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青吕澎 吕澎、叶永青:常识匮乏 让大家把艺术聚焦在钱上

2017-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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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记者在大理采访叶永青时,适逢吕澎在与叶永青商量年底在成都当代艺术馆举办的<赭石>一展,叶永青将展出全新作品,吕澎任策展人.他俩有着2

    记者在大理采访叶永青时,适逢吕澎在与叶永青商量年底在成都当代艺术馆举办的《赭石》一展,叶永青将展出全新作品,吕澎任策展人。他俩有着20多年的交情。

记者: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呢?

叶永青:我对他印象很深,他戴副眼镜,就是一副有单位的样子。当时我和张晓刚都很穷,他请我们去吃火锅,我记得很深刻,结账的时候他从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那是一个很体面的举动。而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帮他找一本《美术》书。(1986年左右)

吕澎: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翻译一些美术书籍,所以对艺术有兴趣,加上我本来就很喜欢画画。晓刚是后来才认识,我在成都的时候,是春芽把他带到我的家里去的。当时看到叶永青的时候,就觉得他画得很好。

吕澎

我们以前的交流就只靠书信或者只能心意沟通。但现在有了画廊、媒体这些平台。以前的消遣就只能在街上到处乱逛。城市里就那么几个艺术家,找着了就到达了这个城市,找不到也没和这个城市有什么关系。现在不一样,已经形成一个行业了。

记者:有人说当今的中国艺术市场是处于病态发展时期,从艺术家的角度是怎么看这个问题?史论学者又是如何看待?

吕澎:艺术市场是个很值得关注的话题。在文艺复兴时期,教皇让米开朗琪罗画壁画,价钱没谈好,他就离开佛罗伦萨,赞助商就马上把他叫回来满足他所有要求。实际上整个文艺复兴时期就是这么一个状态,有时为了争取天顶画这一项目,各个工作室都会打起来。

有很多人钱多了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实际上,艺术与资本的关系与钱多与否无关,而是和他本身的金钱观、世界观有关。我们今天把所有问题归结到市场价格这一个问题上,是片面的,说明现在的艺术市场并不是一个完整体制。

叶永青:这些争论与艺术的含义是基本一致的。当代艺术在中国一直经历着很艰苦的成长过程。我们国家的艺术也是一直在没有主流的情况下发展的,包括艺术学院的教育。艺术学院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在教基本东西。在这样的一个逻辑,当代艺术带给人们的经验不是文化经验,大家对艺术更多的关注是在金钱上。

当代艺术这么多年来只长出一条腿,这条腿就是艺术市场,而关于教育,关于常识的那条腿并没有长出来。所以当代艺术并没有给予公众常识,人在观看艺术的时候,艺术给人的感受是钱。

资本规模化实际上是从拍卖开始的,真正起爆发性变化的是在90年代初开始的拍卖。让艺术完全世俗化,但也是一个相对比较公平、公开的体制。当然,当中也存在歧义。艺术家还是需要有能够让人心甘情愿从腰包掏钱出来买的作品。如果不卖作品,那(绘画)和做慈善没什么分别。

其实艺术市场最大的泡沫不是市场资本问题,是艺术区。像川美附近的工厂都租完了,二年级的学生就开始租巨大的工作室,后面还跟个助手帮忙拿着公文包、电脑,皮鞋擦得很亮,和老板的打扮完全就是一样的。这些学生可能是很早就和画廊签约了,这都是简单模式。但他们很快就会遇到问题,如果市场缩水,影响最快的就是这拨人。

艺术家叶永青

记者:近日,微博里盛传栗宪庭探访宋庄生病的艺术家,呼吁关注宋庄艺术家的生活状态,其实宋庄百分之七十的艺术家活得挺苦的。

叶永青:在伦敦,每个艺术家都会出去给人刷墙壁,艺术是他们的梦想,不管多困难他们都要去克服,不光在伦敦,全世界都是一样,这很普遍。德国大学里的教授都是公职。艺术不能用"卖"去理解。

而中国却有着另一个模式,学生们从一年级开始就被告知可以靠艺术发财。艺术家本来就不是一个职业。现在很多老师自己卖画,也帮他们的学生卖画,与画廊建立关系。我觉得国家应该给予救济,而真正能够得到救济的有两种:一是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艺术家;二是有创造力的艺术家。我所说的救济并不是帮忙卖他们的作品,而是当他们有好的想法时,给予帮助。

国外有很多基金会,像荷兰的王子基金会,最大的福特基金会。而英国的基金会又有不一样的运作,他们会帮艺术家找赞助,基金会下面有很多艺术信托。这需要艺术家申请,提出需求。而中国没有基金会,艺术唯一能靠的制度就只有市场,只有市场比别的制度好一点,公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