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逝世后唯一被送进监狱的毛氏家族成员
毛泽东:这伢子,我喜欢!毛远新是1941年2月14日在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市)出生的。母亲朱旦华临产去医院那天,担任新疆省财政厅厅长的毛泽民,因为忙于工作未能陪同前往。一周之后,毛泽民决定给孩子取名远新。他意味深长地说:中国革命任重道远,孩子是在新疆出生的,我看叫远新挺好的。小远新长到1岁半的时候,军阀盛世才转向反苏反共的立场,新疆的局势急转直下。1942年9月中旬,盛世才下令将中共派在新疆的重要干部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百余人,先是分开软禁,继而投入监狱,最终将陈潭秋、毛泽民等人杀害。一直无法得到毛泽民确切讯息的朱旦华,抱着小远新,天天思念着丈夫。这种深深的思念和担忧伴随着她在监狱中度过了艰难的三年半时光。1946年,在党中央的大力营救下,被国民党新疆反动当局关押的100名共产党人及20多个孩子,历经艰辛回到延安。
5岁的小远新已经懂得很多事了。他瞪着大大的眼睛对朱旦华问:妈妈,叔叔们都说我的大伯叫毛主席,他是什么样子?长得和爸爸一样吗?朱旦华对于孩子这样的发问怎样回答呢?小远新两岁不到,毛泽民就被捕入狱,对父亲的鲜活模样,已经难觅踪影了。但孩子的提问总是要作答的,于是她告诉小远新:毛主席是你的亲大伯,他和你爸爸长得很像,你看了就知道。你等着吧,大伯一定会让你去见他的。
朱旦华心中的那种盼望,终于成为事实。7月中旬的一天,吃过晚饭后,中央军委保卫部的一名干事,将朱旦华母子接往王家坪毛泽东的住处。这是朱旦华与毛泽民结为夫妻后,第一次以弟妹的身份去见毛泽东,心情不由得既紧张又兴奋。
陕北的夏天,吃过晚饭天边还布满半空的余晖。
朱旦华牵着小远新来到王家坪,老远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在窑洞前的一棵树下等候着,他就是毛泽东。毛泽东在看见了朱旦华母子后,大步上前,伏下身子,一把抱起小远新,动情而大声地说:噢,润莲的儿子,我抱抱,大伯抱抱!
朱旦华赶紧对儿子说:快叫大伯,叫大伯!
由毛泽东紧紧抱在怀里的小远新,一点也不认生,甜而脆亮地叫了一声大伯!叫完后,表现出一般小孩所不具备的大胆和灵性,稚声稚气地问:大伯,你怎么有毛主席和毛泽东两个名字呢?
毛泽东听得乐开了怀,哈哈地笑了。
把朱旦华让进窑洞,毛泽东亲切地询问了朱旦华回到延安后的主要情况,还问及了新疆方面的若干情形,就是没有一句涉及到毛泽民。
毛泽东是怕重提弟弟的牺牲会引起弟妹的悲痛?还是到目前为止对毛泽民的生还抱有一线希望?抑或是二者心情兼而有之?就是朱旦华心里也明白在这种时候提到泽民,会引起哥哥的感伤。两人一个是手足之情,一个是夫妻之情,都在这样的场合下避免谈到毛泽民,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他们之间的心头悲伤和兄弟深情!
这天是农历6月16日,月亮向大地洒下如水的光华。明亮的月光下,朱旦华发现毛泽东显然心里处在伤感之中。她强烈抑制着自己的感情,将小远新叫过来,对他说:孩子,大伯还有工作要忙,我们以后再来看大伯。
毛远新听话地向毛泽东作了道别,只见毛泽东忽然招手把他叫过来,半蹲着身子抚摸着侄子的头,连连点头而道:你这伢子,我喜欢,以后多到大伯这里来!
