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琦哪里人 孙宝琦张爱玲 张爱玲逝世20周年 揭秘其凄美爱情和传奇人生
编者按:她是青花瓷上的浓淡转笔,是曲调里的抑扬顿挫,点点滴滴都是才情,清冷的幽光,暗藏一生辗转几多忧伤。终其一生,横空出世的来,旁若无人的活,听天由命的走。她,就是民国奇女子张爱玲。在张爱玲逝世20周年的日子里,她笔下的灵魂、文字中的孤傲,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遐想与余味。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蚤子。——《天才梦》
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左二),母亲黄素琼(右二),姑姑张茂渊(右一)等在天津英租界住处的花园里。(资料图)
张爱玲童年照(资料图)
张爱玲、胡兰成(资料图)
张爱玲(资料图)
对于张爱玲来说,家或许是“一袭爬满了蚤子的华丽的袍”。
1920年9月30日,张爱玲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麦根路一幢没落贵族的府邸。这里便是张爱玲的第一个家。
与张爱玲同时代的作家,没有谁的家世比她更显赫。祖父张佩纶,光绪年间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是“清流党”的主要人物;祖母李菊耦是李鸿章的女儿。张爱玲生母黄素琼(又名黄逸梵)则是首任长江水师提督黄翼升的孙女,后母孙用蕃是曾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的孙宝琦之女。清末显赫的几大姓氏都与张爱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在这个大家族中,却上演了一幕幕活生生的世事变迁、聚散离合。不幸的童年给张爱玲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自己想来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当初是什么原因把彼此分开的。然后,你忽然醒悟,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的。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风雨同船,晴天便各自散了。——《一别一辈子》
一桩不幸的婚姻,没有人受益,每位都会受伤,而最大的受伤者便是子女。来自于父母这两条支流的痛苦,到子女这里便汇聚在一起。这种痛苦的汇聚使得子女们不能如正常人一样看待人生。连思考的角度也是悲伤的。
张爱玲的父母在结婚时曾是一对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有钱有闲,有儿有女。有汽车,有司机,有佣人,张爱玲和弟弟还都有专属的保姆。那时张家的日子是非常风光的。然而婚后不久,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开始花天酒地。嫖妓,养姨太太,赌钱,吸大烟,一步步堕落下去。受过五四运动和新文化影响的黄素琼无法忍受丈夫的纨绔作风,离家出走以示抗议——名义上好听一点,是说出国留学。
后来,张志沂再婚,后母孙用蕃进门。孙用蕃与张志沂都有抽大烟的癖好,进门后不仅抓紧日常开支,还一再鼓动张志沂搬到位于泰兴路和泰安路转角的大别墅里。在这里,张爱玲与父亲之间的和平被打破。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17岁的张爱玲向父亲提出出国留学的想法,结果惹得父亲暴怒。淞沪战场的炮火,家中的争吵,令张爱玲惊扰难眠,就跑去与母亲同住,这在父亲看来是一种明显的背叛。有一次,张爱玲擅自到生母家住了几天,回来竟遭到继母的责打,然而继母诬陷张爱玲打她,父亲发疯似的毒打张爱玲,“我觉得我的头偏到这一边,又偏到那一边,无数次,耳朵也震聋了。
我坐在地下,躺在地下了,他还揪住我的头发一阵踢”。然后父亲把张爱玲关在一间空屋里好几个月,由巡警看管,得了严重痢疾,父亲也不给她请医生,不给买药,一直病了半年,差点死了。
她想,“死了就在园子里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在禁闭中,她每天听着嗡嗡的日军飞机,“希望有个炸弹掉在我们家,就同他们死在一起我也愿意”。
这场幽禁持续了半年之久。1938年的一个深夜,张爱玲终于逃离了这个曾经显赫的家族,奔向了母亲的家。
我觉得一条长长的路走在了尽头。——《小团圆》
张爱玲没有料到,钱的问题,最终消磨掉了母女间的情感。
张爱玲去了舅舅家对面的开纳路开纳公寓,和母亲及姑姑共同生活。不久,弟弟也跟着来了,他只带了一双用报纸包着的球鞋,请求母亲收留,可惜黄素琼的经济能力只能负担一名子女的教养费用。看着弟弟离去的身影,张爱玲终于发现母亲的窘境超乎她的想象。
母亲的古董越卖越少,又要张罗张爱玲读书的费用,过日子自然精打细算。从来没做过家事,没搭过公交车的张爱玲,一切都需从头学起。母亲和姑姑教她怎样过不再有人服侍的生活:包括洗衣服,做饭,买菜,搭公交车,省钱……
张爱玲料想不到,钱的问题,最终会慢慢消磨掉母女间的情感,张爱玲写道,“她的窘境中三天两天伸手向她拿钱,为她的脾气磨难着,为自己的忘恩负义磨难着,那些琐屑的难堪,一点点地毁了我的爱”。
第二年,张爱玲一鸣惊人,以远东区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英国伦敦大学,可惜日本侵华的炮火阻断了她的行程,她只好转入香港大学。然而,黄素琼在自己的游历和女儿上大学之间,选择了自己的游学,对张爱玲的学费就断掉了。
在香港大学,张爱玲发奋读书,门门功课都能考第一名。一位名叫佛朗士的英国教授私人奖励了张爱玲800港币的奖学金,正是这800港币导致了张爱玲对母亲的彻底绝望。黄素琼来香港看张爱玲的时候,听说教授给了这笔奖学金,竟然拿着这笔钱出去打麻将,全部输掉了。
一直到她走的时候也没有问过张爱玲,这学期的学费、生活费怎么办。自此,张爱玲和母亲的关系到了尽头,正如《小团圆》里的那句话,“我觉得一条长长的路走在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