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南通 导演萧寒:会一直关注普通人命运 保持温暖质感
今年初,《我在故宫修文物》在年轻观众聚集的视频网站上掀起观看热潮,并经由年轻人的口口相传,成为一款“爆款”纪录片。
12月16日,《我在故宫修文物》即将进入院线,和商业大片“激战”。对于大电影版,导演萧寒表示心中依旧忐忑,虽然知道作品的人气很高,但是纪录片进军电影院的根基尚未稳固。“我不想去预测票房,但我心里有个数——如果该片的票房能够在3000万元以上,就意味着100万以上的观众走进院线看纪录片。可以说,我看重的是《喜马拉雅天梯》之后,纪录片在电影院的表现是进步的。”
值得注意的是,该片的“文物修复师”也获得广泛关注,在全国各大城市的点映现场,到场的手工艺人凭借“工匠精神”受到观众的热捧。“年轻人对片中文物修复师的关注超乎想象,特别是钟表修复师王津师傅。他们对这些师傅都有很强的好奇心,把他们视作一股清流。《我在故宫修文物》讲的是这一群可爱的人的日常生活。”《我在故宫修文物》制片主任程薄闻告诉南方日报记者。
日前,《我在故宫修文物》的导演萧寒接受了南方日报记者专访,分享了《我在故宫修文物》的拍摄过程与幕后故事。
谈影片
“安静、单纯的生活方式和生命质感打动观众”
南方日报:《我在故宫修文物》历经了央视、哔哩哔哩网的播出之后,再到现在登上大银幕,之前有没有想到它会成为大热作品?
萧寒:纪录片在网络上和电视上受到关注并不少见,但是能够在影院播出并获得票房丰收还是比较难的。一开始,我也没有料到这部片子那么受欢迎,特别是受到年轻人的喜爱。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是弹幕,后来看了在哔哩哔哩网上播出的《我在故宫修文物》才发现,原来年轻人通过网络一边看一边聊,东一句西一句的,非常热闹。
这个题材播出之后,获得这么大范围的关注,确实是出乎意料。后来想想,确实是现代社会太缺这种工匠精神了,所以大家能在其中感受到震撼。我从这些弹幕了解到,很多年轻人对这样单纯的、日复一日的生活方式特别好奇,也心生敬仰。
南方日报:这些文物修复师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火”了?
萧寒:我觉得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这些原本非常安静的文物修复师,一下子得到了如此火热的外界关注。片子里面的这些师傅们,都是第一次被镜头这么近距离地拍摄。一开始他们都不习惯,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相对封闭的生活状态被打破了。
屈师傅就特别有意思,他在片子里有非常多哲理性的金句,被观众称为是哲学家。我们是在一次无意中的聊天,发现屈师傅其实有很多观察和想法,只是以前没有人去留意和倾听。
片子在全国的点映之后,我们也发现很多年轻人都想要和这些师傅近距离聊天,钟表修复师王师傅那场点映,观众都是里一层外一层的,影院的工作人员也很惊讶,觉得这和知名明星的见面会人数不相上下。他们安静、单纯的生活方式和生命的质感真的非常吸引观众。
谈未来
“拍得不好,那是你离得不够近”
南方日报:在您看来,这部“爆款”的纪录片背后有哪些东西是永恒的?
萧寒:我觉得拍纪录片还是要坚持一点,就是要关注大时代中小人物的命运,然后底色要是温暖和细腻的。我觉得这两方面是很重要。很多文艺作品之所以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能够落脚在一个最普通的人和他的生命上,然后把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呈现出来。当观众去看这样一个作品时,才最容易产生心理投射。
很多人和我说,《我在故宫修文物》里面的修复师,就好像是我们周遭的邻居、亲戚和朋友,都是我们身边微不足道却又真实存在的人们。这样的人群,通过我们的呈现,去挖掘他们最可爱的一面,很自然就能够成为观众投射情绪的镜子,让他们在里面看到与自身的相似性,和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
南方日报:未来《我在故宫修文物》会不会走向国际市场?
萧寒:目前,《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电影版已经有一些国家来谈海外发行事宜了。明年就会开始在海外正式发行,目前欧洲和日本都在洽谈。这方面我并不是很着急,中国故事走出去还是很有希望的。
接下来,我也在筹备同样反映中国人信仰的纪录片,具体内容现在暂时不方便透露,但关于普通人、关于小人物、关于细腻的精神和温暖的生命质感这些都不会变。一部纪录片,你拍得不好,那是你离得不够近,我会一直靠近我想要反映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