朱旦华从毛泽东的有些发硬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别有的深情。她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上前拉过小远新,在毛泽东的目送下走出窑洞。
毛远新住进了中央机关托儿所,与一批高干孩子一样享受到供应标准比一般干部还要高的供给制,同时开始接受文化教育。
相距8个月之后——1947年3月,随着国民党胡宗南部23万军队对延安的大举进攻,中共中央决定撤离延安。中央机关托儿所的孩子们也被有组织地撤走。
在中央妇委秘书处工作的朱旦华,这天下午正在住处收拾行装,毛泽东的警卫员来了,要她到王家坪去一趟。朱旦华跟着警卫员来到毛泽东家居住的窑洞,江青也在收拾物件。
毛泽东听见了她们的说话声,从工作的窑洞中走出来,与朱旦华说了一番话,问了问小远新的情况,就进窑洞去了。江青拿出一条淡红色的机织毛毯对朱旦华说:旦华,这是润之盖的,润之叫送给远新,特意要你来拿一下。
朱旦华马上想到:在延安一床机织毛毯是很贵重的,何况毛泽东正在盖用,于是回道:这毛毯远新不能要啊!
这是润之决定了的事,也是我们对孩子的一点心意。江青说。
朱旦华蓦然明白了:几个月前,国民党新疆省主席张治中已正式通知中共中央:陈潭秋、毛泽民等人已在盛世才的狱中牺牲。毛泽东欲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弟弟的绵长思念,但他不忍心触动那悲伤的心灵,所以悄然离开,由江青转交毛毯。朱旦华想到这里,不觉眼睛湿润了,她双手颤动地接过毛毯,回了一句:我这就送到远新那儿去。
从清华园到哈军工
1949年7月毛远新随母亲和继父——方志敏的弟弟方志纯从北京来到南昌,住在供给制的八一保育院,由保育院送到一所小学读书。到抗美援朝发生后,已经会唱《志愿军战歌》的毛远新,多次缠住母亲要到北京去读书,长大后好参军打美国侵略者,还说北京育英小学的男同学长大后都要参军的,自己和那里的同学、老师是怎样地要好,现在弄得他一个人在南昌上学,一点也不好。这就是他要回北京的理由。
儿子老是吵着要到北京上学,朱旦华亦感到为难。1951年9月,她赴北京参加全国妇联工作会议,同时带上了毛远新。康克清一见到毛远新,就心生喜欢地拉过他,问长问短,又对朱旦华说:你开会带着孩子多不方便,我把他送到他大伯那儿去。
当晚,康克清回中南海就把毛远新带到丰泽园。毛远新见到李讷就有一种姐弟的亲热,两个孩子在毛泽东身边燕子似地穿来跑去,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无形中把毛岸英朝鲜牺牲后笼罩在丰泽园的压抑气氛打破了。
全国妇联的会议结束后,朱旦华来到中南海看望毛泽东,言谈中讲到:毛远新老是吵着要在北京上学。毛泽东听后未加任何思索,回道:伢子要在北京读书,这好嘛!说完,他大着嗓门叫了一句:远新,你过来!听到喊声的毛远新来到伯父面前,毛泽东问他:你想在北京上学,是吗?毛远新一听嘟起嘴回道:我本来在北京读书的嘛,干吗要搞到南昌去?毛泽东点着头,嗯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爱抚的目光落在侄儿身上:在我这里就像温室的花朵,跟你妈妈在江西可以说经风雨见世面,你晓得吗?
毛远新反应灵敏,马上大声抢白说:大伯,我不住你这里,住到学校去,怎么是温室里的花朵呢?
