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箭为翅简媜 《以箭为翅》作品赏析
《以箭为翅》:从她的《烟波蓝》到《渔夫》,从《四月裂帛》到《母者》,从《梦游书》到《红尘亲切》,简嫃走过了少年走过了中年,走过了爱恋走过了孕生,走过了浮世而又回归至这红尘,这般说似乎有些抬高了她的境界,但文字所极力表达的,又有着这样的觉悟。
还记得高三读其书的感受,在枯燥的复习氛围中可以说是充满了猎奇。“三月的驼云倾倒的是二月的谷雨……”类似玄幻的文字对于初读者而言极具蛊惑与煽动。精致的,巧思的,跳跃地,禅意地,如诗一般信手拈来的,种种吸引。而现在翻来,最值得感叹的,却也只有——高三做摘抄真是认真,一笔一划端的是虔诚无比,认真细致。
简媜说,自己走上文学之路,其实像被一支利箭射中后背,硬推着进入了文学之境。因而有了“已箭为翅”这么个怪题。人总是要被逼一逼才能干出大事,天生的干大事的人似乎不存在,只有在被逼急了,人才会设法解救自己。当然,解救自己的都是些强者,另有一些弱者在自己的囹圄之地逡巡不敢出,因而有了强弱之分的意义。
读简媜的文字,得要吃得消她的繁复,不厌其烦地字字叠加,一句句去勾画脑中的意境,还是工笔画的底子。我时常想,如果在当年看《萌芽》那会看简媜,那我一定会顶礼膜拜这场华丽盛宴,虔诚地。
但转念,又或许不是,当时的我需要的只是些无病呻吟、能宣泄自己成长之痛的文字,无须太多深意,只要能够“抬头45°,笑着流泪”……因此,第一章《原乡》,沉重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寻根”,一个多么重大的人生命题,被简媜这样一个纤弱女子书写。
几代人的原乡,几百年的风雨不归路,她娓娓道来,波澜不惊,始终只是清冷的冰面,惊扰不起底下的万丈深渊。
我累了,被她那份牵绕几百年的原乡情拖垮,她可以絮叨她的“根”,细腻而深情,而我却只觉自己的无根漂泊,诚惶诚恐。原乡过后是梦土,色彩斑斓的过往,少不更事,青春年少。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年华渐老时忆起曾经那片梦土呢?那么绚烂的过往,也如流星逝。
情绳。最初正是被“四月裂帛”这几个字震住,那么决绝,在那个落英缤纷的人间四月天。终究叙写的是一个断裂的故事,意气风发,不问情事,却不见小指上已被缠绕一根红线。生硬的第一次碰面,文字间的戏斗,关于理想的互不退让,直至最后病榻前的一封封信笺……原来再强大的女人也躲不过情爱来袭时的那股悸动,哪怕你沾染世俗的腐朽,依然会在悸动那刻充满纯真的愿想。
人生若只如初见之美好。
其实最感动我的还是选自《红婴仔》的几篇文章。一点没错。身为人母后的文字总是洋溢着丝丝温情,不再是绝美而孤独地抒发己志,而是掩起光芒,用温润浸染世事,仿佛我们每个人都是她怀抱中的婴孩,可以贪婪享受这份温暖。从女孩到女人,对自己和他人来说兴许都是一种飞跃。
那么,就不要再怪罪生命之中总有不断的流星,就算大化借你朱砂御笔,你终究不会辜负悲沉的宿命,击剑的人宁愿刎颈,不屑偷生。向来读书不按顺序,除非是一篇接一篇连续的故事。所以《以箭为翅》拿在手中翻开的第一篇就是《渔父》,第二篇是《四月裂帛》,直看得泪眼模糊,又仿佛说的都是自己的心事。读简媜的书,有一股豪情涤荡于胸间,即使是字句,也能掷地有声;即使是人间的凄风苦雨,也能昂首扬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