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柜来的人朱天文 文学《风柜来的人》与电影《风柜来的人》
昨天晚上十点,还是没有多少困意,也许是咖啡因的作用吧!打开了电视机,拿出了刚买到的《候孝贤电影作品集》,从中抽出《风柜来的人》,放进DVD机,象是机械一样的处理动作,按下播放,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开始了······
看过朱天文的电影小说《风柜来的人》,再来看候孝贤导演的同名电影《风》感觉有一丝的不快,因为知道情节的原因,自己还是把更多的经历放在了导演如何设置情境,编剧如何将文学进行重新编排上。这样,虽然有点违背电影的初衷,但我想,这也是学习电影的一种方式。再说,何必对自己的想法计较这么多,有时候,人理性一点要好。
我们先来看看电影中《风》的剧本是如何取舍文学中的《风》的。
电影刚开始的一段画面,全是一种写实的手法,介绍着地点,但还没有出现人物,也没有很明显的在交待人物,特写与全景的配合,使环境更为直接、突出,毕竟文学上的描述,在画面中的表述时间有限。
文学《风》里,阿清去逗旅游客的片断,变成了阿清、阿荣、郭仔三个人与上厕所的阿育之间的嬉闹,受到“惩罚”的并不是阿育。虽然是这样,但能够从这件事情上,反映出这些少年在生活上的无奈、快乐与悠闲。与文学《风》来反映这些少年的生活环境和性格是相契合的。
转场,突出了一号人物——阿清,回到家里吃饭,受伤的父亲坐在藤椅上,有一个脸部的特写,发现了父亲额头部分的大坑,阿清的母亲,看着阿清回来,吃完饭又走了。文学《风》在这个部分还介绍了阿清在电影院看一部烂片,脑中出现的情境:父亲没被棒球打到以前的事情。
父亲从本岛回来,给他们带来的玩具与绿豆糕,姐姐如何不舍得吃,藏起来,反被老鼠吃掉的趣事。在电影《风》中,也有阿清他们在电影院看烂片的一幕,用了一段父亲被棒球击中的过程来表述父亲为什么受伤,又是为什么头部有个大坑,其他的并没有更多的描述,想来是怕片子变得沉长无味吧。
文学《风》中阿清赌博、抓住猴子作弊、互殴的一段,在电影《风》变成了阿荣赌博,欺骗小孩子,然后互殴的一段。
后来导致阿清的哥哥被打,他们离开风柜到了内埯,然后又被郭仔的父亲和阿清的哥哥找到,带回家里,阿清又从家里出来,与阿荣、郭仔一起到高雄,这些文学《风》与电影《风》的情节是一样的,没有太大的改动。
文学《风》对阿荣的姐姐有过一段比较细致地描述,在电影《风》中,阿荣的姐姐只是个串场的人物,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是整个故事当中,情境的变化中承上启下的人物,没有过多的交代。
阿荣姐姐的同居女友在文学《风》中有一段描述,在电影《风》中被阿荣姐姐一句话就带过了。文学《风》是为了强调,回到家,风风光光的姐姐其实在高雄的日子也并不如阿清他们想象的好到哪里去。
找到了房子,又出现了两个人物:黄锦和、小杏。
按照文学《风》中的介绍,阿清他们和黄锦和应该住在同一个大屋里,在电影《风》中他们变成在一个屋檐下而已,不过这样也好,有一个相对宽松的距离,才更方便地分开叙事。
到了这里,文学《风》与电影《风》又开始重合,小杏与阿清他们之间的生活,小杏与黄锦和之间的矛盾,几乎一样,没有取舍。文学《风》中,阿清与小杏救狗那段没有出现,也是因为文学这段起到渲染作用,可用也可不用。
文学《风》中,有小杏怀孕、打掉孩子那一段,在电影《风》中没有出现。
阿清父亲的过世,电影《风》中,将阿清独自坐在门前藤椅旁发呆,处理成他对父亲的记忆,就象是过老电影一样,父亲的一举一动历历在目。直到母亲叫阿清吃饭,这一段落结束。母亲将藤椅从画面中挪开,表示着父亲已经从故事中消失,从阿清的身边消失。在饭桌上又是一段记忆。
回到高雄,黄锦和走了,小杏走了,郭仔马上去当兵,卖磁带成了最后的戏。也许预示着,阿清开始告别年轻,走向成熟。
有人说《风柜来的人》有两个版本,第一版本有李宗盛的歌,第二版本没有,只有曲子。看来我看的这个是第二版本,也就是所说的国际版本。
我们再来看看,电影《风柜来的人》
在候孝贤的这部电影中,节奏很舒缓,一种近似于默片的感觉,平静。
剧情并不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与朱天文独特的文学结构有关。朱天文的文学结构并不是每件事都从头说起,相反,她更加注重事件的抽离,所以,给人一种事件相对独立,但又有所关联的感觉。毕竟,人物还在其中,必然要有一定的联系。
候孝贤电影中的人物,尤其是小人物都很平常,但又都不平常,没有多少独特的人物性格,却能让人在身上发现闪光的地方。比如说,阿荣在高雄结交的烂朋友,戏谑小杏,被阿清打下了楼。一是,看出阿清内心深处对漂亮女性小杏的喜爱的心里;二是,身为强壮象征的男性对弱势女性的本能保护。
《风》这部片子也反映了,大城市与农村之间的差异,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从物质上,都有太多的差异。黄锦和的努力学习加上班与阿清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对比,在大城市被骗看A片,与农村不花钱看烂电影的对比。
台湾著名电影学者焦雄屏是这样评价候孝贤和他的《风柜来的人》,“也是这部电影,开启了候孝贤独特的电影视觉语言,逐渐与他过往的作品有所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