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宠物 白明[北京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馆长] 简历

2017-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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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话要从白明的爷爷白梦璋老先生说起,这位老先生可谓北京城里导游的鼻祖.他早年曾在古董行耳濡目染,自家的古玩收藏也日积月累了相当的数量.祖父过世后留给白明的父亲白纪

话要从白明的爷爷白梦璋老先生说起,这位老先生可谓北京城里导游的鼻祖。他早年曾在古董行耳濡目染,自家的古玩收藏也日积月累了相当的数量。祖父过世后留给白明的父亲白纪元不少古玩,其中大都是瓷器。当时的白明,并不懂得珍贵和惋惜,甚至在“文革”时期,他还略带兴奋地自己动手摔砸过瓷器。促使白明幡然醒悟的,是在一次更大打击之后。

1980年初,一位远房亲戚从香港来北京找到了白明的父亲。这位香港来的远亲是一位著名的大导演。他来北京的目的是拍一部历史片,来找白明父亲的目的则是为了看看白家的收藏。此时白家仅存四十几件小型瓷器,那位导演极愿收购。

起初白明的父亲并不同意,但是白明却认为一万元对于这些小瓷器实属天价,他极力劝父亲出手,父亲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事后白明被父亲骂成“败家子”,但他乐在其中。直到一年多后的某一天,已经上大学的白明,从朋友那里得到一本介绍大导演新收藏的杂志,看到大部分的藏品都被沽成几百万天价,白明彻底傻了———那些藏品大多数都是用那一万块钱从他家买走的……此时的白明才开始明白自己的无知,他跑到民族学院的楼后,一页一页地把那本杂志烧毁了。

此后,他迫切地想要接触古代瓷器,虽然他清楚,一切物件都已无法找回来,但他希望能把丢失的历史寻找回来。

白明从此开始了对瓷器的收藏。只要他看着像样的瓷器,他都会买下,只可惜次次都是赝品。直到一位朋友告诉他—妄想在旧货市场上“捡漏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白明才停下手来。但是紧接着他就陷入了无所适从的境地。关键时刻,同为收藏爱好者的岳父给他带来了一盒古瓷片和谆谆的告诫:要一步步地认真学习,急功近利是玩不了鉴赏和收藏的。白明从此迷恋上了古瓷片,并就此一发不可收。

与古瓷片结了缘的白明,忙得不亦乐乎。从1986年开始,白明就自带铁耙和麻袋,奔走于京城的各个施工工地。在本职工作之余,他的精力和财力都集中于瓷片的搜集和研究之上。他还探访全国各地的古窑址,向专家请教。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千上万块的瓷片经过了白明之手,终于使他的鉴赏能力有了飞跃。随着收藏的瓷片数量不断上升,白明开始琢磨着将他的这些“宝贝”展示于众,让更多的人了解古瓷。

事情往往就在无数个奇妙的机缘之下,碰撞出意想不到的火花。一个很凑巧的会面,把白明、姜宇和陈浩瑞,三个不同身份、不同阅历的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起初,白明向姜宇和陈浩瑞提出办博物馆的事情,姜、陈两位先生并未对此产生特别浓厚的兴趣。

白明则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使这两位先生对开博物馆、推介古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分别投资一百五十万。白馆长自己笑称这段历史为“忽悠”。但是,即便是“忽悠”,倘若没有满腔热忱和真挚,根本就不会打动别人。

两位朋友被打动了,却缘此被白明称作“最不开眼的朋友”,当然,这都是笑谈。2000年,睦明唐茶艺馆首先建立了起来,并在馆里面布置了展厅;2001年,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努力,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终于被批准为北京市的一座新的私人博物馆。

博物馆的一个显著特色就是触摸区的开辟,使观众可以亲手触摸历史的印迹,触摸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炉火的余温。在馆记中,他们的友人写道:“聚则贵如黄金,散则贱如瓦砾”。这恰是对三位创始人内心的写照———他们达成共识:不为盈利,办馆只为让更多的人了解古瓷,了解中华文明。

更为有趣的是,“睦明唐”这个馆名,是三位创始人每人想出一个字组合而来的。白明取自己的“明”字;陈浩瑞取一个“唐”字,因为唐代的瓷器是中国古瓷的一个转折点,此后制瓷工艺在中国蓬勃发展;姜宇则一定要取“睦”字,这暗示着三个创始人应该怎样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凡事以“睦”为基本,三人平等,保持理念基本一致,博物馆日常事宜大多由白明负责,另外两人更多以投资者身份出现,不参与一些理念的创新和推广。

