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隆基的后代 罗隆基的“最后的晚餐”
赵君迈还说,章伯钧在男女关系上很严肃,对李健生“从一而终”,而罗隆基在这方面就不如章伯钧。罗隆基晚年跟一个姓张的小姐来往密切。赵君迈常去罗公馆,见过她。罗隆基喊她“张小姐”,而她则喊罗隆基“罗伯伯”。这位张小姐是刘王立明介绍的。
“最后的晚餐”
罗隆基去世的前一天晚上,还和联络员赵君迈在一起。
赵君迈回忆罗隆基“最后的晚餐”,那是1965年12月6日晚上,罗隆基在家里设宴,与几位朋友聚餐。来者除了赵君迈之外,还有刘王立明和女儿刘炜等。赵君迈说,不论是他,还是刘王立明,都住在北京东四,离罗隆基家很近。
刘王立明原名王立明,为了纪念丈夫刘湛恩而复姓刘王。刘王立明跟罗隆基来往密切,可以说有四个缘由:一是彼此都曾留学美国,刘王立明当年留学美国芝加哥西北大学生物系。二是都对政治有浓厚兴趣。刘王立明回国之后与李德全、史良、刘清扬等发起组织成立中国妇女联谊会,曾任第一、二、三届国民参政员。
1944年参加中国民主同盟,当选为中央委员,1949年之后担任全国政协委员、常委。三是在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分子”,处境相似,有共同语言。
四是住处挨得很近。 那天,罗隆基请自己的厨师做了涮毛肚(即牛百叶)。已经戒酒的罗隆基,在晚餐时有点兴奋,还拿出一瓶殷红的北京葡萄酒,斟入一只只江西景德镇瓷杯。他开了酒戒——本来,他患心脏病,已与酒“绝缘”。
饭足酒余,他还到不远处的刘王立明家中聊天,直至夜11时才回家。那时他还一切正常。 12月7日清晨,罗隆基心脏病发作。罗随身带着硝酸甘油片。可是他在打开硝酸甘油片药瓶时没有拿住,瓶子落在地上。他就这样死去。
直到上午8时,护士王小姐按时上门给他注射胰岛素,这才发现他已经去世。据医生分析,导致罗隆基心脏病发作的诱因,不是涮毛肚,而是喝酒。 赵君迈说,罗隆基的突然去世,曾使章伯钧一连几天双眉紧皱,长时间地呆坐。他似乎想得很多,想得很远,却沉默不语。赵君迈很感叹地对笔者说,罗隆基一死,早期在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留学的10位中国同学之中,只剩下他和高士其了。
我很感谢赵君迈老先生在病榻上接受我的采访。他作为联络员,所回忆的罗隆基的晚年情景弥足珍贵。在我采访他一年半之后,1988年7月13日他在北京逝世。虽然赵君迈先生生前所任大都为虚衔闲职,但是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节目播出他的追悼会报道,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的李先念以及康克清、赵朴初等400余人参加遗体告别仪式,杨尚昆、邓颖超、胡耀邦等送了花圈,这足以表明赵君迈先生深为中共看重。
赵先生葬于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
赵君迈先生是不是中共特别党员?不得而知。他并非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怎么会住在北京军区总院,我也不得而知。就在他病逝后4个月,我曾多次采访过的高士其先生也去世了。 被红卫兵扔掉的骨灰盒
1986年11月,我在北京接连采访了罗隆基生前好友赵君迈、叶笃义、陈新桂,还前往北京同仁医院与正在那里住院的章伯钧夫人李健生作了两次长谈,另外在章宅采访了章伯钧之女章诒和及女婿马克郁。11月27日,我离开北京,乘坐279次火车直奔郑州,专程采访罗隆基唯一的亲属、郑州粮食学院油脂系教师罗兆麟先生。
由于此前我曾多次致函罗兆麟先生,向他请教关于罗隆基的身世问题,所以与他一见如故。他除了详细谈及他与“四家兄”罗隆基的诸多交往之外,还谈及罗隆基的后事料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