毛泽东听了侄儿这番体现个性的回话,非但不怪,反而被逗得哈哈大笑,点头赞道:说的有道理嘛。
在一旁的江青,已经从毛泽东的笑声中有所感悟。这是自从毛岸英在朝鲜牺牲以后的时间里,她头一次看到毛泽东愉怡而笑,顿时感觉到毛泽东是非常喜欢侄儿的,毛远新留在北京上学,对毛泽东的心情改善很有利。江青想到这里微笑着说:远新愿意在北京上学,就让他在北京读吧。毛泽东见江青也欣然应允,更是高兴,一把拉过远新,继续同他说话。
留在北京读书的毛远新,很快地成了毛泽东家庭中的一名成员。毛泽东夫妇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凡是穿的用的,只要李敏、李讷有,就少不了毛远新的。毛泽东每次外出,不管到北京近郊还是北戴河,或是更远的外地,都要带上毛远新,让这个长得蛮俊气的少年跟在身边。在很多的场合,毛泽东将毛远新视如己出的抵犊深情,是那么真挚地流露出来。李敏、李讷姐妹俩和刘思齐,亲热地给毛远新起了个小豆豆的外号。毛远新偏不服小,老是说自己只比李讷小半岁。而李讷就提出跟他比高矮,气得毛远新噘起嘴:才不跟你比呢。在一家人的融融亲情中,得到了毛泽东特别关爱的毛远新,幸福健康地成长着。从1951年9月起,毛远新在大伯的身边读书9年有整。
毛远新于1954年在育英小学毕业,被保送到北京101中学读了6年。在这所高干子弟中学,毛远新一直是学生中引人注目的角色。他的各科学习成绩都很优秀,组织能力也很强,因此总是担任班长、少先队大队长。毛远新有着爱好体育运动的活泼性格,喜欢踢足球,还能够在校乐队吹长号。更让毛泽东欣慰的是,他还在高三就被吸收为中共预备党员。
以毛远新的家庭出身和又红又专的政治标准,1960年下半年,他高中还未毕业就被组织上保送到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哈军工是50年代初由苏联帮助我国建立的尖端军事学科最高学府,不少中央领导干部的子女都在该院读书。能够进入哈军工,是个莫大的荣誉。
毛远新回到中南海,有些得意地将消息告诉大伯。不料毛泽东听后看了侄子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出一句:你上哈军工是国家保送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己去考嘛。毛泽东的话激发了毛远新的一股心劲,暗自说一定要考取能与哈军工齐名的名牌大学,于是当着毛泽东的面说道:那我自己去考!结果,毛远新参加了高考,并以优异的成绩被清华大学无线电系录取,可谓名校名系。毛泽东知道后这才点着头高兴地说:唔,这才像润莲的儿子!
毛远新当初被保送到哈军工上学,该院的院长陈赓大将是知道的,开学后又听说毛远新没有来,陈赓不免有些遗憾,心里记住了这件事情。
1961年元月期间,毛泽东赴广州主持会议,又带上毛远新到了广州。
毛远新在广州碰上好几个北京101中学的同学,他们多数是哈军工的学生,大家都热切地鼓动毛远新到哈军工读书。大道理是国家科学事业的需要,小道理是同学之间的情谊。众人七说八说让毛远新动心了,叶剑英的儿子叶选宁还为毛远新出主意:你考上了清华,实力不成问题,就向你大伯提出转学嘛。在一次毛泽东关心地问起毛远新在清华的情形时,毛远新趁机提出了转学的问题。毛泽东知道侄儿能考上清华,转到哈军工也可以,便慈爱地望着毛远新说:不晓得陈赓要不要你?毛远新一听高兴地说:你同意了就好说!后来,当陈赓得知这件事后,立即回话说:清华的高材生,当然欢迎,进哪个系由他挑。
就这样,毛远新在清华无线电系读了一个学期,又转学到哈军工导弹无线电控制系,学的都是无线电专业,基础课程是相通的。
进了哈军工的毛远新发现自己的转学选择无意间走对了一步。当时正赶上三年困难时期,粮食供应紧张。他在清华的粮食定量是每个月32斤,而到了哈军工的定量是43斤。
毛远新在哈军工的学习成绩依然很好,在全系成为全面发展的佼佼者。尤其他在各种劳动中具有不怕累不怕脏的精神,就是扫厕所掏粪沟也肯吃苦。因此,毛远新每个学期都要获得各种奖状。寒、暑假时,他把这些奖状带回北京,给毛泽东看。毛泽东虽然心里满意,嘴上却说:这些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没有多大用,还不是5分,应该在分析和解决问题的实际能力上得5分。
每年的寒假和暑假,毛远新都回北京,住在丰泽园。
毛泽东只要外出,就把他带在身边。
1965年12月,在黑龙江巴彦参加了社教运动的毛远新,回到哈军工提前毕业。毕业证书上写的是李实的名字,这是毛泽东于1965年7月为他取的。毛远新毕业1个多月,按照常规像他这样的优等生要被分配到研究单位的。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毛泽东问起侄儿的分配去向,摇着头说:年轻人不吃苦怎么行?才从学校出来,又到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去,不了解工人,不了解农民,不了解士兵,怎么行?你从军事学院毕业,应该当兵去!
