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守宏行政级别 黄守宏:京津冀一体化要改按行政层级配资源做法
新浪财经讯 由中国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财讯传媒集团主办的“2014’崇礼 中国城市发展国际论坛”于8月1-2日在河北省张家口市崇礼县举行。国务院研究室副主任黄守宏在发言时表示,真正促进京津冀一体化,促进城市群内部的协调,我们也一定要改变按行政层级来配置各类经济社会资源的这种做法。
以下是文字实录:
黄守宏:谢谢主持人。我是抱着一喜一忧的心情参加这个会,去年这个时候讲了一句话,后来被媒体炒了以后,搞得很被动,我讲了底特律政府破产,我说我们国家的城市如果要是不节制举债的话,也会破产,政府信用破灭。有媒体讲副部级官员讲中国很多城市破产,所有的媒体都转载了,境外媒体网站也转载,转载之后,大家都知道,出口转内销,内参就摘报了,还送给有关领导了,说黄守宏,你怎么说中国很多城市破产了呢,我说没有说过这个话,他说你看报纸。
但现在环境很宽松了,为了新闻需要,标题还是适当的接近一下事实为好,我看了这个标题,我找来那个标题,标题很多,还有一个标题也吓人,国务院官员说中国城市负债率不高,没有破产不会出大的问题,结果把两个拼在一起,我跟他怎么着,无限猜测产生很多联想,所以搞得我这次来,为什么想来?因为这个题目太重要。
因为京津冀的发展,是当前党中央国务院重大战略也是事关整个国家经济发展前景很关键的举措,我过来听听各方面的意见交流交流,也谈谈我个人看法,但是也有点担心就是这个,刚才我说这个。
其实我跟大家说题外话,你们开研讨会包括你们参加研讨会,也不要看什么背景什么单位,什么什么专家什么什么单位的专家,其实没那么重要,你像我这个机构,号称国务院咨询,决策咨询和参谋机构,但实际上我们这些人说了算,我们说的东西领导都会接受吗?不可能的。
真的,我跟同志们讲,我们很多建议,研究室也好诸如此类很多机构,你本身是研究者提供一个建议,你这个建议跟社会上专家的建议,我跟你说句实在话没有实际作用,你提意见领导就接受了。
包括别的单位也一样,有的同志讲某某人讲,某某单位讲,是他们什么单位有什么来头,他的意见反映到哪个领导了,我跟同志们讲这种猜测大部分都是错的。其实包括政府官员去参加讨论,包括胡部长有一定土地政策方面有很大影响力的人参加这种讨论,主要表达个人意见,个人观点,个人在这个岗位上看到这个东西应该怎么办?但这个东西不会变成国家政策,我把这个东西提出来告诉大家告诉公众咱们一起来研究,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胡部长要给大家讲一些没决策的事情那就是泄密,没宣布的事情,没决策的事情或者决策没宣布了那也是泄密,没决策的事情你怎么知道领导接受不接受,讲出去不是扯淡吗,我后面花几分钟时间给大家讲讲,希望客观,有利于学术讨论的建立。
刚才主持人跟我说,我这次路上堵,我跟同志们讲谈这次,最近一段时间,年初中央提出来京津冀协同发展之后很热烈。京津冀发展一体化、协同化发展也好不是今天提了,有的同志讲30年前首都经济圈已经有这个提法,十几年前有规划的时候明确提出来了等等,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过去了,结果到今天又轮回了又提出来了。过去三十年没有成效,效果不怎么样,现在会怎么样?就打个问号。
我跟同志们我个人看法,今天跟昨天前天真的不一样了,过去那时候提有点超前,现在这时候提是恰逢其时,为什么?之所以过去30年十几年前提了以后搞不起来,其实有的同志做了分析,我看是两大因素。第一个因素,阶段没到。
为什么阶段没到。 30年前的北京、天津那时候是发展不足,各种经济实力没达到那个水平,科技实力都没有,他肯定想首先发展自己。另外当时我们的财税体制,我们的管理体制,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搞个什么地方,土地又不缺,人才又不缺资金又不缺,在这个土地上搞个什么东西有税收有就业。
然后京津冀协同需要调整政府的权力,需要让度一部分权力,谁愿意让度,我说了算多少。那个时候老实讲,你上面提出来,没有真正的动作,那时候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动作,利益。今天情况一样吗?完全不一样。今天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今天的北京包括天津,那北京人均GDP跟天津GDP,去年天津GDP是第一,1.
