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楠主持的节目 凤凰主持陈晓楠:早班车的接班人
说陈晓楠是陈鲁豫的接班人不大确切,我想她也不乐意。事实上,除了节目在某种形式上还有一致性,换了另一张嘴来讲新闻已是完全不同的气质和感觉了。我分别采访过两人,除了屏幕上两人都有知性的一面,生活中鲁豫是清高的,晓楠却是随和的。性格决定命运,我不敢担保晓楠未来的事业一定有多辉煌,但我明白了为什么她说生命中总有贵人帮她。
记者:你现在基本接替陈鲁豫做《凤凰早班车》,是继承了以前讲新闻的方式,还是 显出自己的风格?
陈:如果从节目具体的形式来讲,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别。我觉得差别可能是因为:每一个人讲出来,你如何选择新闻,你觉得它的着眼点在哪儿,包括每一个人说话的语气、组织语言的结构都不一样。所以我觉得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是一种气质上的不一样吧。
我们中午还做一版"凤凰午间特快",那个节目和早上的就有一些不一样了。中午因为是双主播,两个人,所以会有配合,有点儿聊的感觉。它在大的板块的设置上,就"早班车"来说,没有太大的技术性的差别。我觉得它比较好的一点是它不会照本宣科,它要的就是你每一个人发挥自己个性的东西,所以它空间还挺大,每一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
记者:那你做起来会不会有压力?陈鲁豫同时也还在做这个节目,观众可能先入为主,感觉至少是她开辟了一种主持人的方式?
陈:其实,刚来的时候有好多人问这个问题,后来我大概做了一年以后,就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了。我觉得每一个人说话方式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我们可能也有相象的地方,因为你要同时胜任这个工作的话,那肯定有一种特质是比较一样的。但我一直觉得其实你想去模仿一个人也是挺难的一件事,尤其模仿个性肯定是模仿不来的,所以我觉得还不如放任你自己是什么感觉,慢慢揣摩就好了。我觉得还好的是一年下来基本上没有人再惦记这件事。
记者:我觉得你的形象蛮好的,给人感觉很知性。就像以前杨澜,她主持的节目,我都会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可能都是她自己的思想,我第一次看你的节目,就觉得很合眼缘。
陈:我觉得无论做新闻还是做别的节目,其实都是触类旁通的,你知道多少,大概你就能说出来多少。你去背别人讲的话,去抄袭别人的思路,我觉得不会太像的,我的宗旨就是要达到我最自然的那个状态。但不是自然无物,是自然有物的话,那你就得背后的东西比较多,平常的那种思考和见识要多,它才能特别自然地出来,才不会觉得你是做作的。
记者:你应该是那种挺幸运的人吧,你的付出和背后的努力基本上相等。
陈:你说得特别对。我一直特别心怀感激,有好多贵人相助。就像你说的,我每走到一段的时候,就会跳出几个贵人,素不相识,拔刀相助。而且很明显的,生活中的几个阶段总是有这样的,这也养成了我有的时候会有一种惰性,不是说做事上的惰性,是一种创造机会上的惰性。
我会把你给我的事情做好,而且我会比较具体地去做这件事,但是我不是特别有野心。我觉得还有一个,拿我一个朋友的话来说,他说:单纯就是一种力量。我觉得这挺对的,就是说,我很单纯地去想一件事的时候,可能你反而会比较纯粹地意识到它是什么东西,然后你可能反而会把它做得好,就会有人看到这一点。我觉得这种单纯加上幸运还是一种比较好的组合,起码对我还是比较凑效的。
记者:你做过中央台五百强的财富对话节目,你在做那种节目的时候,会不会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太适合太理性的节目?
陈:其实那个恰恰是感性的,而且当时我们采访的着眼点也是在于这个人的故事和人的性格,恰恰不是非常专业的问题。这个节目后来反响很好,因为很多普通的人,他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这个名字平时在书本上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后来发现其实这些人都特有意思。
我们当时采访的时候,我们就把想问的所有问题都用非特别专业的、非计划的经济类的东西给换掉,我觉得这恰恰是它和其它的采访区别的地方,所以那个采访才给人留下那么深的印象。
我不是学经济的,所以我没法做特别专业的、经济的采访。但我能够理解他为什么做人生的某种选择,能够理解他的某种情绪,包括他在经济上、在自己的企业上制胜的一些东西也是很人文的东西,比如说一种较量、一种很情绪的东西,这种东西我都能够理解,而且这种东西我也特别好奇,不是他特别特别专的那种。
记者:现在你主持了好几套节目,有没觉得哪一套是能够完全代表你个人风格的?
