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黄]谈情说案【第二季第一案】

2017-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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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老叶,你的电话!"黄少天踹了踹浴室的门,磨砂玻璃后的景象有点模糊,让人摸不准里面人的行动,"要给你递进来么?找你这家伙好耐心,响第六次了,没完没了的,要不你接一下?"门微微开了个口,黄少天的手才往里面钻,手里的手机响了好一会还没被接走就又挂断了.黄少天正想把手机再收回来,不想门缝豁然开朗,手腕上力道一紧,浴室地板湿滑,整个人就被拽了进去,还差点因为打滑和地面发生亲密接触.而肇事者显然对此毫不在乎:"递个电话都偷偷摸摸的避嫌干什么?哥的裸体又不是没见过,顺

“老叶,你的电话!”黄少天踹了踹浴室的门,磨砂玻璃后的景象有点模糊,让人摸不准里面人的行动,“要给你递进来么?找你这家伙好耐心,响第六次了,没完没了的,要不你接一下?”

门微微开了个口,黄少天的手才往里面钻,手里的手机响了好一会还没被接走就又挂断了。黄少天正想把手机再收回来,不想门缝豁然开朗,手腕上力道一紧,浴室地板湿滑,整个人就被拽了进去,还差点因为打滑和地面发生亲密接触。而肇事者显然对此毫不在乎:“递个电话都偷偷摸摸的避嫌干什么?哥的裸体又不是没见过,顺便进来给我搓搓背好了。”

“我一个小时律师咨询费几十万上下,让我给你当搓澡工,叶修你……”

黄少天还想往下说,抬眼一看眼前景象,却有些说不下去。此时叶修正安然自得地以天人合一的造型瞄着他,全身上下湿漉漉的,估计被自己一嗓子接着一嗓子的骚扰烦得不行,不得已从热气蒸腾的浴缸里爬出来,一边捣鼓着电话一边以迎风招展的态度接茬:“哦?没想到啊少天,听说过别的情侣用什么老师学生、医生护士的角色play来增加情趣,你的扮演爱好竟然是顾客和搓澡工?行啊,哥就配合一下你古怪的情绪,来,上钟吧。”

说罢,也不理了,又爬进了三角大浴缸里,优哉游哉地真摆出了一副等服务的大爷状。

好吧,都同居一年多了,到这份上也没啥矜持好再坚持,黄少天扒着衣服,在布料的覆盖下,嘴部的运动受到制约,声音不清不楚的:“谁给你打电话?不依不挠的那个劲,我看着和民一庭里追着不给抚恤费送达判决书的法警一样难缠,分分钟call爆机。”

“哎哟喂,黄大律师是哪里留了风流债欠下抚养费被别人追讨得有切身经历这么个真情实感法啊?”叶修有点小恶作剧地在水底下绊着黄少天刚踏进浴缸的腿,之前买的泡澡剂起泡效果太好,在致密泡沫的遮掩下,黄少天毫无意外地踩中陷阱,按着始作俑者的精准计算,一下摔进对方怀里。

“我次奥,你烦不烦?每次都搞这种事儿,老叶你越活越回去了,和熊孩子一个德性。”

“哥这叫逆生长……”叶修还想继续往下扯,刚才光顾着扯皮没来得及的手机又再次顽强地响起,看清来电显示,迟疑了一下,叶修接起还没开口,那头对方已经火急火燎地喷起话来:“大神,十万火急求救怎么不接电话啊?”

“唉唉唉,正在接受莞式服务,风声太紧,不得隐秘着点么。”叶修一句话定性,把正趴在他背上给认真打泡沫的黄少天呛得差点又一个踉跄,丢下手里的活计一下就将脸顶到叶修面前,表情愤恨但又无法宣泄,只能比着口型无声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叶修只是笑笑,话却是对着电话那头说的:“小楼,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哥?

