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留根案件 中原黑帮第一教父宋留根其人:十年制造15起血案
中原黑帮第一教父宋留根其人:十年制造15起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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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一日上午九时,河南许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中原涉黑第一案”——宋留根、马献洲、郝洪山特大涉黑团伙案,进行一审宣判。图为宋留根在法庭上。作者:胡珂 来源:中国新闻网
今年的4月25号上午8点30分,被称为中原涉黑第一案的宋留根团伙的九名主犯被依法宣判死刑。
20世纪80年代,宋留根伙同他人,在郑州市友爱路“布料批发市场”垄断经营“麻纱”布料3个月,每人获利两万余元。攫取黑道生意的第一桶金。
1993年开始,宋留根等人发现了另一个利润更高的行业——货物托运。为了进入并且垄断当地市场的托运生意,宋留根等人杀死了当时郑州市场上最大的一个托运商。这是宋留根等人第一次杀人的记录,通过这一招狠棋,他们垄断托运市场的目标又一次实现。
从1995年开始,该团伙开始通过暴力殴打、威胁、恐吓、掀摊等手段垄断浙江柯桥“中国轻纺城”、郑州纺织大世界两地货物托运业务,该犯罪团伙也由此形成集团化。
郑州批发市场的经济衰败了。然而,宋留根等人却因为垄断业务迅速积累起了巨额财富。为了能让涉黑集团的运作合法化,他们甚至给自己寻找了一个合法的外壳,着手建立起一家运输公司,1998年该公司以纺织铁路托运为基础,将业务扩展到鞋类、服装、果品、钢材、建材等市场。
从1993年到2002年十年间,宋留根等人至少制造了15起与托运业务相关的血案,杀死17人。团伙成多最多时高达200多人,在一片血腥中,他们控制了郑州市80%的托运业务,年均牟取暴利3000余万元。
为了端掉该犯罪团伙,2003年1月,河南省郑州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开始对这一犯罪团伙进行严厉的打击,通过艰苦卓绝的侦破工作,2003年4月,宋留根在武汉被抓获,随后,犯罪团伙100余人也陆续落网。
主持人:宋留根在犯案团伙规模上创下全国之最,有着两百多名手下,他在十年之间财富累积亿元,而宋留根本人却是沉默寡言。他给我们留下很多的思考和疑问,今天请专案组负责人,郑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杨玉章局长来解答疑问,杨局长,您第一次跟他近距离接触有什么印象?
杨玉章:第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那是在2003年6月26号,我们在武汉抓获他,他给我的印象确实是很冷漠,但他这个人还比较善于说话,比较健谈,但这个人从眼神和表情上看,这家伙心狠、手毒,同时有相当强的组织能力。后来我们了解到,宋留根这个人,从小就是一个比较顽皮的一个孩子,不好好上学,带着一帮小孩经常打架斗殴。从小就是一个小头头,一个小头目。
宋留根,生于1964年,今年41岁,16岁高中肄业,在郑州国棉五厂当工人。90年辞职后开始从事黑社会性质犯罪活动,并渐渐成为宋氏黑帮团伙的头目。2005年4月25 日被枪决。
涉黑犯罪团伙中的其他三位主要成员
这是二号人物马献洲,今年43岁,绰号马小辫,已于今年4月25日被枪决。
三号人物郝洪山,今年43岁,号称“小诸葛”,是组织里的外交官,于2005年4月被宣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排在第四号的是王郑光,今年51岁,绰号瘦子,于2004年12月被一审宣判死刑。
马献州 今年43岁 绰号马小辫,
6项罪名在身
已于今年4月25日被枪决。
主持人:不管是小团伙还是后来两百人大规模的团伙,他为什么能成为主要的人?拿主意的人?
杨玉章:在这个黑社会刑事犯罪团伙里头,宋留根、马献州、郝洪山、王郑光中,他是年龄最小的,但是反过来他又能够领导这三个人,什么原因呢?就是说这家伙他有他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
主持人:据说这个团伙里有一个规定,杀的人越多级别越高,宋留根命案最多?
杨玉章:他参与的案件是最多的,实际马献州杀人最多的。马献州是一个有前科,多次被抓,多次被打击的人。
主持人:年龄最大的不是宋留根,前科最多的不是宋留根,有命案在身的也不是他,为什么他能成为这四个人当中的老大?