陈:我觉得"水木清华"给大家的印象非常深,"水木清华"应该说是我非常欣赏的一种风格。我觉得可能很多人是通过这个认识我的,一个是"水木清华",一个是9.11。而9.11那个新闻的东西可能它事件本来自己的那种戏剧性、那种张力、密度就挺大的,所以把你镶嵌进去的时候,只要你能够胜任它、完成它就可以了。
但是,说句实话,我后来到美国参加一个会,是说911爆炸的,我去年也选取了一些片段,我自己再去看自己的表现的时候,我都不太敢看。当时坐下来直播的时候,其实你没有太多的私心杂念,你只有一种冲动,你应该把最近的东西告诉大家。可是,我再往回看的时候,觉得我有特别多的慌张、没有经验。
记者:是不是蛮追求完美主义?
陈:是。我倒不是特别不能原谅自己的人,但是我还是能清醒地认识到这点,我再看的时候就觉得惨不忍睹。因为现场大家的宽容度也在里面,在进行当中,有的时候你也会宽容掉很多东西,但我觉得我下次再做的话,一定比这次好一些。我觉得还是应该更放松,才能够更大气一点儿。
记者:你会不会觉得"水木清华"没有发挥到极限呢,对你的特长来说,是不是还有一定的空间?
陈:"水木清华",因为它是一个纪录片,是一个专题片,它里面讲到的一些事情是我非常感兴趣的,也是平常读书经常会读到的,经常在想的那种东西,而且这个片子整个的风格和性质也是我很欣赏的。但是,这个片子,毕竟它的形式是纪录片和专题片,所以以后再做这种节目的话,只能是神似,就是说,我可能关心的事情和我表达的方式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但是以后再做别的方式的节目,肯定这个方式不一定是一样的。我觉得无论你是做一个新闻的节目,访谈的节目,还是一个在现场或怎样的节目,其实你这个人平常在想什么东西,传达一种什么东西是一脉相承的。
所以,我觉得只能从气质上理解吧。因为一个像这样的大型的节目是偶尔会有的,它不是常态的节目,也有可能做一个别的常态的节目,我觉得只是里面的那种精神是相当的。
记者:那你希望自己的风格比较明显,还是希望自己什么都能主持?
陈:那当然不行了,比如说像娱乐我就做不了。我觉得可能更多的是那种比较人文的东西。我觉得这和你的个性和知识架构,还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是有关的吧。我觉得挺难拿特别具体的名词去讲我想要做某一类的东西,或者说某一种个性的东西,做着做着就出来了。
记者:你现在对自己的名气和地位的评价会不会和外界的有一定距离?
陈:我不太知道别人怎么看,多少人知道我,或者他会怎么想我,我不太关心。因为你无法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你可以知道一个人、两个人,你无法知道十个人、百个人。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指标,所以我对我自己的判断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改变。其实,别人对你的看法只不过是好奇罢了,他也不可能了解特别多,了解也是远远的。
记者:你现在对自己的事业有没一个设定?
陈:我觉得还是为了要每天都满意吧。这个最容易了,因为你不大会知道三年以后、五年以后,是什么样子。而且我也不是特别愿意去立一个三年、五年目标去实现,然后到那个时候就幸福了,就一切都圆满了,我觉得也没那个必要。你觉得每天都有点儿进步,每天都知道一些新的东西,每天都挺惬意的就行了。
记者:将来会不会觉得年纪稍微大一点儿了,转去做幕后?
陈:我倒不会是因为年纪大。因为我觉得如果说是做新闻,或者说做相关的一些东西,年纪大其实不是一个障碍,因为如果大家不是只看一张脸的话,他越来越需要一个有经验、有眼光的人去给你传达一些东西。我也许会对别的事发生兴趣吧,我觉得幕后的东西挺好玩的,有你的创意在里边,能把握那个脉络。
记者:要做一个成功的女主持人,你认为要具备什么条件,可能会更容易达到这个目标呢?陈:我倒不是特别赞同完全跨领域地去做,比如说,你做新闻或者做谈话一类的东西,当然,这个是相通的,然后你突然跨了去做一个特别财经的东西,或者去做一个特娱乐的东西,我认为是没必要跨这个领域的,这种尝试没太大的必要。
你当然应该在一个既定的领域之内有更深的挖掘,因为肯定是要积累的。而且大家看你在这个领域内,他没有需要你经常改动脸孔。
但是,这种专不是你知识面上的专,其实你在其它领域的知识都可以放到你正在做的东西当中,选的东西都是一脉相承的。我觉得还是应该选择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属于自己的领域,你可以看别的东西来补充,我倒不太希望一天变一张脸。(南方都市报记者 谢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