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老婆 艺术家米丘安置老牌坊
米丘是上海人,1982年同济大学毕业后,曾在建设部工作过5年,参与 过24座历史名城的重建规划等国家建设项目,后来去了欧洲。在欧洲8年多的 时间里他除了艺术创作,还在挪威海涅昂斯塔艺术中心的支持下承办了“欧中文 化交流计划”这样一个庞大的项目,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这个“计划”就促成 了中国歌舞剧院的访欧演出、中国服饰两千年--《从毛服到玉服》综合表演 等近10项交流活动。
最为轰动的是他一手策划的《中国艺术五千年》艺术展, 展出的200件作品全部是从中国博物馆选出的国家级文物。为了设计展厅,他 从黄河运去了20吨黄土铺满地面,更显出那些文物的庄重和古朴。这个“计划 ”体现着一种文化态度,即从对抗到对话。
米丘一直在进行现代艺术的创作,而 现代艺术中对抗的情绪是很强的--讥讽大众,颠覆传统,消解哲学,反叛 社会,抵触科技。但在米丘那里永远是和解。回国以后,他这种和解的态度在更 广泛的工作范围里体现出来。
最近他设计完成的上海人寿保险总部大楼的环境设计就体现了这种和解。这 个新建的大楼在人民路858号,楼高100多米,质量也很高,但有一个老旧 的牌坊横挡在前,是过去四明公所的牌坊,也叫宁波会馆,已经有200多年的 历史。
业主和设计方一直在找一个方案,解决大楼和这个牌坊的协调关系,实在 没办法,几乎要把它拆了。最终米丘承担了这个项目。他决定把它保存下来。理 由是:“一个城市的建筑不能跟人没有关系,这种关系表现在过去、现在和将来 的链环上”。
大楼的低层有一个开放的空间,他把低层空间和牌坊加上周围2000多平 米的空地作为一个整体来设计。要把老牌坊留下,也不能让它挡在大楼前。设计 结果是要把它平移26米。这可能是国内第二栋被完整平移的古建筑(另一个是 上海的天文塔)。平移的工程很新鲜,在牌坊的下面“挖地3尺”,浇筑水泥, 用钢筋把牌坊紧绑在水泥底座上,整个建筑在铺设于下面的铁轨上款款而行。
平移成功后,施工单位在工地拉出了一条横幅热烈庆祝了一番。在新建筑和 牌坊之间米丘还设计安放了一块巨大的玻璃,18米长,2米4高,厚10公分 左右,下面用光导纤维朝上打光,使玻璃看上去像一个发光体,技术感很强,同 时也像是牌坊老墙的新生。 米丘的和解的文化态度,在他建筑师兼艺术家的工作中慢慢形成了一个概念 -Artech,这是Art和Techno(技术)的和解,是他 杜撰的一个字。
如果从最早的艺术说起,当时的艺术家具有更广的环境的概念,他能把文化 、技术放到他的建筑里。米开朗琪罗不仅仅是一个画家,他同时还是一个力学家 、化学家和颜料专家,他的艺术也是在当时的技术条件和人文环境中形成的。
说 到我们熟知的悉尼歌剧院,米丘说,本来设计的是由不规则的曲面构成的,后来 改为一个椭圆的曲面,就是取椭圆的一段,完全是受当时材料技术的限制。如果 在现在的技术条件下,原来的方案是绝对可以成立的。
米丘一再强调技术给艺术提供了可能性。他提出Artech的概念,就是 想在今天高科技的前提下,在材料无限发展的前提下,当代艺术是否也应该与之 有一个协调的关系,更高度的绝对化的感性跟高度的绝对化的技术相配合。
现在 他作的都是基于这个考虑,是想验证这个观念。在香港新机场的环境设计中就能 看出米丘在作这样的努力。新机场很漂亮,不锈钢,大玻璃,是英国建筑师做的 ,是绝对理性的。他在设计候机厅的环境时就考虑如何把跟它有关的材料、形式 更感性化。它的技术已经存在了,需要的就是加入感性的因素。
上海一下子有3000栋大楼出来,却没有一个在理论上有推广意义或对后 代有影响的完整概念出来。这3000多栋大楼中只有三四栋是被世界建筑界接 受的,这其中还有两三栋是海外设计的。正是基于这样的现状,Artech的概念联络了一个艺术加技术的群体,形成了艺术家、建筑师、设计师联合起来 的艺术行动,面对新兴技术的快速发展,重新审视人类生存及其环境的意义。
Artech 就是要来考虑个人和公众、自然和技术的关系,使所有紧张的关系 得到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