杨玉章:王郑光和郝洪山做钾盐生意赔本了以后,就在布匹市场搞了一个小摊经营布匹。结果在合伙做生意这期间,和别人发生纠纷,挨了一顿打,打伤以后咽不下这口气,就找到了宋留根,说你想办法把这个事给我摆平,给我出这口气。那时候宋留根在这块已经成点小气候或者有点小名气了,结果宋留根就带着他这一伙人,出了这口气,摆平了这个事。就在这种情况下,王郑光和他合伙了。
主持人:这个组织初期形成?
杨玉章:对,这就是初期形成,从这儿开始他们的黑社会势力形成,这就拉开一个序幕,奠定了宋留根坐上黑社会老大第一把交椅的良好基础。
主持人:是不是因为他每次出手都没有失败过?所以奠定他这个位置?
杨玉章:对。王郑光论阴险、论年龄,论社会阅历都比宋留根大,但王郑光听他的,啥原因?王郑光也想当老大,但他手里没有人,没有基本的队伍,宋留根有一个基本队伍,能笼络住一帮人,收养一帮马仔,王郑光对不过他,只有听命于他。
主持人:就是说他有实力。
杨玉章:有实力,第二个就是马宪州,这个小地痞、无赖,打打杀杀,经常有事儿,他也听他的。郝洪山本来是做正当生意的,后来他搞了一个托运部,实际上郝洪山是托运部最先发起人,他这个托运部以后,感觉离不开宋留根这帮人,宋留根这帮人得保护他,所以他就投靠了宋留根。
主持人:人数少的时候,大家因为各种共同的背景抱团,后来发展到一、两百人,宋留根又怎么稳固他的位置?
杨玉章:那就是经济利益。比如这个公司对于下属人员,对这些骨干成员,他不参与任何经营,但是公司给他发钱。
主持人:用钱收买人心,还有其它的吗?
杨玉章:第二有完整的帮规,用纪律约束他。第三个,就是宋留根这个人,他对他的手下特别好,就是说应该说是马仔吧,马仔如果是有了病,他亲自去看,如果谁被打伤了,他要想法替他出气,他要组织一帮人给他报仇,这一帮马仔全依靠他。
主持人:他很注意团伙之间感情的联系。
主持人:咱们说宋留根这个团伙是一个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您跟我们说说他们最严重的事情是什么?
杨玉章:最严重的就是垄断市场,欺行霸市,欺压群众,比如从93年到95年,纺织大世界从开始营业的初期,商户达到2500家,每年的成交达到40个亿,但到后来他们这一伙人垄断这个市场之后,商户人数急剧下降,2002年年底我们打掉他的时候,这个时候只有750家商户。只剩下四分之一了。年成交额达到多少?才9个亿,急剧下降,这就是危害。
主持人:有报道形容他们,用剥夺竞争对手肉体的办法获得所谓的业务,听上去太血腥了,实际是这样吗?
杨玉章:是这样,比如王郑光,他一个人到鞋城,他得占领市场,在鞋城这儿周京有一个托运部,他要占领周京的托运部,他就找到宋留根、马宪州,把周京绑架了,绑架以后,周京给他拿出来35万,又给他一台本田车,从此以后鞋城不准周京插手。从这儿开始王郑光占领鞋城托运,这个手段能不狠吗?把人绑架了,不行就杀了。
主持人:到什么时候,宋留根想,不能就这么散兵游勇了,我要注册一家公司,让生意正规化?
杨玉章: 1998年的时候, 这时候郑州铁路局从广州铁路局到郑州这一段的铁路省报专列要对外承包,马宪州在这儿有一个熟人,得到这个信息以后商量,是不是把这个省报专列给它承包了,经过宋留根的同意,说要成立一家公司。这个公司搞起来之后,整个公司的经营过程宋留根和马宪州、郝洪山三个人都不参与,他请了一个人来经营这个公司。
主持人:他们不参与公司的经营,还做着团伙的头目,他们的身份怎么通过这样的运作慢慢洗清白呢?
杨玉章;这个公司要想经营下去,离不开这一帮黑社会势力的掩护,从宋留根他这个所作所为来看,他后来不再参与打打杀杀了,也不再参与公司的经营了,我只在幕后等着每一年你分给我多少,他是25%的股份,从股份里该给我多少给我多少。
主持人:他的收入已经合法化了是吗?
杨玉章:基本是合法化了,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累,以后他就披红掩黑、以黑护商,以商养黑。
主持人:作为公安机关,如果找不到他犯案的证据,就没有办法去制裁他?
杨玉章:对。所以后来我们抓他之前,也是从方方面面先把有关证据掌握到手以后,这时候才下决心打掉他。
主持人:黑社会性质的案件有一个共性就是很难取证,你们怎么去取证呢?
