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初油画 张晨初:画画是我的使命
一张张面部特写的大头画面,一个个被赋予不同涵义的光斑符号,这就是70年代出生的画家张晨初的画面所体现出来的独特风格。无论是伟人,还是普通人,张晨初无一例外地,都用自己的眼睛去捕捉和放大他们内心的微妙变化。客观地观察和表达,这是张晨初对自己作品的评价。
张晨初在上海的松江有两间很大的工作室,一间放画,一间画画。工作室高旷,夏热冬冷。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可以在那里忘记时间,忘记酷暑和寒冷。
工作室离他在松江的别墅仅几分钟的开车路程,有时候画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想起回家。不善应酬和交际的他,兴趣和爱好亦很少,看电影是其中之一。开车回家的路上有一家电影院,有时候车子停到车库或旁边的洗车店,就一个人跑上去看场电影。并不挑剔电影的内容,要的只不过是放松心情。
采访时,他的儿子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很高兴,亦觉得自己有一些很奇妙的变化。在他的心里,因为儿子的出生,他想计划一个新的系列,爱心光斑手印:一个可爱的婴儿,在父母的双手托护下,甜美地熟睡。
厚道、本份、勤奋,这是他三个很明显的个性特征。70年代出生的他身上有着那个时代很深的烙印。传统,但不排斥现代。立足于传统的写实土壤中,融合独一无二的个人化的现代表达手法,将传统和现代融汇在一起,这是他的作品风格,也是他的个人写照。
光斑源于偶然也是必然
张晨初不大喜欢别人看他的作品时过于注重光斑的视觉效果,他想要体现的是隐藏在光斑背后的那些人物表情和活生生的情感以及生存状态。光斑只是他的一种个人化的语言表达符号,仅此而已。
在这个信息爆炸、再好的作品也需要包装和炒作的年代,让受众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住和接受你的作品,个性化的表达手法似乎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张晨初最初光斑语言的诞生,并不是他为了这个个性化的表达符号而苦思冥想出来的,而是来自于他大量的户外写生。
那时,他在北京,租住在郊区,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树林和田野里,直到某一天,在树林里写生,猛然发现那些光影映照在人的脸上,是那么地充满不确定性和神秘性,一种跳跃的美以及一种深不可测的变化。
在这之前,他租住房间的整面墙上贴满了户外写生的习作,7寸彩色照片大小的习作,从早晨到黄昏不同光线下的户外景色。而将光斑转移到人的面部表情上,于他,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如他圈内朋友所言,他的勤奋和坚持,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边缘人系列》是他在中央美院的毕业创作,他交了两套作品给导师看,一套浪漫而优雅,光线是自然的流泻,另一套便是如今的《光斑系列》,光线的主导来自于他的内心而非自然光。导师让他自己选择决定,最终,他选择了《光斑系列》。
回想起那时的决定,他坦言,是一种冒险。因为他知道,选择这种表达形式,要得到业界的认可,他必须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好在,天道酬勤,他的坚持和努力,他的《光斑系列》,渐渐得到市场的认可。
从最初不确定性的光影跳动,到后来规则的五角星系列、M系列,纪念碑系列以及现在正在创作的扑克牌系列,每一种光斑符号的背后,张晨初都赋予其不同的涵义。
不同领域、不同职业、不同时代、不同人物的表情背后,是他对人性的一种思索和表达。
怀着一种对人性的敬畏和尊重,用一种客观的姿态,来表现画面背后的故事和情感,这是张晨初赋予作品的至真情感。
经历和性格决定了艺术创作
用张晨初自己的话来理解,他是从乡下出来的,吃过苦,所以对人的生存状态有自己的感受和看法。
张晨初对于题材和人物的选择,其实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复杂。无论是选择伟人,还是普通人,张晨初想要表达和体现的无非是一种状态:外在的、内在的、精神的、物质的、坚定的、摇移的。虽然,因为人物选择的不同,所受到的关注度和评价不同,但是这些都不影响他的创作。
回到艺术创作本身,一个艺术家如果太注重市场性,势必会对创作本身产生一定的影响,是好是坏,虽然无法给出绝对的评断,但是对于张晨初来说,他选择的肯定是相对单纯的创作心态。
撇开别人对他的评价,张晨初认为是生活的经历给了他所有的创作灵感。多年前,他从老家温岭去杭州美院,搭乘了一辆桑塔纳,半路上,迎面而来一辆大卡车,莫名其妙地迎面向他们冲来,他当时坐在后排的左手边,卡车正对着他的位置而来。
结果是大卡车冲到旁边的稻田里,他们的车在路上打了好几个圈。他的脸上也有几道擦痕,胸口一阵刺痛,以为是断了肋骨,结果奇迹般的他们车内的人竟然都安然无恙。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命是上苍给的,所以后来再苦的日子,他也不觉得有多苦。这个经历,让他对于生命的生存状态和情感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和关注。
记忆中最苦的日子分别在北京上学的那几年,以及从北京刚来上海的将近两年时间。在北京时,他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有朋友去看他,除了满屋子的作品,晚上睡觉时即便是将所有的画布都垫在床上,身上也盖了沾满颜料的大棉袄,但仍然是冷得瑟瑟发抖。
而之所以离开北京这个最适合艺术家发展的城市而来到上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无法融入到京城的圈子中去。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甚至有些迟钝,有时候别人给他的暗示他半天也反应不过来。
南北方地域文化的差异,在张晨初身上得到最明显的体现。毕业后,他来到上海,刚到上海师范大学任教的时候,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还要支付一个月800多的房租。每天吃食堂里4、5元的饭,有次到学校外宾楼吃10元的客饭,那时的感觉是怎么这么贵呀?也是在那段时间,他为了自己的作品创作,还向一个同学借了一万块钱。当然,这些都是往事,但从一个侧面或许可以看出画家的某种创作态度。
那时,没有人买他的画。直到2002年底,一个美国藏家买了他8张画,自此张晨初才迈向一个新的台阶。
现在和以后
张晨初画室里最新创作的系列全是美女。清一色年轻、自信而优雅的女性。不同的人,不同的表情,相同的是她们所体现出来的都是一种享受和愉悦的姿态。她们年轻如花朵般的脸上,分别有着四种不同的光斑符号:黑桃、红桃、方块、梅花,也是扑克牌的四种符号。因为在他眼里,每个人的人生都像是一次充满不确定性的游戏和赌博,每一个决定都是一次赌博,人生也从而充满了奇妙。
之所以会选择美女作为新系列的主题,张晨初觉得主要是和现在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有关。以前画的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沉重的人物和表情,而现在接触到和看到的都是一些充满时尚和优雅的现代上海女性。当然,创作本身就具有阶段性,也许不久以后,又会对群体而非个人感兴趣。
至于创作的表达方向,他仍然会把光斑作为自己的独特表现符号,但也不排除某一天他又会换另一种表现方式,但是最近的4、5年内,不会改变。
我是一个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人,我的个性里具有某种冒险精神,只是隐藏的比较深。张晨初如此分析自己。
或许,正如他所言,冒险精神于他,是隐性的。这些从他的经历便可以看出。当年放弃稳定的工作,报考中国美术学院,之后又报考中央美术学院,其实每一次决定,都带有某些冒险的成分。
"当时就想,万一实在尽力了仍然考不上,大不了回家种地,家里还有地呢!"张晨初笑着说。当然,他是不会去种地的。依着他的性格,不达到目标,他就如一头倔强的牛,低着头猛向前冲。
正如他现在的创作,一切按照自己的既定方向,努力坚定地向前走就是。反正,努力和付出,总是会有一个答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