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犯王守信 黑龙江王守信特大贪污案
王守信,原系黑龙江省宾县燃料公司收款员,“文化大革命”中造反起家,任该公司支部书记和经理,利用职权,贪污人民币50余万元,被判处死刑。
疏漏的财经制度产生了独家新闻
她主要靠工业用煤的双轨价格乃至多轨价格截取货款,靠疏漏的财经制度私立秘密黑金库。黑金库里崭新的10元一张的人民币已经积累到4万多张,存储现金近50万元。
她贪污的目的在于行贿。1970年,宾县出现好多新工厂,用煤量猛增,而产煤量没有上去,她必须上地区和省里的有关部门给宾县争煤、争船运煤、争所需经费……
王守信当年因“私立秘密黑金库,存储现金近50万元,构成犯罪”, 而且“她贪污的目的在于行贿,为的是得到紧缺的物资――煤炭”。
将王守信称为“贪官”,并无不可,但把这“官”字放到她头上,实在是抬举她了,一个县级燃料公司的经理,连个科级都不够,顶多算是股级干部,是当时行政级别中最低的那一级,至如今很多人不知道何为股级,不管官大官小,总算是摊上个“官”字,她也就是算是个“贪官”了。
她根本不相信会对她执行死刑
轰动海内外的“建国以来最大的贪污犯”王守信,经过立案侦查,法庭审理,判处死刑。报经最高法院核准,在1980年2月8日宣判执行。
公开审判大会的会场,设在松花江畔的哈尔滨工人体育馆。
有人曾亲眼见过王守信;更多的人则是在新闻报道中知道王守信一案,而没有机会得见其“尊容”。如今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识一下这位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
大会开始。审判长宣布:“把大贪污犯王守信带上来??”
这时,我站在体育馆场地里,手端着相机正对准入场大门的开启处,遂见两名女法警押解王守信缓步走进场内。
按照那个年月里的惯例,凡是公开审判罪犯,总是先押解犯人绕场一周示众,宣判后押上刑车游街示众,直至到达刑场处决。这次公审大会的预定方案也是照此办理。
王守信被押进会场时,她先是定了定神,当看清楚体育馆内黑压压坐满了几千人,反倒来了精气神儿,她借绕场一周的机会当众示威,一边用力扭动着被捆绑在身后的双臂,一边向上蹿跳着高喊:“我是无罪的??你们才有罪??”体育馆主任也站在我身旁,他看着王守信闹腾,十分心疼地对我说:“完了,完了,我的地板啊……”
王守信突如其来的这一招儿,令全场群众震惊不已,也让大会主席台的人一时措手不及。法警们迅速围拢上来,想制止她的狂呼乱叫。审判长也临时发出指令,让法警直接把她押到审判台前听宣。
宣判开始了,审判长宣读长达数页的判决书。王守信被两名女法警押着站在那里,她始终认为“我是无罪的”,预审时她还表白:“等审查结束,出去后要从零做起,继续革命嘛!”“组织上让我到公社,一定带领大家搞好农业学大寨。”
这时,她根本不相信4个月前的一审死刑判决会被核准执行,她坚信自己的上诉一定会有好结果,绝不会被枪毙的,所以她此刻还能够面色平和一动不动地静听宣判。
最后,审判长郑重宣布:“经最高法院核准,判处大贪污犯王守信死刑,立即执行!”
用头巾包裹住她冻得发红的脸
这一天,是临近春节的一个最寒冷的日子。由哈尔滨市区到刑场的路很远,临时充当刑车的敞篷大卡车开出市区在寒风中疾驶,法警们个个都戴着厚厚皮帽子和棉手套。
我看到刑车上一名法警把本来系在王守信脖子上的方格围巾解下来,再给她围到头上,包裹住她冻得发红的双耳和脸颊,以抵御那刺骨的寒风,不知此时她还有没有冷温的感觉了。甭管怎么说,看到对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也照样讲人道关怀之举,我的心为之一动。
这时,我想拍一张王守信临刑前最后一刻的情景,征得法警长的同意,便端着相机迅速走到王守信与黑土高坡之间的一条狭窄地带。我极想拍一张她跪地的正面特写画面,在近的距离拍摄一张她临死前的照片。
就在王守信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我已抓拍了一张王守信木然地跪在那里,眼睛无神地看着相机镜头的特写画面。
刑场上一片寂静,人们都屏住气息,等待行刑时刻的到来。
行刑时刻到了。法警长站在将被处决人犯的后方,向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挥了挥手,这是向行刑法警发出指令。这位“建国以来最大的贪污犯”――王守信倒下去了,彻底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