杨玉章:整个侦查过程用了一两年时间。这一案我们找人取证,找人不下一万人次,取到了证明大概得有六千多份,案卷卷宗124本卷,摞起来两米多高,取证确实是非常难的,应该说那一段时间这些商户们基本上是谈黑色变,即便我们把这伙人抓了,对外公布了,但他们提起来这伙人还是心有余悸,不愿意作证,不愿意出庭给我们出这个证明材料,来证实犯罪,但是经过说服,一般还是同意的。
主持人:现在我们演播室请到另外两位嘉宾,一位是公安大学的教授王大伟,一位是中央电视台法治在线节目主持人崔志刚。
崔志刚:很难用一种什么形象来勾勒出所谓的老大,所谓的黑帮首要人物,有一次我们采访一个团伙的头目,后来编节目,大家一块看监视器,到底这个老大长什么样,但是在放这个画面的时候,大家都感觉跟一个大学生在聊天一样,小伙子文质彬彬的,非常瘦弱,戴着一个眼镜,在表述当中还颇有文采,使用了一些我们认为这种人嘴里边不可能出来的话。
王大伟:老百姓对黑社会老大往往有一个脸谱,叫戴墨镜、穿风衣,手拿AK41,一上来就是飘飘的。但实际上不是。我们往往容易把现实生活脸谱化,就跟唱京戏一样,是不是黑老大有他自己的个性特征呢?有的。比如他心狠手黑,不心狠手黑做不了黑老大,比如说他往往是身处逆境,从小可能就打打斗斗,从小家庭家境也不好。
再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能团结人,像本案中的宋留根,他主要是靠经济利益去贿赂各种各样的人,再有一个,文化层次一般的都不高。
主持人: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有一个特点,用非常残忍、暴力的手段去达到目的,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进了这个团伙之后似乎标准都变了,不觉得血腥暴力有问题,可以正常去做了?
崔志刚:这个采访当中,我们在拍摄一次这种类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小孩他非常小,他的年龄只有16岁,但是据说他在打架的时候出手是非常地狠,直接地给人家开条,他们的黑话,把人脑袋瓜子给砍开花,后来采访当中我们也问,你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后来他谈在家庭当中得不到温暖,但在这样一个组织当中,他们是集体同吃同睡,大家在一块住,有一种组织的感觉,有一种依托,而且这个大哥对他也比较仗义。
王大伟:近些年流行一个词叫亚文化,它不是坏的意思,它是次的意思,也就是和社会主流文化相比处于一个次要位置,这里边它往往有这么几个作用,一个就是交流犯罪技术。但是更重要的是中和技术,就是说把坏的说成是好的,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比如说他去偷东西,他不说偷东西,水浒上不是有杀富济贫吗?咱这是在杀富济贫,要去打一个人,就说他这个人本身是一个坏人,咱们得去打他,这样他就把犯罪变成了正义。
再有一个就是提供一种心理支持,你看那些17、18岁的孩子,他肌肉已经很发达了,但是心理的控制能力非常低,所以你提供心理上的支持。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小集团,一个小文化。
崔志刚:另外他有一个网络化这样一个特点,比如说当人进入到一个结构当中去的时候,他开始是最底层,当一旦他取得了一定的业绩,比如说能做到上一层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动力,极力地想再往上爬,所以他在爬升的过程当中也许就忘记了我加入这个组织是一种什么性质的组织,人很容易忘掉这一切,比如说我们玩电脑游戏,玩电玩,当你一关一关打下去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忘了本身它的意义何在,忘了它的意义何在,只是想我要达到一个罪过的顶点,我觉得黑社会既然这种组织能够吸引人来加入,就是因为他本身构成了这样一种等级森严的框架之后,本身给人营造一种向上爬升的动力。
主持人:很多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他都有他的所谓的行为规范,也就是邦规,这是不是就是您说的,他的这种价值观也好,是非观也好的很具体化、条文化的一个表现了?
王大伟:对,实际上这些邦规实际上是它纪律的组成一部分,
主持人:到现在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的帮规会不会他也用一些听上去很正面的一些文字去表述它的这些帮规,实际上是维护他不正当的运作的。
王大伟:对,一个真正的黑社会,它是一个特别完整的一个结构,比如说他这儿有这是香港黑社会的一个结构,香港三合会的一个结构。现在也是这样,三合会,你看它就是一个金字塔形的,这个金字塔最上面是香主,那就是老大了,老大再往下面是元帅,元帅实际上就是主管军事。
主持人:这个香主只有一个人吗?
