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头号空战王牌飞行员哈特曼的苏军战俘营生活自述
问:你作为战俘时待在哪个战俘营里?答:我待过好几个战俘营,在Shakhty战俘营和Novocherkassk战俘营他们把我单独关在一个房间内,我还待过Diaterka战俘营。我曾经进行过绝食以抗议劳工的生活条件,但苏联人并不在乎人们的死活。
我还待过Kuteynikeovo战俘营,讽刺的是这是1943年我们中队驻扎过的基地。问:哪个战俘营发生过起义?
答:那是Shakhty战俘营。当时我和其他人援引《日内瓦公约》拒绝劳动,他们把我独关一室。
这个战俘营主要进行采矿,很多人都受够了,我想我的离开引发了问题。在几天内战俘们打了守卫,使战俘营长官陷入困境,并把我放了出来。这太刺激了。后来他们把我送往其他战俘营,在Diaterka战俘营有4000名战俘。
问:形容一下某个战俘营吧?
答:Diaterka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里有高围栏,有一个死亡区,死亡区里有一条给卫兵和狗通行的通道;然后又是一座围栏,围栏上竖立了瞭望塔,部署有卫兵和机枪。战俘营里有一长列的营房,一点都不能抵御寒冷,到了冬天冷得厉害。
每个营房根据其大小关着200—400名战俘,营房内有三到四列木制的铺位。战俘营被分为最大和最小安全区,我们一些人被安置在最大安全区。极端最大安全区关押着第三帝国最显赫的人物和苏联的特殊政治犯,虽然这个区在我们的区内,但是它额外还围了一层铁丝网,希特勒的党卫军助手Otto Gunsche和Count Von Der Schulenburg就被关押在里面。
我在这个战俘营待到1954年,在那年的11月我被送往Novocherkassk战俘营,那也是我最后一个战俘营。
上尉8问:苏联人是否尝试征募你或做过其他什么事?
答:是的,他们给我回家的机会,前提是我为他们工作,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把我分配到厨房工作,以此引诱我转变。我想如果他们能给我们更高的级别和地位或许转变会来得更容易一些。他们转变了Graf,真可耻,但他没有信奉共产主义,他从务实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他们也确实在1950年就释放了他,但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们中抗争的人被惩罚的时间更长。他们想让我充当告密者,甚至给了我一份他们想得到信息的人员名单;他们向我允诺如果我合作他们将提前释放我。
他们好几次把我单独关押,每次都持续很长时间。
问:你如何在其他人无法坚持的情况下坚定立场?
答:我想到了(妻子)Ushi。她让我坚持,我还想到了等我回家的家人。他们威胁杀了我的妻子和儿子,或强制把他们带往俄国,他们还说会做一些可怕的事;这些会让你感到崩溃。
问:你和德国有没有邮件或通讯往来?
答:我们只是偶尔有机会写一份不超过25个字的明信片,有时候字数还要更少。我曾经通过释放的战俘偷带出去一些信件,以此提供一些家人需要的信息。10年半的战俘生涯我共收到Ushi的50封信,但其实她一共写了超过400封。
拿到一封信是心灵上的最大鼓舞。
问:你和Graf在俄国决裂了,为什么?
答:我们曾约定绝不把钻石勋章交给苏联人。我的原始件在Ushi那里,有一份复制件在一个美国人那里,还有一份复制件我自己留着。
尽管它算不了什么,但是我最后把我身边那份给扔了,我宁可扔了也不上交。而Graf却把他的上交了,当我被叫进苏联内务部队的办公室时,我发现勋章正摆在桌上。Graf还想得到我的,但他没有成功。苏联人还想得到Me-262的详细信息,他们当时获得了几架并打算进行分析。
我没有帮助他们。
问:为什么你和俄国人相处了那么久却不恨他们?
答:我学到的一件事是:永远不要因为部分人的行为而去仇恨别人。
仇恨和偏执毁了我的国家,数百万人死亡。我希望大多数人不要因为纳粹而仇恨德国,也不要因为奴隶制度而仇恨美国。永远不要仇恨,它会把你活生生地吃了。保持开放的心态,始终看着别人的优点,你会对你所发现的感到惊讶!
赫尔曼·格拉夫中校——1941.8.4 击落首架敌机;出击 830 次,共取得击落东线 202 架与西线 10 架,共 212 架飞机的战绩,在德国空军中排名第九。
在医院休养了半年后,格拉夫于1944年10月1日重回东线,接掌他的老单位——JG52联队长的职位,并晋升中校。
阔别了两年后的东线战场,已经大大的改变。此时战线已被俄军推回德、波边界,而联队长大部份都在地上指挥,因而没有升空作战的机会。
1945年5月德国战败投降,此时JG52正在捷克境内,若是向俄军投降,则必定会成为俄军阶下囚,因此JG52所属的航空队指挥官塞德曼将军拍发电报给JG52,命令联队中的两位钻石佩剑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得主——联队长赫尔曼·格拉夫上校及其所属第1大队大队长(I.
/JG52)埃里希·哈特曼少校(352架)离开原属单位飞往多特曼(Dortmund,鲁尔工业区附近)向英军投降。格拉夫很清楚要是他们这两位加起来击落数超过560架俄机的飞行员落入俄国人手中会发生什么样悲惨的命运,但是格拉夫在与哈特曼商议后,决定违背塞德曼将军的命令。
因为与联队在一起的还有两千多位平民与家属,他们决定留下来带领他们一齐向西逃逸,以便向正往布拉格方向挺进的美军巴顿将军的第3集团军投降。
在路上葛拉夫和其弟兄在一个市场突袭了5辆被捷克人俘虏的虎王式战车,并在附近地窖中救出其组员,他们就开着着5辆战车一同去向美军投降。美军第90步兵师的士兵接管这批德军,并将他们送往一个容纳30000人的战俘营。
军官还可以保留他们的手枪,每件事看来都是合乎荣誉的做法。可是到了5月17日这天,大出葛拉夫意料之外,美军将整个联队移送给了苏联人。因为依据美俄间的协定,JG52的人员必须交由俄军来处理,于是格拉夫上校和哈特曼少校便被 送往俄国人的劳改营。不幸地是,格拉夫在劳改营中选择了与俄国人合作,提供他们德 国空军的作战准则,以及协助俄国人训练他们的空军,以寻求减刑的机会。
虽然格拉夫完全照俄国人的要求去作,但是俄国人将他扣留到1949年12月29日才将他释回德国。而且,由于他在狱中与俄国人的合作,格拉夫在回国后便不受谅解,像击落301架,排名第二,获颁佩剑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同样在JG52服役的G·巴尔克霍隆少校就常对格拉夫冷眼看待。
格拉夫在战后曾经写了一本名为《十三个月击落两百架》(200 Luftsiege in 13 Monaten,200 Victories in 13 Months)的自传,来说明辩解他在狱中的想法,但是还是得不到谅解,同样类似情况的还有击落108架的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得主,汉斯·哈恩少校(Major Hans Hahn)。
哈恩少校在1943年2月因发动机故障迫降在俄军防线而被俘, 在劳改营关了七年,战后写了一本《我说了实话》,却被哈特曼等其他一齐被关的飞行员讥为胡言乱语。
在得不到同袍谅解的情况下,格拉夫只有重回老本行作铁匠,从此之后对有关大战的事绝口不提。1988年11月4日,格拉夫于家中逝世, 享年7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