宋思明的处女膜主义

明恩溥认为,中国人是很爱面子的民族,而且这个“面子”,非他老美德“face”解释得清。其实他错了,至少不完整:中国人不仅爱面子,也重里子,在对处女膜的态度上表现得尤为强烈。这个重要的主义被人信奉遵行,却未曾被人一语道破,只有李敖大师开宗明义:处女膜主义。

在李大师看来,以“落红”、“流丹”为判断标准的处女膜主义本就“不近人情”,更可恶的是,“处女膜主义”还蔓延成“泛处女膜主义”,或使人自动殉情、或使人强迫殉情、或使人未嫁守贞、或使人已嫁守寡、或使人再嫁困难,总之,令人厌恶。

但李大师也许万万想不到这些流毒在号称日新月异的今天,不仅回光返照,甚至成就了一部电视剧的热播。它就是《蜗居》。

有人说,男人像货币,女人像商品。男人拥有更大的选择性与自由度,女人却只能简单展示并等待挑选。这句话看起来非常大男子主义,但用处女膜主义和泛处女膜主义来解释,又实在有理。可《蜗居》宋思明的神奇之处在于,这打数不尽的钞票,在购买了海藻的处女膜后,就放弃了自己灵动的属性,成了一笔再也不动的死账。

请原谅我自然的文字惯性和浅陋的文字功底。因为上述的戏谑之词好像成了我对宋思明不屑的审判。其实不是,在我眼里,为处女膜主义和泛处女膜主义新添内容的宋思明倒是个真汉子!

包二奶的行径最让人痛恨不过了,尤其在当今男性比例远高于女性比例的人口背景下,一人占两资源,真叫人愤懑,所以当宋在宾馆的床上强行要求海藻说“你爱我”的时候,我的心情跟宋一样充满怒火,和小贝分手的要求更我我恨不能替小贝扇他一耳光再猛踹一脚。

但情节越发展,我越明白为什么有“做人要做宋思明”的口号风行网络了。孔子说,人不信则不立。做人不讲诚信,承诺别人的一定要办到。这里的承诺,不见得非是传统意义上的诺言,像宋一样“我是来干你的”-“我要对你负责”的路径也是一中承诺。

可贵的是,宋思明真做了。不要说二十好几的冰激凌,就是几万的衣服,几十万的家具,宋也都一一满足。记得海萍说爱情就是男人哄女人的把戏,一叠厚厚的钞票和一幢踏实的房子才是真的。从这个角度说,宋是玩真的了。

当然,这些物质上身外之物对宋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我更欣赏他的,是海藻怀孕后,他所准备的包括防辐射衣等一系列小东西,它们只有简单的两小袋,但却比那盒长长地蛋糕要甜蜜得多——突然想起张小娴的一句话,冬夜里最温暖的,不是毛衣,而是当他拥抱着我,他的手指的温度透过毛衣,传到我身上的感觉。

宋思明心存海藻最激烈的表现,一般被认为是最后的车祸戏。但我总觉得这是六六的一处败笔。至少宋最后松开方向盘的直接原因,并不是海藻出事,而是孩子没了。当然,也许是我太苛责,能够不顾会议进行,对抗警车追捕,这些行为已经足够证明宋对海藻是真心的。

更何况,宋对海藻的美国归属也算是善终了吧。尽管我没看懂海藻为什么最后一定要去美国,可不求甚解地想,这也是宋思明责任的一部分罢。

《蜗居》看完了。虽然我们的台湾老师从经济的角度怪罪海萍多么不现实,但我总觉得《蜗居》的现实主义精神依然使我兴奋,正如宋思明的处女膜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