王大伟:只有一个,元帅就会很多了,然后底下红棍,红棍实际上还是一级指挥员了,主要是承担一些军事指挥,纸扇你听着意思好像也有点那种低级的师爷,底下草鞋就是广大的底下的小娄娄了,协从。你看它这个结构是非常严密的,而且它每一级之间有一个晋升制度的,它实际上非常严格的,它有加入组织的介绍人,就是老大,老大把他介绍进来,还要按手印,打纸模,还要写上你家庭住在几门几号,都要写得很清楚。
然后里边一开始一有张相,就是刘关张,要三结义,大家要讲义气,里边有非常多帮规,可能有那么几十种帮规,比如说你泄漏了机密要砍掉你的耳朵,如果你拿了别人的不义之财,要砍掉你的手,所以这里的帮规是非常非常严格的。
主持人:这些帮规其实就是在规定所有成员的行为规范了,看上去也很血腥,直接拿肢体的惩罚来作为规定,为什么这些加入的人他就能接受这些规定呢?他不会看到之后说太可怕了,我不能加入这样一个组织,为什么他不会有这种反应?
崔志刚:他受到一种极强的要挟,因为你加入这个组织了,很多的比如说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出于一种胁迫,首先进入到这样一个组织的时候,比如说我们在采访这个节目当中,有的就是先扣掉你的身份证件,然后可能他会问出来,刚才王教授所说的你家在哪儿,你的家族成员他全会掌握,他有一个退出的罚则,比如说你一旦加入我这个社会,你认可我这样一种制度之后,如果你要是中间想逃跑,那对不起,首先你的身份证件押在我这儿,然后你的家族其他成员将会受到影响,遭致疯狂的报复。
所以很多人虽然说这个帮规比较残酷,但是咱们通常有那么一句话,上了贼船了,你就很难再下来。
主持人:并不是说你控制不了了,他已经在这儿了,会限制到你了。
王大伟:过去咱们看小说,武侠小说里都有清理门户,实际上那个清理门户就是一种帮规,比如他可能先剁掉你耳朵,剁掉你手,什么打屁板,直至说杀害,他这个是非常严格的,这些严格也就是说一方面违反了帮规,他要给你严厉的惩罚。另一方面你要为这个所谓帮派要做出一点好的成绩来,他还有奖励的制度。
主持人:有了这种帮规这种惩罚的制度,其实就为他做很多事情找到了一个所谓合理的依据,就像宋留根这个案子,有一个成员泄漏了一些他们的消息之后,就被用石块乱石打死,他可能因为有类似的帮规在这儿,别的成员就认为他是应该的,这时候就不会有反抗。
崔志刚:因为我们在采访一期节目的时候有一个镜头,其中有一个团伙的成员是坐在轮椅上接受的采访,就是他整个双腿从好像这个位置给切掉,在轮椅,他就是再一次行动当中违反了帮里面的规矩,把这个秘密给泄漏出去,然后就遭到惩罚,把腿砍断,砍了之后,好,我把你放在帮里面,我继续养着你,以儆效尤。
主持人:那他恨砍他的腿的人吗?
崔志刚:他恨,但是跑不了,没办法了,因为你双腿已经断了,你没有其它的生活能力,他还得依靠这个帮里面对他的照顾,所以他这种手段是非常残忍的,而且很多人进入之后其实心里面有些后悔了,但是再想退出就非常地难,因为这种很黑的帮规,很残忍,很残酷的。
主持人:宋留根案,你仔细看他整个的卷宗,就发现不管他是什么极端的手段,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为了经济的目的,同时这个经济又支持他整个这个组织的运转?
王大伟:对,这里有一个整个黑恶势力的一个活动的图,全世界他这个黑恶势力他都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而他最基本的,也是归根结底的经济利益占着很大的成分,比如说贩毒坤沙集团,他是为了毒品,意大利的黑手当马非他们也是为了经济利益,经济利益在里边占有很大的成分,但是他的经济利益往往都是黑的,比如说我们看贩毒、开赌、黄赌毒、出千、贩卖军火、假钞等等,他从事的全是违法犯罪的活动。
主持人:我觉得还有让人觉得恐怖的一点就是,他们渐渐地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在开始要把自己身份变成正当化,就像宋留根他已经有了一个正当的公司,他现在这两年据说也是退居幕后,不再在一线去打打杀杀了,如果没有被即使地端掉这个团伙,他有可能真正地把自己身份洗清吗?
