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辰的父亲 郎朗师弟张昊辰:没有母亲就没有我今天的成绩
7月29日,广州大剧院的镁光灯将会聚焦一个年轻的身影,他就是青年钢琴家张昊辰。张昊辰1990年生,5岁举办个人独奏音乐会,12岁获得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少年音乐比赛钢琴冠军,19岁获得克莱本国际钢琴大赛第一名,并成为该奖项第一位亚洲得主,被音乐界人士誉为“天才钢琴家”。
届时,这位郎朗、王羽佳的师弟将携手澳门交响乐团登陆广州大剧院,挑战史上最难的钢琴协奏曲“拉三”(拉赫玛尼诺夫的《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趁他彩排的空隙,南方日报记者对这位90后钢琴家进行了采访,谈谈他对于音乐生涯和个人成长中的故事以及对当下家庭艺术教育的一些看法。
谈音乐 天才就是个词儿
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张昊辰受到过很多的赞誉,然而他表现得很淡然,“我觉得天才就是一个词儿而已,音乐毕竟还是一辈子的事情”。一句很简单的话,却是一个音乐人最诚挚的宣言。回想起自己与钢琴的结缘,张昊辰笑说,热爱古典音乐的母亲偶然从《读者文摘》上看到——“学习钢琴是提高儿童智力的最佳途径。”她就为3岁的儿子买了一架钢琴。
那时的张昊辰根本不知道钢琴是什么,然而他与钢琴的缘分就此结下。“其实我可以把它说得传奇一些,比如幼时的我某天走在街头,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感到心灵的共鸣,于是就被它吸引之类,然而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那就是一个朴素的开始。”说到这里,张昊辰的笑容很诚挚。
正是这种简单朴质的心态,使他能够冷静地看待自己的音乐之路,他很欣赏德奥派的作品,而巴赫、莫扎特、贝多芬等大师则让他很有亲近感,“他们的作品中张扬的东西比后来的作曲家要少一点,内在的东西更多一点”,自认性格比较内向的他能从中寻找到共鸣,然而他更愿意学习和尝试更多不同风格的作品,一来是因为年轻,二来谦逊的态度恐怕也是“天才”光环下最重要的静心丸。
谈兴趣 画作能赋予音乐生命力
也许钢琴的气质已经融入到这个清秀男孩的血液里,但他并不认为钢琴就能代表整个世界,“年轻人的心可以很大,徜徉在乐符的海洋里久了,偶尔也要出来透透气。”母亲并不把他锁在黑白键上,而是鼓励他广泛涉猎。“我平时会看看书,写写东西,有时候也喜欢画画”,他说。
梵高是张昊辰在那个时代最欣赏的画家,“不管是从专业还是从精神上,他都是特别值得我尊敬的。他很善于挖掘物体本质的生命力,他的画能体现出一种生命力,比如一棵树,他能画出成长的感觉,而不只是一般的高大”,他侧着头,像在回味。
毕竟是一位把音乐作为终生事业追寻的人,他从梵高的画作中亦能得到对音乐的启示,“它有助于我去挖掘音乐中更深的情感,即使音乐本身没有,我也尝试着去赋予它一种生命力,当然这种生命力带有浓厚的个人情感”。也许他更加沉静、内敛,并不似梵高那般有着火一样的狂热情感,但他们对艺术灵性的执着追求却是相通的。
毫无疑问,就像绘画之于梵高,音乐也将是这位90后钢琴家的终身命题,同时他那广泛的兴趣也将会为其成长提供丰厚的滋养。
谈艺术 学艺术要耐得住清贫
家长在孩子艺术教育的过程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对此,张昊辰认为,孩子自己对于艺术的态度很重要,“音乐并不像经商、法律等其他领域,即使你做得很普通也会有碗饭吃,但是对音乐来说,如果你做不到最好,从世俗的角度讲你就是失败的。”所以,在他看来,进入艺术领域必须有个心理准备。
“即使不能走上金字塔的顶端,我也此生无悔,我能生活在一种精神世界里。我觉得艺术和别的行业是不一样的,它要面临一个价值观的选择,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历史上有很多音乐家并不富有,甚至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但是他们一直在坚持,这是对艺术有一种决心,他们的价值观和世俗的人是不一样的。”
至于家长,张昊辰坚持“他们应该尊重孩子的意愿,引导他们树立一个良好的价值观,特别是有意进入音乐领域的孩子,如若没有耐住清贫的心理准备,他便得不到真正属于音乐的纯粹快乐,反而会被世俗的名利困扰。”
谈成长 孤独让我学会面对社会
不论是在学琴生涯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上,母亲对张昊辰的影响是深远的。由于父母在他12岁的时候离异,张昊辰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无论是迁居深圳、或是初到美国,“母亲一直陪着我”,他重复着这句话。这种“陪伴”凝聚的不仅仅是生活上的扶持,更是心灵上的依靠。
温室里的花朵长不大,张昊辰的母亲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在美国陪读半年后决定回国,“这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的,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和家里人分开来住过,这段经历让我学会了忍受孤独,学会了独当一面。”在张昊辰身上,有种超于年龄的成熟,这是与母亲的“狠心”是分不开的。
“我的母亲是一个在大决定上很有智慧的女性”,张昊辰如是评价,他说得很慢,在仔细地思考,最终他选择了“智慧”这个词,这正符合他的性格,是对母亲诚挚的赞美,满溢着内敛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