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山水画 石寒论曾先国先生山水画艺术 融合南北画风

2018-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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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因为,当下的"曾家山水图式"俨然是文质相符的艺术风范.汉•刘安<淮南子•本经训>中讲:"必有其质.乃为之文",诚哉斯言!曾先国先生以北派之质为体,揉以南派之文为用,从而文中有质.质中有文.那么,曾先国先生又是如何引文润质从而达到文质兼备的艺术风格?我们对他们前后期的作品进行比较,吸取南派,尤其是浙派山水的笔墨韵致似乎是他由质而文的转型关键,作品上看似乎很明了.然而,仅此是不够理由的.曾先国先生以"师古斋"额其画室,其用心昭然矣.对于传

因为,当下的"曾家山水图式"俨然是文质相符的艺术风范。汉•刘安《淮南子•本经训》中讲:"必有其质、乃为之文",诚哉斯言!曾先国先生以北派之质为体,揉以南派之文为用,从而文中有质、质中有文。

那么,曾先国先生又是如何引文润质从而达到文质兼备的艺术风格?我们对他们前后期的作品进行比较,吸取南派,尤其是浙派山水的笔墨韵致似乎是他由质而文的转型关键,作品上看似乎很明了。然而,仅此是不够理由的。

曾先国先生以"师古斋"额其画室,其用心昭然矣。对于传统,连新文化旗手鲁迅先生也不敢亵言。他说:"没有拿来的,不能自成为新人,没有拿来的,文艺也不能自成为新文艺。"传统是何等的重要,问题是,我们向传统索取什么?是李唐的斧劈?董源的披麻?还是李成的寒林、米家的混点?传统的精髓是什么?对此,曾先国先生自有清醒而非常的领悟,他不以某家某法夸其所能,也不以某门某派炫其所依。

师古,师古人之心;师古,师古典美学思想,尤其对古代美学体系一脉承继,是曾先国先生"师古"之根本所在。

正如唐•魏征云:"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谏太宗十思书》),传统正如一棵参天大树,有人着眼于枝,有人着迷于叶;传统又象一条长河,有人留恋支流,有人沉湎浅溪。

而曾先国先生追本溯源,直入古典美学核心——即老庄学说和禅学思想。这正是传统美学思想的精髓所在,也是曾先国先生师古固本、开渊浚源的目的。并以此"文"泉来滋润他已有的"质"地。

对于传统的汲取,曾先国先生显然是侧重于"文"方面,而不囿于"质"的藩篱,正所谓"外不着相,内不迷空",这是先国先生的大智大觉吧。我以为,"文"的核心,落实到创作中来,就是格调。格调的高低向来是画品的标尺。

如何使画格高超?清代沈宗骞在《芥舟学画编》中提出:"夫求格之高,其道有四:一曰清心地以消俗虑;二曰善读书以明理境;三曰却早举以几远到,四曰亲风雅以正体裁。具其四格者,格不求高而自立矣"。在当代尘嚣喧天、物欲横流的时期,要做到上述四点是很多画家所难为的。

致使格调低下的作品泛滥成灾,这是美术界繁荣背后的苦涩与无奈。曾先国先生虽功名早举,但艺术追求素来取法乎上,所以,他的作品鲜有低俗平庸的格调,这在他早期的作品中已见端倪。仅此,曾先国先生足以标榜并世、启迪后学。

山水画格调的高低,又往往取决于表现语言的选择和意境的传达。曾先国先生在继承北派重结构,讲体势的基础上,更将南派重笔墨,讲意境渗透到创作中去。尤其在他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的创作,这一点显得非常突出,并且取得了重大突破。

与上世纪八十年代相比,其作品更显得文采弥漫,书卷气浓厚,然而又文不掩质,整体上骨肉丰匀有致、文质相映益彰。这在当代圣手云集的山水画坛,曾先国先生融合南北画风所取得的骄人成就,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事实上,融合南北,调和文质,如同书法上融合碑帖一样,理论起来是很轻松的,而落实到创作实践中来又是何等的艰辛困难。须知,文过则酸腐,质余则野俗。而事物的发展总是容易走向两个极端。曾先国先生扣其两端而取中,恰到好处地把握住了文质之间的分水岭,不偏不执,从而使他的作品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进入到新的境界,与早期的风格拉开了距离,同时也与并世画家拉开了距离。

这个距离在现在乃至未来的一段时期内都会令许多画人望而却步。

综观曾先国先生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的作品,我们不难发现"先质后文"的蜕变历程,可以肯定地说,经营意境、注重格调是他致力于步入"文"道的主要手段。而意境的高下又决定格调的雅俗。关于意境的经营,林纾在《春觉斋论文》中有段精辟的论述:"文章唯能立意,方能造境,境者,意中之境也,意者,心之所造;境者,又意之所造也"。

立意造境是为文之道,也是中国画创作的不二法门。以此观照当下的画坛,我们不能不感叹歌德的那句话:"我们的画家所缺乏的是诗"。

所谓诗,不正是意境的立体体现吗?用清•方东树《昭味詹言》中有关"意境贵高、深、厚、阔、远"的五字箴言,可以恰当地概括了曾先国先生的山水画所传达给我们的深远迷离的意境美。

罗曼•罗兰说过,所谓风格,就是一个人的灵魂。曾先国先生含包文质、融通南北的"曾家山水"恰是他人格精神和心灵追求的延伸与迹化。岁月的磨砺、生命的阅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他的心境从奔放回归到平和,由灿烂回归到淡泊,"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金刚经》)生生不灭的只有万物之精神。

正如他的一方常用印"返朴归真",只有不着外相、不执外相、不落外相,才能直入如来之境,才能进入到"天人合一"的自然之境,才能求得返朴归真的"真"。

此时的曾先国先生已没有了此岸彼岸的界域,更没有了夫子当年临川发叹的伤时况味,剩下的只是陶渊明归去来兮后的心灵清旷和精神放逐。眼前的曾先国先生已然无有了早年那张照片上的神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爽朗清举、萧然霭霭的风度,正如他重返家园的艺术,他的心灵也重返到"见山还是山,见水仍是水"的至地。那才是他的心灵深处最希冀的归宿吧。

综上所述,以文润质,以文养质,使曾先国先生出类于北派山水画坛;以质显文,以质蕴文,又使曾先国先生拔萃于南派山水画坛。

让我们再一次品读曾先国先生上世纪九十年代至今的作品。诸如《溪桥访友》、《虎丘清韵》、《云桥飞瀑》、《幽谷泉鸣》、《宿雨无声》等作品,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派恬静的景观:云水、栈道、茅舍、柴扉或樵夫朝发或牛郎牧归或高逸独钓或居士隐读或草木华滋或野渡平渚……无一不是禅家的蒲团,无一不是释家的般若,又无一不是词客的音律、诗客的韵脚。

文而质、清而丽、纯而净、空而灵,凝而练,如月之曙,如气之秋。令我们如夏饮甘泉、冬啜醇酿,陶然乎山光水色之间,超拔乎太虚无极之境,尘虑顿去,精神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