毛泽东发了话,毛远新怎能不遵照执行。哈军工根据毛泽东的意思,将毛远新分配到空军部队。空军司令吴法宪见毛主席的侄子到空军来,当然求之不得,内定毛远新在空军司令部担任参谋。
这情况被毛泽东知道了,大伯对侄儿说:当兵不吃苦怎么行?当参谋是吃不到苦的。这话传到了吴法宪耳里,吴法宪这才决定让毛远新到空军高射炮兵某师去当战士。
毛泽东知道了这一情况,才满意地对侄儿说:到连队当兵,这才对头。这件事要让你妈妈知道。1966年1月下旬,毛远新穿着崭新的军装告别毛泽东,离开中南海,前往南昌看望母亲朱旦华。
非同一般的毛主席联络员
毛远新在南昌看望了母亲,由方志纯安排上了一趟井冈山。听说大伯正在湖北南巡,他又来到武汉向毛泽东辞别。看到侄儿到来,毛泽东甚为高兴,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把手一招:你去部队要路过湖南,跟我一道走,回韶山一趟。
毛远新登上了毛泽东的专列,列车在离长沙不远的大托铺停下,毛泽东将慈父般的目光落在侄儿身上:你替我到家里去看看。
毛远新奉命代访故里。这是他头一次回韶山,按照伯父的意思也没有通知湘潭和韶山的地方政府,是由省委接待处派车从长沙乘轮渡过江,于晌午到达韶山。毛远新看了老家的故居,拜访了村中的几位同宗老人,下午3时乘车返回。谁知到了湘江边,恰逢风雨交加,轮渡停开,毛远新只好折回韶山在招待所住了一晚。
毛远新于次日绕道湘潭回到长沙,向毛泽东报告在韶山的所见所闻。伯父听侄儿讲到湘江被阻,开心地大笑起来,手指毛远新说:祖宗有灵,你不住一晚就想跑,那不行呢,还是乖乖地给我呆一晚上。毛泽东对侄儿那种宠爱而又亲和的父子般深情,淋漓尽致地得以表露。
这天晚上,毛泽东在住房里同毛远新聊谈到深夜才休息。
从1966年2月下旬起,毛远新在驻广西的空军高射炮某部服役了半年多。同年8月中旬召开的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议》,毛泽东主席又作出了不要工作组,要由革命师生自己搞革命的最高指示,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开始席卷全国。
这时候的毛远新,决非一个普通的空军战士所能相比,在他身上已经具备着很大的政治能量,他的所言所行,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早在1964年,即毛远新还在哈军工上学的时候,毛远新就曾成为毛主席的传言人。这年暑假毛远新回到北京,由伯父带着到北戴河,在一次游泳当中,伯父与侄子作了一番关于大学生参加阶级斗争的谈话。
开学回到哈军工后,毛远新向院长、政委传达了毛主席关于哈军工教职员工全部下乡搞四清的指示。院长与政委还向毛远新问:毛主席还讲了什么?毛远新又将北戴河毛主席的谈话讲了。哈军工党委很快地将毛远新的传达整理成材料,上报给国防科委,国防科委又形成文件下发。不久,毛泽东大学生要参加阶级斗争的指示在全国各大院校得以实行,哈军工的毕业班学生最早奔赴农村参加四清运动。
犹如暴风骤雨的文化大革命爆发后不久,毛远新从空军部队又回到了哈军工,在学院率先组织了红色造反团。有毛远新的特殊政治背景,造反团的势力迅速扩大,校外许多社会上的造反派组织,纷纷傍上了毛远新,不久以哈军工的红色造反团为核心,组成了规模极大的造反派联合组织——黑龙江红色造反革命委员会,毛远新成为头头。
1967年5月,毛远新回到北京,向毛泽东汇报了东北的局势,毛指示他要多留意辽宁文化大革命的进展。红卫兵组织将这次谈话整理成《毛主席与侄子毛远新的谈话》,广为散发。这样,毛远新的政治影响更大了。不久,在江青等人的支持下,年仅27岁的毛远新担任了辽宁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沈阳军区政治部副主任、辽宁省区政委等要职。
