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林医生 尘封的记忆:毛岸英和刘松林的红色“生死恋”
刘松林生命中有两位本世纪中国堪称为伟大的人和令人敬仰而难忘的亲人。一位,是她的公公毛泽东;一位,是她第一个丈夫毛岸英。她的生命,因此不再平凡和单薄,打开尘封的记忆,一同踏上往日的岁月,走进毛氏家庭……
共同的经历让他俩走进彼此的心
刘松林第一次见到毛岸英,是1946年七、八月份,那时他从苏联回来不久,而刘松林和母亲则在新疆坐了4年监狱后刚回到延安。因为刘松林小的时候,毛泽东就认她做了干女儿,这次毛泽东看到刘松林时,很高兴,就接刘松林到他家去玩儿,刘松林去了几回,后来碰到了毛岸英。
在刘松林想像中,毛岸英喝过洋墨水,肯定很洋气,但当刘松林见到的他时,却发现他与当时延安一般干部没什么两样,整天穿着毛泽东快穿破的旧衣服。他比毛泽东瘦,比毛泽东略高一点儿,衣服显得晃晃荡荡的,很肥大。刘松林一直叫他大哥,她那时十五六岁。
刘松林一直认为自己很土,4年监狱耽误了她的学习,入狱前是小学生,狱中母亲和阿姨教了她一些中文和算术,出狱后突击学习了3个月,才上了延安中学。所以见到毛岸英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和往来,当时毛岸英给她的印象是比较健谈。
第二次见到毛岸英是1948年,在西柏坡。当时刘松林从学校毕业等分配,住在平山,毛泽东住西柏坡,她骑了一天马去看毛泽东,正好毛岸英在。这次刘松林也长大了,岸英回国也两年了,对国情也了解了,他们开始聊天。
刘松林和毛岸英并不像传说中的是两家长辈定亲,他们是自由恋爱。那美丽、难忘的初恋,也是刘松林生命中最难忘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刘松林曾问过毛岸英: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有那么多女孩子,我文化程度低,你应该找个大学生。毛岸英说文化程度是可以变化的,只要人好,不笨,一样可以成为大学生,主要的是要人好。最主要的是他们俩有着共同的遭遇。他俩从小都坐监狱,一个失去了母亲,一个失去了父亲,好沟通,他们能很容易地相互理解,彼此很快就能走进对方的心里。
对于结婚,毛岸英曾说,先国家后个人。开国大典是1949年10月1日。他们的婚礼是10月15日。在中南海,毛泽东主婚。作为长辈,毛泽东对这对新人只有祝福,没有奢侈的礼品,只送给毛岸英一件自己穿过的旧大衣。
谁都没有想到,一年后的同样这个月份——10月份,29岁的毛岸英去了朝鲜,一个月后牺牲在遥远的、被炮火烧焦的异国土地上。那是一个多么年轻的、富有才华和责任感的人。他牺牲时的年龄和母亲杨开慧牺牲时年龄一般大。
毛岸英的衣服和东西都没留下来,刘松林那时都认为是破烂,全扔了,只留下了毛岸英的书、笔记和日记,刘松林想起来觉得很可惜。现在惟一留下的衣物是他带到朝鲜又被人带回的东西,后来刘松林分别捐给了桧仓和韶山。其中有几件衬衣她看了很难过,毛岸英把长袖剪成短袖,又用剪下的袖子补了领子。
秘密赴朝扫墓
1959年2月上旬的一天,驻守辽宁省丹东市的第五十军政委任荣将军接到中央军委秘书长、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从北京打来的电话。罗总长在电话里说:“毛主席的长子毛岸英在朝鲜战场牺牲已8年多了,如今毛岸英的爱人刘松林提出要和她妹妹邵华一起去朝鲜为毛岸英扫墓。毛主席对她说:‘到朝鲜去看岸英,好啊!这件事不要张扬,不要惊动朝鲜党和政府。’任荣同志,你看怎么办好?”
任荣回答:“这好办,我是朝鲜军事停战委员会委员,经常去朝鲜开会,刘松林和邵华可以作为我的工作人员随我去朝鲜。”任荣将军接受任务几天后,刘松林和邵华就乘火车到达丹东了。
与任荣会合后,刘松林说:“岸英牺牲后,父亲很悲痛,我也悲痛不已,父亲含泪安慰我,给了我巨大的力量。当时,有不少人建议父亲把岸英的遗体运回国内安葬,可父亲说:‘天下黄土埋忠骨,就让他和志愿军烈士在一起,和朝鲜美丽的江山同在吧。
’父亲还说,我们来回的路费和一切花销,全部从他的稿费中支出,不要花公家一分钱。”二月中旬的一天,任荣率他的秘书兼翻译、刘松林、邵华、沈同(中央警卫局工作人员)一行5人登上了开往平壤的国际列车。任荣将军一行到达平壤后,住在中国驻朝鲜大使馆,并受到大使馆官员的热情接待。他们在大使馆里休息了一天,做了些扫墓前的准备。
这次刘松林秘密赴朝扫墓,是以烈属身份前往的,有意不惊动朝鲜党和政府。任荣和乔晓光大使商定并征得刘松林同意后决定:刘松林姐妹由任荣带领前往桧仓。任荣、刘松林等人乘车由平壤出发,两个多小时后便到达桧仓郡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
任荣将军指着前面的一座白色圆形墓告诉刘松林:“那就是毛岸英烈士的墓。”泪水夺眶而出的刘松林快步上前,跪在墓前双手抚着墓碑放声痛哭,直哭得撕心裂肺,闻者心碎。她喃喃地哭诉道:“岸英啊,我看你来了,代表父亲看你来了。
这么多年才来看你,来晚了……”彷佛要把埋藏在心底的对岸英深沉的爱和思念全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倾诉出来。由于极度悲伤,她几次差点儿晕倒。离开墓地之前,刘松林边抽泣边在毛岸英的墓地里捧起一把土,小心翼翼地用手绢包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她再次向毛岸英烈士之墓三鞠躬,作最后的告别。不得不走了,她一步一回头地挪动脚步,望着毛岸英的墓依依不舍地说:“再见了,岸英!安息吧,岸英!你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