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修讲故事 孙敬修 广播电台讲故事 巧妙宣传说抗日

原标题:孙敬修 广播电台讲故事 巧妙宣传说抗日

在我们生活的京华大地上,曾经涌现出大批爱国主义民族英雄,他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出了巨大贡献,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就是要彰显“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民族英雄风貌。本报与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共同推出系列报道“京华英雄”,每周一期,热血阅读,英气传承。

为哄孩子讲故事 师生相约成长课

在中国历史上,他是第一个成就了广播播音事业的人,几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超过他的成就。他就是“故事爷爷”孙敬修,但“故事爷爷”利用讲故事宣传抗日的故事,至今鲜为人知。

孙敬修讲故事的生涯,是从汇文一小开始的。汇文一小有住校生,平时每天晚上有自习课,但是星期六晚上多数孩子都回家了,而离家远的孩子仍然住在学校。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孙敬修发现学生宿舍里有哭的、闹的、打架的,乱成了一团。这时,他想起了小时候听妈妈讲故事的情景,于是掏出哨子一吹,喊道,“同学们,都到礼堂去,我给你们讲故事!”

当时孙敬修给学生们讲的是,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一身鸡毛》的故事。孩子们全都被故事吸引住,一个故事讲完了,在孩子们央求下又讲了一个故事。讲完了孩子们还是不答应。孙敬修说,“时间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孩子们说,“那您下星期六再给我们讲啊!”“好,可你们也得答应我,不能再打架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答应!”孙敬修也答应了孩子们:“好!以后,我每周六晚上都来给你们讲故事!”

孙敬修说话算话,信守他对学生们的承诺。从那以后,不管怎么忙,风雨无阻,每周六晚上的故事一定要讲,没有任何报酬。没想到,这一讲就讲了三十来年,一直到1957年离开汇文一小,调到北京市少年宫为止。

表演节目到电台 急中生智补时间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占领中国东北。那年秋天的一个上午,孙敬修组织全校师生在大操场上集合,学生们把从家里拿来的日本玩具和学习用品都扔进操场的火堆里。此后不久,他又编了几首抵制日货、消灭日寇的歌曲,教给学生们唱。

1932年,北平教育局听说汇文一小的学生会唱“抵制日货、消灭日寇”的歌曲,就让该校组织一期节目,到广播电台去表演。孙敬修带领学生们认真地排练,他亲自弹琴伴奏。可是,到电台演出的时候,由于时间掌握得不好,节目演播完了,还剩3分钟。

当时电台是直播,于是,孙敬修急中生智,就讲了个《狼来了》的小故事。孙敬修没想到,就这一讲,通过广播,在北平上空传播开来,他完全无法想象,已经有多少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成了他一生中一个重要的起点,这以后,广播电台每周都请孙敬修讲一次故事。

地下组织巧安排 故事演播爱国情

1937年七七事变后,北平成了日本人的天下,电台被日本人所控制。一天,孙敬修在电台认识的一位叫王栋岑的朋友,请他在日伪北平广播电台“儿童时间”节目中继续讲故事。故事讲得越长越好,从而挤掉或者压缩反动歌曲的播放时间。

王栋岑,是冀中深泽县人,辅仁大学毕业。1939年,以作文和朗读成绩优异考入伪广播电台,1943年被八路军总部保卫部派往北平的地下党员刘新发展为中共地下党员。请孙敬修到广播电台讲故事,就是地下党安排的,就是要对抗日本鬼子的奴化教育,培养孩子们的爱国心。

在敌人的严密控制下,明显的抗日宣传不可能播出来。王栋岑和孙敬修采用讲历史故事、童话故事、唱歌、宣讲科学知识等方式,一方面隐晦地进行爱国教育,一方面排挤和压缩那些毒害儿童心灵的节目。

王栋岑帮孙敬修找来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琳琳环游世界记》,介绍世界各地风土人情,连续播放了几个月,不仅孩子们爱听,连大人也爱听。这既给孩子们灌输了知识,也让日本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有一回,孙敬修讲了一个《大鼻子象也知道爱国》的故事,说侵略印度的英国军队让大象替他们驮大炮,通过一片泥塘的时候,大象怎么也不走。侵略军就拿枪托打大象的屁股。大象急了,用鼻子把英国兵卷起来一甩,就把他甩到泥塘里去了,又用大脚丫子把他踩死了。一群大象都学这个大象,也这样干起来了,结果好多英国兵都被踩死在泥塘里。最后孙敬修说:“你们看,大象还知道爱国呢!”

灭蝇之歌弦外音 声音醇厚藏深意

一次,在讲完卫生的故事后,孙敬修编了一首《灭蝇歌》,教给孩子唱:“看蝇子飞落在这里好几回,脏物落够,现在又到这边来。真不洁净,传染疾病它是媒,留神蝇子是仇敌,他是大仇敌!快设法,除去它!莫留后患再萌芽!讲卫生,要干净。灭蝇子,不生病。”

用蝇子比作日本人,应当想法把它除掉,这是一个大仇敌。结果日本人听出了弦外之音,孙敬修刚走出播音室,在电台负责“儿童时间”节目的日本人千秋就把他喊去了,气势汹汹地问:“谁是‘大仇敌’?什么的‘快设法除去他’?你的什么意思?”孙敬修假装糊涂:“歌里唱得很清楚呀,苍蝇传染疾病呀!”千秋听罢说道:“这样的歌,以后统统的不要唱。”

这件事后,孙敬修想离开电台,不讲故事了。王栋岑知道孙敬修的想法后,就对他说:“您讲爱国故事,鼓励老百姓反对日本鬼子,这多好哇。不过讲的时候别太露骨了,拐弯抹角就行了。”王栋岑又给他出了个主意: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就改名叫“柳稚心”吧,寓意有一颗天真无邪的童稚之心。

打这儿以后,电台里给小朋友讲故事的,又出了一个“柳稚心”,而且“柳稚心”在电台一直讲到日本投降。

孙敬修抱定一个信念:有儿童,国家就有希望!当时他编过一首歌,不仅在学校教学生们唱,而且在电台每次讲故事之前,也要先唱这首歌:中华谁是主人公?大好河山属儿童。寄语列强休自傲,后生可畏小英雄!

孙敬修的故事艺术,有其突出的风格和特点。他以一颗真诚的爱孩子的心,以他那雄浑、醇厚、慈祥的声调,以真善美的内容,以民族化的风格,像一个老爷爷在月光下娓娓动听地给孩子“讲”故事。王光美曾评价孙敬修的儿童故事艺术:“在中国历史上,他是第一个成就了这项事业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超过他的成就。”

本版文/高俊良(中共北京市委党史研究室) 漫画/陈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