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凤及弟子《花打朝》“小郎门外连声请”唱段欣赏
说起马金凤《花打朝》这出戏,不能不提到豫剧三团的著名编剧兼导演杨兰春先生,特别是他为“小郎门外连声请”这个唱段,设计了马金凤“三进三出”的欢快场面。
《花打朝》这出戏是马金凤早年跟她的师傅马双枝学的。1962年马金凤曾两次专程登门找到杨兰春,热情地邀他出任即将赴京演出《花打朝》的导演。杨兰春来到洛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排戏之中。杨兰春为戏中程七奶奶第一次出场与观众见面,精心设计了一个“三进三出”的热烈场面——程七奶奶正安坐后堂梳妆打扮,小郎催她快上车。
首次催促,她在后台粗声大气应声:“知道啦!”使观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二次催促,她快步流星上场来,眨了小郎一眼,好像还没搞清事由,两手一摊,二话没说,又一头冲下场去;三次催促,她更慌乱,错把小孩玩的拨浪鼓当做折扇了。
当她三次上场定神之后唱了一大段,然后从小郎手中夺过鞭子,甩了个响鞭,驴闻之一惊,四蹄齐奔蹿下场去。
杨兰春把这出场构思和马金凤交流之后,她非常兴奋。可是排练时,马金凤一时找不到感觉了,这组表演动作总也做不好。杨兰春这才明白,她过去演惯了帅旦、老旦,突然演彩旦,反差如此之大,有些不适应,不好意思放开手脚大胆地去演,他就叫她一遍一遍地练。
马金凤累得浑身冒汗,还是演不出那个味道。等到导演去午休了,马金凤狠下心,冒着三伏酷暑,继续在排演厅中反复苦练,终于练好了这“三进三出”,达到了导演的要求。 在接下来的一段唱中,杨兰春为了加强喜剧气氛,给程七奶奶加了一个打喷嚏的动作,可马金凤总打不好这个喷嚏。
导演不满意,大家也很着急。杨兰春就问:“金凤同志,我的设想是不是和你的想法有矛盾?还是你有不同的想法不好意思说呢?” 马金凤与导演从来都是有啥说啥,以诚相见,她说:“杨导,啥都不是,是我抹不下脸来打这个喷嚏!”杨兰春以开玩笑的口气说:“把脸抹下来,放到口袋里!”大家都笑了,马金凤也笑了。
从此,两人结下了深厚友谊。杨兰春逝世后,马金凤心情格外沉重,她说:“杨兰春是个非常好的导演,他艺术水平高、人品好,永远是我艺术上的老师、生活中的兄长……”
匹配唱词:
小郎门外连声请,后堂里来了我王氏诰命,我的老爷名叫程咬金,外人送号叫个“程楞怔”,想当年大反山东劫皇杠,瓦岗寨上立过朝廷,皇后娘娘我不想当,金交椅坐的我腰酸疼。绣花针太小捏不住,我好抡棒槌拉铁弓。进唐营俺的功劳重,南杀北战立奇功。
老程前边打,七奶奶紧相行,马头并马头,缰绳连缰绳,就象那弓不离箭来箭也不离弓,哪一仗离了我王月英,杀敌寇就象那刀切葱,五湖四海有威名!都说我爱说爱笑我这爱热闹,又说我爱管闲事情,七奶奶改不了我老脾气,我碍你身上哪股筋疼。
(白略)哎哟哟我的小小哇,我的脾气你摸的清,句句话说到我心窝中。谁要是和我对脾气,割我的肉吃我也不觉疼。我要是遇到那个不平事,哟嗨!我两眼一瞪把牛吓惊,我脚蹋他沤麻坑!
老天爷要是得罪我,我也敢把它戳一个大窟窿!(白略)八弟妹有帖她把我请,她请我罗府里动动腥,听说吃席我心高兴,梳洗打扮不消停,慌的我手忙脚又乱,我拿起西来忘了东,拿起花鞋头上戴,拿起凤冠往脚上蹬,太太的衣裳还没换好,小小啊你娘那脚,你催,催,催的太太头发蒙。(白略)急急忙忙把车上,我到在罗府里我喝它几盅。
以上唱词,没有一个生僻的词汇,都是些流传在百姓中间的,散发着泥土香味的语言。例如“都说我爱说爱笑我这爱热闹,又说我爱管闲事情,七奶奶改不了我老脾气,我碍你身上哪股筋疼”、“ 我两眼一瞪把牛吓惊,我脚蹋他沤麻坑!
我老天爷要是得罪我,我也敢把它戳一个大窟窿!”等句,用极浅显的语言,把一个粗犷、豪爽、泼辣、野性的农民化的诰命夫人形象,表现的生动形象、活灵活现。
1、马金凤《花打朝》“小郎门外连声请”(这里选的视频,有舞台版的,有电影版的,还有动画版的,供你挑选着看)
马金风电影版《花打朝》-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