小楼者,楼冠宁是也。土豪者,壕也。

楼冠宁是叶修被逐出法院系统东山再起征程上的一位贵人。在律师界刚声名鹊起之时,叶修接待的首位九位数俱乐部顾客。

此前的叶修,一天多少趟地跑法院,走量不走质,也没法走质。简单点说,提供的是量贩式法律服务。从一个庭刚出来,又从另一个庭进去。别人是二进宫,叶修几乎是每日二进宫。

创业艰苦,陈果看着24小时不闭眼的叶修,拖着个小推车,拽着一天的开庭材料进进出出,心情复杂,为了所里业务量节节高高兴,为也了叶修疲劳担忧。那时候的叶修,身上永远套着一件脏了也看不出的黑西装,永远叼着一根灰蓄得老长的烟,对偶尔忍不住来劝他休息的陈果笑着说:“包子和小唐都出去拉业务了,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案源被咱们所里拉了精光,所里几个人只有我有这技术扛得住,可不得可劲干嘛。”

渐渐地,聚沙成塔,某几类案子的胜率上去了,案源就像滚雪球一般前赴后继,到了无法承载的程度。自此,叶修俨然成了律师界的二道贩子,有组织有计划地将个别吃不下的转到了熟识和信得过的友所手里。这就是叶修和楼冠宁搭上的机缘巧合。

按理说,土豪一般学的都是奢侈专业,专门学些不实用不顶事的。哲学、西方艺术史等微装逼略蛋疼的学科是他们的最爱。楼冠宁是如假包换的土豪,可学的却是最手艺活的法学。要说是为了以后往政界蹭,实现家族的多线发展还说得过去,可他毕业后却货真价实地和另外几个土豪小伙伴搞起了律所,名号“义斩”,开张之日即贴出告示:打官司不收钱。这告示表面看起来冠冕堂皇,内里也有点窝囊的理由,就他们那点职业界的入门水平,还真得不收钱才有人登门。

天下难得有免费的午餐。靠着这样的噱头,义斩也小小兴旺过一阵。只是律师这一行和厨师到底不一样,免费吃得好和花钱吃得好,都能有受众。可法律毕竟是许多性命攸关的事,楼冠宁一众的水平所限,加之兴欣特别是叶修的名头口口相传,义斩渐渐就门可罗雀。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楼冠宁学业毕业成功修身后一直志在平天下,当前普渡众生的生意被叶修搜刮得一干二净,不想去当别人的传销下线,只得将目标回缩,一心一意奔着齐家去了。说白了,就是做亲戚朋友的熟人生意。

人人都有一个梦想:“土豪,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实际上,土豪的朋友们也都是土豪。听说朋友干起了律所缺生意,卖他面子的热心人不少,只是楼冠宁接完代理回来一看,这些熟人生意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相当于上门化缘辆脚踏车兜风偏被塞了辆古董老爷车,口袋里还没揣驾驶证。退回去不甘心不说,还丢面子。

冥思苦想之间,原来的竞争对手叶修的名字就撞入了楼冠宁脑海。不可否认,有时候对手带来的印象远胜于伙伴。简单来说,就是阴差阳错之间,资源交换,互通有无。叶修得到了真正能换来真金白银的案源,楼冠宁痛快地接手了几单特别能挥洒他正义感的舆论性案件争议案件。

看着叶修像看不见的手一般妥帖地料理着各种代理事务,楼冠宁心服口服,把自己玩票性质的律所外的业务咨询都放在了叶修处,大概因着这层略带客户意味的生意关系,楼冠宁从以前带点对抗意味的崇拜变成了专业意味上的欣赏。毕竟,现在双方是雇佣关系了。因此,今夜十万火急的致电,叶修嘴上答得轻巧,心里状态也即时切换成了工作状态。

“大神,我现在躲在家最顶层的阁楼里。”以前坐下的毛病,就算成了自己的法律顾问,楼冠宁也并没有摆谱的习惯。

听到楼冠宁的语气有点急促,叶修估摸着是有大事,没心思开平时的玩笑,难得正经地等着下文:“躲什么?”