创办一所私人博物馆,光有想法是绝对不够的。馆长在筹备之初,就调阅了很多相关的国外资料,借鉴了注重人文、贴近民众的理念。此后又整理藏品、自己研究布展,全情投入,目的就是既然要办馆,就一定做好这件事。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的三位主人在进行了理念创建、资金注入、展品整理等最初而具体的步骤之后,最终决定向政府申报开馆。

在“睦明唐”递交了申报的相关证明和文件之后,以吕济民老先生为首的博物馆协会的7位老专家被三位馆主用汽车接到了已经布好展的“睦明唐”。在去“睦明唐”的路上,已经有专家对“睦明唐”的申请发表了不利的见解。专家认为开办博物馆要宁缺毋滥。

博物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教育民众,因此所展内容一定要具有相当的学术性和经典性。而“睦明唐”所展内容基本全都是古代瓷片和瓷器残件,专家认为这方面的展品不具有上述的典型特征,作为个人收藏可以,但为此开辟一家正式的博物馆,意义可能就不大了。

“睦明唐”的主人们听到如此这般的见解之后,背后直冒冷汗。他们要想办法得到专家的认可,于是,当老专家们来到“睦明唐”的时候,馆长白明决定“软硬兼施”———即用真材实料的硬件设施、馆藏和他亲自给各位专家进行相关讲解的软件功夫,使“睦明唐”通过评审。

他对古瓷片和文化空前的热情以及精湛的学术知识,使在座专家被深深地震撼和感动。加之“睦明唐”优雅的环境、浓郁的文化氛围以及几万件的馆藏量,都使专家们转变了“为古瓷片开博物馆不值当”的想法。

评审结束后,吕济民老先生问各位专家还有什么意见,在座专家没有任何异议,同时举手通过。此后大约过了一个月,“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就被正式批准成立了。

在博物馆创建初期,政府和文物局对“睦明唐”也进行了不少指导,尤其在运作和宣传方面,给了古瓷标本博物馆很大的帮助和足够的重视。文物局还经常向外国使节介绍“睦明唐”,并带各国使节前来参观。将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列入了北京市博物馆通票的名单,北京市的有关文物工作会议也经常邀请“睦明唐”参加。

“睦明唐”镇馆之宝是元代枢府窑的福禄铭文瓷碟和汝窑天青釉龙身雕塑残件。这两件器物保存在博物馆展示区的中心,隔着玻璃柜,依然可以望见两件器物独特的釉色和光彩:天青釉简洁而深邃无限;福禄铭文的白瓷碟则通透光洁如凝脂。

别看这两个器物都是残件,得来的经过却颇费周折。先说这枢府窑的福禄铭文白瓷碟,白明可是通过“智取”才弄到手的。谈到这些,白馆长不禁露出狡黠的笑容。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北京的“平安大街改造工程”正干得轰轰烈烈,由于道路的开挖和掘深,前朝历代的一些文物,尤其是埋藏于地下的瓷片儿,大量出土。

这些在一般人眼中只是一堆破烂的东西,在古玩爱好者眼中可是无价之宝,于是他们纷纷到平安大街工地来淘宝。白明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起初,民工把这些瓷片只当成破烂,谁也不稀罕。白明只要一两毛钱就能从民工手里买到一片瓷片,这让他喜在心头。于是白明每个星期都要去工地淘换物件。时间久了,包工头看出里面的油水,于是各种物件便统统被工头截流。

白明只能花高价从工头手里买。一次,白明在某工头处,看到了这个枢府窑的白瓷碟残件,一共是两片。白明一下就发现了这个残件的珍贵之处———在瓷碟的内壁上,清晰可见“福”、“禄”二字———这是一个极其稀有的带福禄铭文的枢府窑瓷碟,全世界不会超过六件。

工头从白明眼中看出这个物件来历不浅,死活不肯出手。白明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他先花两百块钱买了一麻袋零碎的瓷片,然后装出吃了亏的神情,非要工头再搭点东西。

工头让他自己挑,他就故意挑其他的物件。工头上了他的套儿,白明要哪个他不给哪个。最后工头捡起“福禄铭文”瓷片之一给了白明,白明却欲擒故纵,非说这是破烂。直到包工头让他把两块“福禄铭文”瓷片都拿走,他才假装吃了大亏的模样转身离去。走出工地,白明就乐了,他扔下那一麻袋瓷片,抱着“福禄铭文”瓷碟,打了一辆出租车,飞一样地离去———“片儿白”的名号也便由此而来。