政治上崭露头角的毛远新,在1973年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中,为了配合江青一伙向周恩来发难,制造了震惊全国的交白卷反潮流事件,将考试中交白卷的张铁生当成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块砸向周恩来林彪事件后的纠左势力。
毛远新的这一举动深得江青的赏识。
在1974年的批林批孔运动中,业已升任为沈阳空军部队政委、第一书记的毛远新,与江青一伙紧密配合,在华北农大搬迁等事情中,将暗算的矛头指向周恩来。毛远新还别出心裁地在辽宁搞了一个哈尔套赶大集的经验,以此颂扬文化大革命。这个所谓的社会主义大集在辽宁持续了两年多,给农村经济和党的声誉带来严重的损害。
毛远新的一系列惊人之举,给自己赢得了丰厚的政治资本,这里面的关键是毛泽东对于他的那些做法予以了肯定,作出这样的结论:远新还是有一些理论功底的,虽然比不上春桥、文元、但是,比起有些人来是强多了。他在基层很有一套宝贵的经验,这正是我们中央的某些老爷们最缺乏的。
毛泽东的这一番话,无疑成为罩在毛远新身上熠熠闪亮的光环。
1975年春节过后,毛泽东的身体状况越来越恶化,根本无法外出活动或主持会议听取汇报。他决定选择一个自己与中央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重要角色,当然非毛远新莫属。从此,毛远新成了发布最高指示的代言人。而比这更为显赫的是,举凡包括中央政治局在内的所有需要反映到毛泽东那儿的事情,均由毛远新代为传达,他在毛的面前怎样汇报,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毛泽东的决策。
毛远新在特殊时期担任特殊的角色,是毛泽东亲自决定的。问题是享有这一殊荣的毛远新,其政治立场一头歪在江青的一边,完全受到了江青的指使。江青及其四人帮利用毛远新特殊的地位,对复出后领导全面整顿的邓小平进行一再的打击。
毛远新在毛泽东面前所作的多次歪曲事实的汇报,使毛泽东对邓小平的态度发生了急剧变化。毛泽东最忌讳的是否认文化大革命,而毛远新恰恰在这一问题上向邓小平捅软刀子。天安门事件发生后,毛远新在向毛泽东递交的书面报告中写到:去年邓小平说'批林批孔就是反总理,他带头散布了大量谣言,去年一直未认真追查和辟谣。近几年邓小平名声不好,就抬起总理做文章,利用死人压活人
毛远新口袋里经常性地装着一个精制笔记本,这是一个装着毛主席最新最高指示的宝葫芦,只要他拿出笔记本传达什么,任何人都得遵照执行。如此权势遮天,难怪毛远新曾对亲信骄横地说:我只要搞出主席的几段话,就够他们学习一个月的。
在毛泽东逝世前的八个月当中,中央政治局的每一次会议,第一项内容就是由毛远新传达毛泽东的最新指示,所有与会的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以及列席者,都只能恭敬聆听。在讨论时只能按最高指示作出办理。
作为文革后期担任毛泽东与中央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毛远新参与了四人帮的一系列阴谋活动,受到江青等人的支使,做下了许多掩盖真相而左右毛泽东决策的事情。当四人帮被一举扫除之际,毛远新的被隔离审查是必然的。1976年毛泽东逝世后,毛远新被捕入狱。直到1993年10月,17年刑满后,被安排到上海汽车工业质量检测研究所工作。
毋庸讳言地说,毛泽东对于毛远新一向有着将侄比子的深情。这种情结到了毛泽东晚年更加强烈,可惜身处这样政治环境下的毛远新,没有把握好自己,而傍在了四人帮的身上,丧失了基本准则,从某种程度上也辜负了毛泽东对他的如子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