52万,北京是1.5万,已经是发达国家中上水平了。北京现在出现严重的城市病,我去年到这来三个小时,去年是6点半出发走到这里9点半,我今天是6点出发,走到这里11点半,而且增加的时间不是到河北增加,而是在北京增加的,就这个例子,北京的城市病到了多严重的地步,据说胡部长也好过来也是4、5个小时。
到今天这个阶段,从北京从天津来讲,我坦率讲,主动跟河北搞联合,搞京津冀一体化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不这么干,再这么下去怎么办。
十几年前二十年前是河北人热心,北京、天津不是那么太热心,现在北京、天津都热心,河北加上一直热心,所以这三个热心加在一起到了这么一个阶段,事情就可以干好。
还有一个背景就是改革背景。我前面讲了真正要搞经济合作,这里边下一步包括目前包括下一步,实质上包括三省市的政府,包括下边的部门还包括我们下个层级的区县政府还有下边市,真正要搞的话,要搞成一种新的机制,要让度一部分权力,自我销一部分利益,自己割肉。
十年二十年前这个肉是割不了,在今天新的领导集体上任以来搞简政放权。现在中央放权了,省里放权了,你这个权不放也得放,所以在这种背景下,放权,把权力转移让度成了大势所趋,阶段需要又有改革做背景,大家都有积极性,那就有内在的需求,外在的环境内在的需求发展的阶段,那你说还能搞不好。
还有一个背景跟过去不一样。我们今年新型城镇化,因为这次给我出的题目就是讲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京津冀协同发展。其实这个题目我跟同志们讲这个题目提出来是花了脑筋的,这个题目出得很好,我能不能回答好另说。
今天的京津冀发展和十几年前不同的是我们提出新的城镇化发展战略,新的城镇化跟过去城镇化不一样,就是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或者人口往城市转移这么一个城镇化,往城市转移往不同城市转移,那就有城市群的问题。所以新型城镇化里边一个重要的方略就是城市群的发展,一个城市群内部,各种城市之间和谐共处,共融互补。
在这个背景下京津冀的发展那就跟过去不一样,新时期的京津冀的协同发展实际上我个人认为,是京津冀城市群的协同发展或者是一体化发展。京津冀协同发展,如果离开了城市群的协同发展那就是没有依托的,也是没有平台的,所以我想某种意义上来讲二者之间是相通的或者说是一回事的或者说是城市群一体发展是主要部分是骨干。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我们前段时间出台的政策也罢,研究的城市群发展的一些规划也罢,然后还有中间的一些互联互通的一些总体部署也罢,其实就是在京津冀区域协调发展里边已经做了,已经奠定基础。所以现在我们讲京津冀的协同发展是离不开城市群的,所以我们现在的研究角度跟视野一定要着眼城市群协同发展,只要城市群协同发展搞好了我们京津冀这一个区域协同发展,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这里有个角度问题,有个切入点问题。
那么在新时期促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我说要成功,实际上我看了看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讨论了很多,各种意见也很多。你要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实际上就是三中全会一句话,这句话能不能落到实处,要是能落到实处这事就有戏,落不到实处,那真是白扯,三中全会讲了国家经济改革的核心,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所有的所有,把这两句话整明白了落实了,体现了政策跟工作,京津冀一体化就有希望。
说第一个,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为什么过去搞不好?过去京津冀推动的时候,我们都是强调行政的推动,行政的力量。三个省政府,市政府签订一个协议,然后国家有哪政策项目下来,咱们之间怎么着,都是行政推动。