另一件汝窑天青釉雕龙残件更充满了传奇色彩。那次是白明出差到了河南省平顶山的宝丰县。这里是我国五大窑之首的汝窑古址。当白明在农田的上千个坑里发现遍布于此的碎瓷片,兴奋地跳进一个又一个,捡了一大堆。当地的农民就笑话他没见过真正的汝窑物件。

农民转身回家给白明拿出了这个真正的极好的汝窑残件的时候,白明真的被征服了。青瓷代表着最纯的中原文化,瓷器中只有青瓷被选为帝王的礼器。加上汝窑在历史上仅仅留存了二十余年,故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白明在宝丰得到了好几麻袋汝窑瓷片,花了极大的精力和财力,辗转运回北京,虽然辛苦,白明却感到特别值得。

白明在建馆之初的目的是比较简单的,他希望他千辛万苦搜集来的古瓷片能够被更多的人赏鉴,使更多的人们了解我国古瓷知识。博物馆在这种最初的简单的经营理念之下运转了几年之后,逐渐得到了收藏界专家和爱好者的认可。此外,由博物馆衍生出来的很多事物和全新的理念,大大出乎馆长和民众的意料。

现在的“睦明唐”已经成为古瓷爱好者交流的空间,这是包括白明自己在内的文玩者的最大收获之一。然而爱瓷只是表面现象,其背后隐藏的是文化的表现。中华文明有5000多年的历史,而陶瓷文化一直伴随中华文明的发展。

白明馆长现在正在推广一种全新的理念:我们要重视自己的文化。因为时代变化发展得太快了,如果人们只一味追求新的事物,而摒弃固有的文明,那将会变成空中楼阁,毫无根基,终将彻底崩塌。以前收藏的乐趣讲究的是“将古人之物据为己有”。

白馆长现在重新释义了关于收藏的理念:收藏要把注意力放在文化上,不要抱着博弈的心态来进行收藏,即不要把收藏落实在“得到真品”之上。通过收藏,真正得到的应该是一段历史。白明特别强调他从不给收藏热泼冷水。

但是他会向盲目的收藏者泼去整盆的冷水,以便使他们清醒、冷静。现世的很多收藏者的心态不够正常。大多数收藏者考虑的是怎样保值,加之古玩界确实具有保值的势态,现如今文玩的价值是一年之内可以翻两到三倍。因此就促使收藏者在缺乏引导的前提下,失去冷静,最终导致手中的钱财不知去向。这些情况白明刚涉足收藏的时候都有过亲身经历,他不想广大的收藏爱好者再走入这个误区。

此外他还精选三十余关于收藏的例子,结集出版了一本名为《打眼》的新书。出书的目的不仅是给大家讲讲收藏打眼(即买了假货)的故事,也不是传授辨别真伪的知识,而是告诫众多收藏者要以冷静的心态来进行收藏活动,正如他的朋友王铁成所说:“爱好文玩,戒之在得”。

他还强调,在收藏的同时要关注收藏背后的理念和力量,注重衍生出的新事物。而他本人之所以意识到要关注背后的理念,是因为收藏和办博物馆给他本人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开启了他的出版事业,他已经先后出版了两本与文玩有关的书籍,并计划陆续出版更多读物。正是这样的意外衍生物,吸引他继续着自己玩瓷和开馆的事业。

“睦明唐”从一开始就注重贴近民众,突出人文。为民众提供轻松的参观和交流环境,举办各种走进民众的展览和讲座活动。最关键的一点,也是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比其他私人博物馆做的要好的一点就是———不放弃经营。当然也不以经营为目的。

“睦明唐”独出心裁,将茶艺馆与博物馆合二为一,虽然运转博物馆不能凭借茶艺馆的收入,但茶艺馆的收入远比单一门票收入要好很多———至少在理念上有了一条发展和运转的新路径,而不是单纯的坐以待毙。

或许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在运作上,还算不得真正的成功,但是由于在筹备开馆之初,创始人就注重吸取中外私人博物馆的经验和理念,在需要反躬自省和改进的方面,已经做出不少的尝试和改进,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不但使自己的博物馆能够更好的生存和发展,也为今后的我国私人博物馆事业提供了很多借鉴。

白明作为“睦明唐”馆长已是区政协委员,他可以为收藏界和文化界做更多的事情了。由于文物无法打假,“睦明唐”主人们觉得私人博物馆应该联合起来,站出来,给百姓一个说法,对收藏者给予正确的引导。但是要想把联合的事情在现实中落实,目前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这不光是几个人的力量所能解决的问题。“睦明唐”不想政府调拨资金来帮他们运转博物馆,他更需要政府一如既往地让民众们关注博物馆,关注我们民族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