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姚期智:一流 从“姚班”开始

如果我们做得好的话,在中国建立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的进程,会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快,中国的图灵之路也会比任何人想得都要接近——姚期智

“如果你去问那些世界一流大学的系主任、院长,去问世界各个行业的著名专家,他们列出来的一流大学名单里面,至少有90%是一样的。这些大学就是世界一流大学。”当记者问如何定义一流大学时,姚期智作了上述回答。5月11日傍晚,姚期智在清华主楼讲述了自己清华执教5年来的思路历程,他说,如果国外一流大学的某个科系不够出色,那么它们就集中资源去找最好的老师和作最大的宣传,这个科系就一定会成功。但在中国,不是说光是有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一流大学一是要有好的教学理念和体制,使得学生能够得到最好的教育,成为最富有创造力、最优秀的学生;二是要有一个一流的研究环境,能够使得研究成果具有世界影响力,吸引到顶尖的科研人员。
“这5年以来,尤其是开始的两年,我常常甚至可以说每天想的问题,就是一所大学如何能够培养出好的、有创造力、有想象力、能够作出新贡献的学生;学生应该怎样学习才能给自己创造出一个好的将来,使得他们有创造性;其他的国家怎样做这件事情,我们能否从他们成功的事例中得到一些启示。”
姚期智说:“我经过了一两年的思考,终于把这件事情想通了,我们必须要从头干起,从我们的优势出发,思考怎么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即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学。”

从“姚班”开始当记者走进姚期智的课堂,一位大一的学生正在黑板上做数学演算,而下面的同学和姚期智不时地提出疑问和意见。
“我们中心办公室是8点上班,但是每次当我早上7:45到办公室的时候,姚先生已经在工作了。”作为“姚班”的教学助理,张燕告诉《科学新闻》,“‘姚班’的学生是幸福的,作为本科生能够上姚先生的课是非常荣幸的。”
钱晨是“姚班”大一的学生,他告诉记者,姚老师会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并且还很风趣幽默。最重要的是让我们有了更多机会上去讨论一些问题。
清华师生口口相传的“姚班”即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实验班(原名“软件科学实验班”),是姚期智于2004年创办的,而这个班的背后是教育部和清华大学的大力支持。

姚期智亲自编写教学计划、制定培养方案,并结合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教育的先进方法,精心准备了10门核心课程。他执教其中的4门,给本科生讲授“理论计算机科学”系列课程,包括计算机应用数学、理论计算机科学等。
“这样的环境下培养的学生没有书呆子。”张燕介绍说,“姚班”的学生活动是非常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国际交流。
姚期智为“姚班”开设了很多国际交流项目:(1)三年级全体赴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高校进行访问和交流。(2)每年选送部分最优秀的学生前往美国普林斯顿、麻省理工、哈佛等著名大学进行交流和短期课程。(3)安排四年级学生到各著名研究院所进行科研实践及毕业设计。
2008年7月,“姚班”送走了其首届毕业生24人,其中13人直升清华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博士研究生,8人留美攻读计算机科学、计算机图形学等方向博士研究生,1人赴香港科技大学攻读博士学位,1人赴新加坡国立大学攻读博士学位,1人赴巴黎高科国立路桥学校攻读金融数学工程师。

与世界对接“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不是一个国家的虚荣问题,而是与中国将来的发展有非常大的关系。”姚期智在清华表示,“第一,我对于中国达到发展世界一流大学的这一目标非常乐观,我从自己的经验出发,觉得中国想要达到这个目标还是很有条件的;第二,我心里也相当沉重,有危机感,我觉得中国能够达到这个目标的契机就是在今后的10~15年之内,有一个窗口期,错过这个机遇,以后的路会非常漫长。”
在回国前许多朋友提醒他在短时间内创建一流大学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姚期智认为中国是有一些独特条件的。
“第一,中国有非常优秀的学生,而且在世界范围内有很多优秀的华裔科学家。在原则上,如果你把这些优秀的学生和科学家放在一起,自然会产生火花,当然这是一个太理想化的结论;第二,中国过去这些年有非常强大的经济增长,即使中国只是用一部分经济增长的实力来创建研究型的大学,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已经有的资源分配,这在没有经济强势发展的地方是做不到的;第三,中国的行政效率具有相当大的优势,有些事情,在别的地方很难办到,中国往往能够集中力量做成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在苦苦思考,怎么样用中国的优势来克服中国的劣势。”
姚期智当年来到清华的一个初步目标是,让理论计算机科学研究中心成为全世界计算机科学与中国交流的对接口。
最初到中国的时候,姚期智在接受一家媒体采访时谈到,做一个世界一流的研究中心,估计5年可以看到一些成绩。姚期智说,“但是我现在要说,5年后的今天,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这项工作,现在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理论计算机科学家不知道我们中心的,没有一个理论计算机科学家不认为我们不是世界上领先的计算机科学研究中心的。”
除了“姚班”,对于该中心的研究生培养,姚期智一样地表达了骄傲的心情。“5年以前,没有任何中国的研究者进入理论计算机科学研究的顶级会议,现在我们的学生能够经常在这些会议里面发表文章,甚至得到了bestpapers。我们毕业了十位学生,三位去北美做博士后,一位去香港做教授,十位里面最优秀的孙晓明则留在清华做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