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福成马建忠 薛福成与《新建三忠祠碑志》
在定海原南门外半路亭慈云小学(今廷佐小学)旧址东侧,有一座清光绪年间重新修建的“三忠祠”。这是纪念1841年10月鸦片战争时与英军浴血奋战六昼夜而英勇牺牲的三总兵和将士。清光绪十年(1884年)六月,中法战争爆发,定海军民在宁绍台兵备道薛福成同台州知府成邦干带领下抵抗法国侵略者。
为加强防御,激发抗法斗争的士气,薛福成和成邦干发起募捐重建“三忠祠”。原先的“三忠祠”,附祀于关帝庙“启忠祠”内,破烂狭小。鸦片战争后,朝廷越例优恤定海抗英三总兵,入祀京师“昭忠祠”。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三月,英国侵略军退出定海后,地方官以“费不具”来搪塞道光帝批文中所说的在定海建祠供祀三总兵。
新建“三忠祠”坐南朝北,有前殿、正殿各三间,偏殿五间,外有小屋二座六间,建筑面积600多平方米。正殿供祀定海总兵葛云飞、寿春总兵王锡朋和处州总兵郑国鸿及将士王连、谢福魁、余忠元等牌位。偏殿竖有“新建三忠祠碑志”青石碑一块。
碑高217厘米,宽102厘米,厚15厘米。碑文由浙江布政使、宁绍台兵备道薛福成(后升任左副都御史,受命出使英、法、比、意四国)撰,石门县教谕毛琅书书写,共1044字。碑文概述三总兵抗英史迹,建祠目的和经过。
薛福成,字叔耘,号庸庵,生于清道光十八年三月十八日,卒于光绪二十年夏,无锡宾雁人。其父薛湘曾任湖南安福县令,薛福成曾先后在曾国藩、李鸿章幕府盘桓了近廿年。清光绪十年(1884年)六月,出任宁绍台道,监察宁波(包括定海)、绍兴、台州三府各县兵备防海,保卫地方安全。
就在薛福成赴任之际,由于法国军队挑衅,中法军队在越南的谅山发生武装冲突。法国政府乘机讹诈,发出最后通牒,要中国军队立即从越南撤军,赔偿兵费两亿五千万法郎,并派海军中将孤拔率领远东舰队,闯入中国沿海,准备攻占定海与镇海海口作为赔款的抵押。
1884年8月23日,法国舰队发动突然袭击,在半小时内击沉了福建水师的七艘兵舰。清政府被迫颁布沿海戒严的命令。
为防止法军入侵定海,1884年9月上旬,薛福成在定海总兵贝锦泉的陪同下,实地巡查定海防务。他总结了两次鸦片战争定海被占的教训,想起三总兵和五千将士浴血奋战、宁死不屈、壮烈殉国的事迹,认为镇海口战备较严,法舰难以得逞,定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宜固守,不应放弃,理由是因为“我弃而彼取之……将来北犯天津、烟台,西扰长江诸埠,皆得以此为后路,恐大为南北洋诸省时腋之忧”(薛福成:《浙东筹防录、自序》)。
定海实亦海疆全局之关键,只要战局一开,定海孤悬海外,四面受敌就绝难增援,虽有台州知府成邦干率领的楚军(湖南)贞字营和总兵贝锦泉三千守军及乡勇等认真布防,但是定海兵力仍单薄。巡查了定海前沿阵地后,薛福成确定了加强防务的计划:一是保卫海口要靠炮台、陆军、堵口三方面相辅并行;二是法舰远道而来,不谙定海暗礁,使他们无人领航;三是利用中英两国订立的“保护舟山条约”旧约来“以夷制夷”。
为了加强防务,薛福成提出消除后方隐患。
此时,在定海还居留着法国传教士,他们每天纠集教民在教堂内练习打枪,居心难测。薛福成令定海的教士集中到宁波城北,或者迁往上海,但这些教士就是赖着不走。法国主教赵保禄利用清廷刚颁布的有关保护法国守法侨民的上谕,向南、北洋大臣和浙江巡抚刘秉璋等状告薛福成,尽管如此,最终薛福成还是把教士迁出定海。
为使法军不入侵定海,薛福成又反复劝谕宁波的英国领事去向英国政府进言,而自己则写成《英宜遵守保护舟山说》,译成英文后,寄往伦敦各个报馆。经过这番活动,英国朝野舆论哗然,关心英国在华利益纷纷要求履行旧约。英国驻上海总领事奉政府之命,与法国驻华公使达成了英国不宣布保护舟山以妨碍法国行动,法国也决不进攻舟山的秘密协议。
在中法战争中,法国舰队想攻占定海,但又无空子可钻,只好在金塘洋面驶来开去。阻止法舰入侵,使定海免遭战火,这是薛福成等人在定海沿海加强防御积极备战,应对事变的结果。
薛福成在筹办海防,抵抗法国侵略军的同时,把在定海、镇海实地考察海防的情况编写成《浙东筹防录》,以备后人使用。薛福成还编有《筹洋刍议》一书,他针对洋务运动发展状况分成十四章。即《约章》、《边防》、《邻交》、《利器》、《敌情》、《藩邦》、《商政》、《船政》、《利权》、《变法》等,约二万多字。
薛福成虽称不上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流的人物,但他生前在抵御法军入侵定海举措上所作出的贡献,以及他发起募捐重建“三忠祠”、撰刻《新建三忠祠碑志》,则可传诸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