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之白毛女 贺敬之忆《白毛女》的幕后故事
这个故事传到延安后,引起“鲁艺”师生的广泛关注,周扬更是高度重视,认为这是一个蕴含着丰富深沉的时代生活内容的戏剧题材,力主根据这个题材写一部大型的新歌剧,向党的七大献礼。经组织研究,由贺敬之执笔进行《白毛女》的剧本创作。要求贺敬之在写每一幕前提出这一幕戏的设想,包括情节设置、出场人物、矛盾冲突。这是情感的高度释放,这是用鲜血为农民立传,用生命为中国呐喊。
贺敬之说:“第一幕里全部的细节和情感都是我的,真正触动我的感情,真正体现我的灵魂和特点的就是整个第一幕,因为这种生活和感情我比较熟悉。这一幕我写得很专心,写到杨白劳自杀了,我精神恍惚。第二天有同学讲:贺敬之六亲不认了啊!
其实,到延安后我就写过一篇名为《两根秫秸》的中篇小说,写的时候我也哭了。小说描写一个老农民,瘦得像两根秫秸一样。他就是后来我写的杨白劳啊……”1945年4月22日,党的七大召开前一天,新歌剧《白毛女》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首演。来自全国的547名正式代表、208名候补代表,延安各机关的首长全都赶来了。毛泽东主席来了,朱德总司令来了,刘少奇来了,周恩来来了……
贺敬之说:“演出时,我负责拉大幕,我格外注意台下观众的一举一动。当戏演到高潮,喜儿被救出山洞,后台唱出"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时,我看到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一起起立鼓掌。当演员们高唱"太阳底下把冤伸"时,毛主席禁不住擦起了眼泪……”有两位代表坐在窗台上观看演出,看到激动处,其中一位高声大叫:“好!
”他们是谁?是我军著名将领陈赓和陈锡联。从延安党校礼堂演出开始,《白毛女》就超越了一般的演出,成为一场全民参与的大戏。
《白毛女》在延安前前后后共演出了三十多场,机关、部队、群众,大多数人都看过了,有的人连看几场,还有人远远地从安塞、甘泉赶来观看。延安的大街小巷,到处都飘扬着《白毛女》中的歌曲。演员们走在街上,常常被人们围住,指着说:“看,这是白毛女!这是杨白劳!”
《白毛女》
“是为革命立过功劳的”
1946年,张家口保卫战时,华北联大文工团在怀来演出,当地盛产水果,当演到斗争黄世仁那一幕时,随着台上群众演员“打倒恶霸地主黄世仁”的口号声,台下突然飞来无数果子,一个正好打到陈强眼上,第二天他就成了“乌眼青”。
最可怕的是在冀中河间为部队演出那次。部队刚刚开完诉苦大会就来看戏,也是演到最后一幕斗争黄世仁时,战士们在台下泣不成声,突然,一位新参军的战士“咔嚓”一声把子弹推上枪膛,瞄准了舞台上的“黄世仁”。幸运的是,紧要关头,这位战士的举动被班长发现了,把他的枪夺走了。
丁玲在一篇文章中回忆《白毛女》演出盛况时说:“每次演出都是满村空巷,扶老携幼,屋顶上是人,墙头上是人,树杈上是人,草垛上是人。凄凉的情节,悲壮的音乐激动着全场的观众,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掩面呜咽,一团一团的怒火压在胸间。”田汉说,《白毛女》“是为革命立过功劳的”。
新中国成立后,《白毛女》的影响扩展到国外,在国外掀起了一股《白毛女》演出热。而演员们的“遭遇”,也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1951年,在德国柏林和德累斯顿演出《白毛女》,谢幕时,观众献给“喜儿”的鲜花都快抱不动了,可饰演黄世仁的陈强却一枝花也没有,有人想献给陈强一把花,一位老太太竟然大喊起来:“不许给他”那人只好把花又从“黄世仁”手中夺过来,重新献给“喜儿”,引起全场观众大笑……
新歌剧《白毛女》还有了自己的异国姊妹日本的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把《白毛女》改编成芭蕾舞剧,并于1958年来到中国演出。这部戏在两国人民间架起了一座友谊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