市场分割、地盘保护以邻为壑等等,今天搞京津冀搞这套东西你肯定搞不好,你要搞好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决定性作用,我认为可以借用共同市场这么一个概念,共同市场是国际之间讲的,在京津冀的发展里边,其实我认为可以把这个概念拿过来用。
我们要建立京津冀的共同市场,在这个市场内部一切的流动,人员、资本、劳力要素流动都应该是顺畅、自由的,规则也应该是一样的。然后这套东西有了,老实说,我就说我们有些同志,不能说不能干正事,反正干了不是自己该干的事,为什么?我们市场机制健全了,当然我讲一下政府那边的事,你说产业的事还用你操心吗?企业家他会搞,是不是?还有产业链分工,那些东西不用你管,恰恰我说这个事情,我有点联想。
你只要搜一搜,你看京津冀发展,中央政府地方政府也好提出要发展支柱产业,要互联互通等等讲一堆,那些事情作为政府官员学者来讲要不要研究,要研究,但是没有一个产业规划光靠应该怎么怎么办,你有了机制就水到渠成,企业家干什么的?人家就是干这个事的,人家知道我搞这个东合算不合算,我是搞上游环节还是下游环节,我们操什么心,包括我们搞文件,要少写一点,应该怎么办?要达到这点体制机制怎么搞。
围绕这个做文章大有可为。
我们建立要京津冀共同市场,京津冀三市政府应该在市场规则、市场监管、投资环境的创造等等做很多工作。所以我想这条做不到,没有这种理念,不从这方面努力,不创造让市场机制运行基本环境条件使整个资源配置按照市场竞争、市场价格、市场规则来搞的话,肯定不行。在今年以来,在京津冀推动方面,其实应该说这方面已经有很大的进步。
第二个,政府。有些同志讲京津冀的合作要去行政化,这是对的,但是绝不是去政府化。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离开政府老实讲那是万万不行的,为什么?没有政府推动,那咱们共同市场建立,市场运行,你也做不到。所以我说政府这个作用也非常重要,关键是政府怎么发挥作用?这里边要分层级,为什么刚才讲,前面说我们要认识城镇化背景下的这种京津冀发展,就跟这个有关系。
实际上叫京津冀,其实北京、天津是城市,河北是一个省,真正来讲京津冀老实说是合作发展,实际是北京、天津这两个,一个大城市特大城市带着一批中小城市,中间这一块上边盖个省的范围,实际真正合作里边还是北京、天津跟中等城市之间的合作,也就是一个大老虎带一个半大老虎带一群小老虎实际是这么一个东西。
因为你城市的政策,城市政府的政策跟省这种政府的政策它是不一样,城市它本身是个实体。我就说政策划分上来讲,从中央政府来讲,其实应该,中央政府部门应该有几个政策要研究,从两个方面下工夫。一个是研究差异化,有助于京津冀发展的合作的这种政策还有规则这两个方面都不可缺。
比如第一个我想财政政策,我认为从国家层面上来,对京津冀来说财政政策着眼点或者投资的重点,干吗?就是要促进京津冀这个区域里边大中小城市之间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这是财政。
从金融政策指向来看,应该搞什么?就应该是来促进中小城市、中小企业它的发展,利用我们金融这一些特殊的政策定向降准等等一系列东西来创造一种条件。税收怎么办?刚才我听了个尾,我也很赞成。你这个税收政策既要强调它的统一性,确实要研究一下让不同区域的人能够分享的利益的一种政策。
你比如说大家都说北京产业要往河北、天津转移,老实讲这个产业企业在我这个地方就有税收,转移到你那个地方以后光剩个总部或者光剩下个研发,一大部分税源就没有了,所以必须得研究,要想促进产业发展,产业转移一定要研究这方面的税收政策。
让北京市产业输出地能够和输入地怎么共享这种产业转移、企业转移这么一种税收政策。第四点土地政策。土地政策,胡部长在这里,对京津冀区域一体化来讲,土地政策应该怎么?土地政策调控北京大城市发展,重点把我们的土地指标、用地指标用在中小城市去。大的已经太大了,小的太小,那就应该限大的然后提高质量把小的发展起来,这里边用地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从前面我讲的几条意见,大体上,要把京津冀一体化里边或者协同发展里边要考虑我们现在城市群的概念,从城市群的概念考虑城市内部发展很不平衡很不协调这种状况。要想促进区域发展,促进城镇健康,国家宏观层面上的一些财政、税收、信贷、土地包括投资政策都应该服务于这个。