“我的别墅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了。”

真的是大事,叶修的预感得到应验:“保持冷静,尽量不要那么快被他们找到,但被找到也不要做出带有挑衅意味的行为。”他在争取时间了解案情。

“他们说我逃税。”楼冠宁有一句说一句。

叶修头皮一麻,迅速从脑海里调出相关的记录。

如果没记错,这个S市的当政者是楼冠宁口中曾提到过的“朋友”,两年多前调任该市,为了推动经济,设置了许多优惠的税收条件,吸引了大笔的投资,当初一窝蜂的投资中,就有楼冠宁的手笔。叶修还对此专门开出过法律意见,白纸黑字:不建议在当地投资。

楼冠宁曾经对这个意见不解,弯腰捡钱的事,为什么不干?叶修说了一堆的利害关系,大意就是,那主政者是在饭桌上拍胸脯许诺的,没有纸面资料,话就和放屁没两样,怕着别人秋后算账。

楼冠宁到底不愧义斩之名,就信奉义气,认为无论如何应该在这个关键节点上扶“朋友”一程,一意孤行地下了重本。本着职业精神,叶修不得不前前后后保驾护航了一番,躲过了这两年多来不少的暗礁,没料到,该来的乱子还是来了。

两个月前,当地的主管位置换上了别的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立威。首当其冲便是对前任的税收优惠条件不认帐,以此获取更多的收益。

S市的市场环境,说白了就是块鸡肋,要没有那几点税率扛着,一点赚头都没有。春江水暖鸭先知,之前那拨商人里有几个听了风声就开始撤资准备细软跑。新官的如意算盘就是要养熟了杀的,这几个人一跑,怕要是后面的人效仿。没有了这帮家伙,S市这两年靠热钱流入撑起的微泡沫经济繁荣哪里还撑得住。于是,这新主官手起刀落,立时就以偷税漏税的罪名将这几个领头羊逮回来待宰杀。

杀鸡儆猴,说的大概就是这效果,当下就没有人敢再轻举妄动。这事看着大概就要这么不咸不淡不温不火下去了,偏生S市风不调雨不顺,一场金融危机袭来,别的地方没怎么样,S市却跨得和地陷似的。在商言商,没钱赚,商人们还多少安慰自己把钱压在那儿当作人情利息,眼看着本要蚀个一干二净,都急了眼要套现撤退,而楼冠宁则再次成为其中一员。

眼看着要被墙倒众人推,S市的头儿再次祭出狠招。之前的妥协和周旋都是为了平稳,对着躁动的投资商们,他决定来一票狠的,决定下来,通通以逃税的罪名一网打尽。原本的座上宾瞬间皆为阶下囚。

楼冠宁是之前的贵客中的贵客,可惜往日的有商有量都成了今天的喊打喊杀。这事就这么一步步发展到了今日不可挽回的阶段,楼冠宁曾经还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没和叶修提,自己单枪匹马和对方谈闹了几次不愉快,今天被追上门,终于扛不住,在最后关头求助场外的叶修。

“你还能和他们头说上话么?”叶修开始考虑营救策略。

“就是因为说上了才被包围的。”楼冠宁可没想到对方摸到了自己的地方就大大方方派人来围堵了。

“那你还能和他商量商量么?试试缓一天,我立马过去。”眼神示意了一下黄少天,叶修说着起了身。

黄少天就贴在叶修身旁,对话里听去了十之八九,也知道状况紧急,没再接着往下闹。

“商量是没可能了,但等会估计能通上话。人家这会还等着把我捉回去的捷报,等会把我逮到了会挖苦两句吧。”楼冠宁显然对于对方下套的行为很是忿恨。

“别慌,要是他还愿意和你说,你就趁现在打电话和他说,好好说,说你手上有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也不用叶修说,黄少天这会已经自觉帮忙给他擦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