王大伟:这个黑社会它要是从黑变白,因为我们说有一个叫太极土,有黑必有白,这个黑和白相互之间是转化的,它不是像我们想象的泾渭分明,它绝不是这样。所以现在也有这样一个趋势,特别是有些境外的黑社会,它就是说做到一定的时候,它把资金流出去,这叫洗钱,我干得是黑钱,但是我要把它变成白钱。
甚至还有的黑社会为了到晚年他想落叶归根,就想干什么呢?就是说办点什么慈善事业,甚至投到一些比较正规的这些企业里边去,现在这种趋势也是一个很明显的一个趋势,也就是说黑想变成白,或者黑里边夹杂着白,这种趋势是很明显的。
崔志刚:我觉得目前在我们公安机关严厉打击之下,这样的企图这样的妄想是不应该存在的。为什么?因为2000年我们两高做出司法解释的时候中间加了一条对打击黑社会犯罪,就是所有的犯罪活动只要认定你是黑社会组织的话,你的犯罪团伙的头目就要承担你属下所犯罪行相应的罪行你是要承担的,这条意味着什么?比如说宋留根可以说这个事儿不是我干的,但是对不起,只要认定他跟你之间有这样一种类似于黑社会组织的联系,那么他们所承担的罪行,他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你这个头子是逃脱不掉的。
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宋留根从刚才我们分析来讲,我觉得他是有一定的智商水平的,但是恰恰在法律的认知上我觉得是存在一定的欠缺,聪明反被聪明误吧,包括我们以前讲的刘勇还有浙江温岭的张卫,他们给自己洗脱的时候都会这样来辩解,说我手上可没有人命啊,都是底下人他们去干的事情。
主持人:为什么当他资本有了一定的积累之后,他就想远离这些血腥的事件,想成为一个有正当的社会身份的人?他们难道不是嗜血成性的人吗?
王大伟:这就是他带有欺骗性的一面,他往往给人的感觉,他好像是年纪变大了,或者成熟了,或者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不是,实际上他在这个洗黑钱的过程中,把资金投到公司的过程中,他会使得更多人去破产,甚至说他这里边的手段更加地残忍,但只不过是披上了一个美丽的外衣。
崔志刚:应该说犯罪不是他们的目的,这只是一种手段,因为所有类似于这种有组织的犯罪他的生发的一个基础,刚才您也提到,它是以经济利益为基础的,它跟比我年龄再大一些那些人,他们小的那个年代不同,他如果说能有更捷径的办法来取得这个财富的话他也是不愿意用这种暴力手段去侵袭别人的,但是因为用这种方法来钱最快,所以他们就采用这种手段,但是我们千万要记住,他仅仅是手段,不是目的,就是你刚才讲的如果说能够积累做完这个原始积累,有了这样一笔原始的财富之后,他很可能会考虑再去转产再投向别的行业,慢慢通过这个洗钱,也许尖尖的他们说的话就淡出江湖,不愿意再做这个了,所以在对这样一类人的打击上,我们公安机关向来是不遗余力的,要查清他的原罪所在。
是不是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它已经从过去个人和一个整个司法制度的对抗变成了一个集体的对抗,提出来的这个新的要求又是什么?怎么采用够有效的去?但是像在这种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的犯罪的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不能要求说普通老百姓站出来跟他们去对抗,您觉得呢?
王大伟:对,普通老百姓要做的他恐怕他是以一个人对一个黑社会,那么他是处于劣势,但是你再往前上一步看,黑社会在整个社会中,它又是一个很小的一个集团,很劣势的一个集团,所以说我们政府,我们的公安机关加大对它的打击使它不能够生存,露头就打,追着打,那么它就没有生存的条件。
崔志刚:比方说国外,咱们说到洗钱这个词,我记不太清楚,英文当中好像叫洗衣机,最早是一伙贩毒分子,他们这个钱没有办法去使用,最后只有开了一家洗衣店,通过这个洗衣店的投入和合法的收入来把这个钱洗干净,因为正好是开个洗干净,所以就把它叫做洗钱。
国外在打击黑社会性质犯罪的时候它是通过两手,一方面就是刚才王老师所进的,通过强有力的强势方法去打击。另一方面就是打蛇打七寸,因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经济利益,我控制你这个钱的流向,控制你洗钱的渠道,从他的经济命脉上去摧毁他。
我觉得同样在我们国家比如说现在像宋留根这样的,他已经有了一种雏形,一种构想,想要通过正常的商业渠道来进行这种犯罪活动的时候,我觉得包括对他的资金流向的控制,对他将来利益分配上的这种控制力,如果说在这方面我们加强的话,而且同时我们公安机关也正在极力在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可以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