把城市群的事情理明白了,那区域协同发展的事自然就明白了,这是从中央政府来的,这是从政策来讲应该做这些事情,它有一些规则。中央政府这些部门,促进推动京津冀发展,在规则上标准上应该是这个区域里边能够统一起来。我们国家其实很多事都是以省为单位,行政单元为单位,你要搞京津冀协同,其实很多方面从规则要统一起来。
我给同志们举个例子,其实这件事做得非常好,从今年7月1日起,我们海关,北京跟天津海关已经实现了通关一体化,10月份,石家庄海关也要加进来,三地海关到10月份全部实现一体化,一处报件三处都可以放行。质监也是,进出口质量检验检疫也是实现了一体。
就这两项的改革,极大降低了物流成本,提高工作效率。海关改革,减轻物流成本30%以上,然后天数,耗费的时间天数大概减少三分之一以上。过去有些企业要重复报关,天津那里定口到北京这来还要报,现在不要报。
还有很多方面,你比如说像中国移动[微博]前段时间推出面向京津冀的优惠礼包,离开北京你只要给它交两块钱,到了河北、天津也不收你的漫游费等等,从中央有关部门,从规则标准等等方面,你得先在京津冀这个地方先统一起来,这样你才可能把京津冀经济发展起促进作用,一个部门一个规则。
第二个从城市政府这个层面上,具体到京津和河北的城市政府,你也应该理清自己的职责,也要干自己该干的事,你自己该干什么事,说实在的,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前面讲维护共同市场的运转,维护共同市场的规则运行。要有这个理念,其实在这方面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河北省政府就没用了吗?光各个市和北京、天津连起来了,省政府该干什么?其实省政府可以做很多事,其实有件事可以做什么,我认为应该目前做的。
就是你想想,你自己的小兄弟、像廊坊、张家口,不能和北京、天津老大哥竞争,光靠他们自己,因为大家都知道不同的层级有不同的行政管理权限,北京、天津是省级管理权限,这些城市是市级管理权限,从权限上就不对等,我个人认为应该赋予这些市,河北省可以考虑赋予这些市,以省级经济管理权限,部分的。
从这个方面把省里面的权限让给地市、让地市小兄弟和京津老大哥这方面可以并肩,这可能是一个办法。
还有一条,前面也讲了,就是要真正促进京津冀一体化,促进城市群内部的协调,我们也一定要改变按行政层级来配置各类经济社会资源的这种做法,这个我讲的跟我前面说的权限联系在一起了。
同志们,我们现在长期以来按不同的省、地、县、市不同的行政层级配置我们经济资源,层级越高,掌握的财政资源,经济机会、投资资源,用地机会越多,如果这种方式不改变,在整个京津冀合作中形成一个或者说沿袭原来的不平衡状况,所以你说这个合作一定要在平等的基础上才能合作,权力不平等。机会不平等、规则不平等,怎么协作,怎么协同,所以从改革的角度大家可以研究研究这个东西,按什么分配,按市场的规则。
已经12点半了,我就不再说了,下午大家可以再交流,其实还有多余的话,真正搞好京津冀合作,我看了十几年、20年,关键的还是思想,一定要是真合作,更不是假合作。要真合作,你就不能想着从中捞到什么,得到什么好处,就想着我为这个事做了多大的贡献,如果大家都想捞好处,都自己不愿意付出,同志们这个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反过来,如果大家都想着做点贡献,因为京津冀的一体化发展,这个地方搞好了以后,这个地方整个的京津冀的人口1.
4亿,这块搞好了,在世界上我们跟美国比超过洛杉矶那个区域,在世界上应该是最大的,如果这块搞好了,这个区域的人都受益,这是事关每一个区域切身利益的事情。所以理应为之做贡献,但是满过来大家还是像过去那样,不想付出,以邻为壑,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大家心往一块想,大家都做奉献献爱心,就像一首歌里面讲的只要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的明天会更加美好,用在京津冀协同一体化也是适用的。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