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承受失去爱人痛苦 霍达丈夫:我愿让她先走(组图)
我的意见对她不重要随我们一起欣赏着墙上一幅幅画作,说起圈中的好友,画家王为政先生告诉记者:“我突然发现我与霍达圈中的友人多是岁数比较大的人,比如黄苗子啊,当年的吴祖光啊。我们不像别人那么热衷于社交活动,尤其是艺术创作,那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说到将于本月25日迎来百岁生日的巴金,王先生说这次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的《巴金百岁喜庆艺术大展》,其中的50位名家作品中就有他作的一幅巴金画像。趁霍达还没从楼上下来,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王先生故意不动声色道:“趁她不在我赶紧瞎说会儿。”“霍达的作品您都看吗?”我问。“看,几乎出版前都看过。”他答。“提意见吗?”“也提,但好像不太重要。我不太赞成在学问上集体讨论。
”即使说笑话,他脸上也看不见笑容,那满含爱意的笑火花般漾在眼睛里。他说他与霍达刚相识时并未觉得会走到一起,只是很相投的好友,渐渐彼此的信任与关怀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兄妹,再后来才发展为恋人。
“她的作品别人爱看,您觉得是为什么?”“两个原因,第一她是真诚地创作,奉献给读者的是自己的心血;第二她的所有作品都宏观、历史地聚焦某个题材,哪怕写《红尘》中拉三轮的小人物,也站在一定的高度。我认为作品可以有毛病,但不能没特色。”瘦而高的王先生看起来有些不拘言笑,但每说一句话都严谨而不乏幽默。采访中霍达回答某个问题不够及时,他便会接过话题来说两句。其间不管谁插进话来,他都非常有礼貌地停下来目光专注地看着讲话人,等大家都安静了才接着讲下去。
与其说他是个画家,更不如说是个学者。
我愿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
记者:《穆斯林的葬礼》、《红尘》等写的事都发生在北京,您认为霍达的写作算京味儿文学吗?
王为政:写京味儿小说不是口音上有几个“儿”化,要像老舍那样大雅若俗,一定要站在一定的高度来看世间的一切。即使写小市民也不是说要站在市民的水平线上,同他们一样思维。我不认为非要把她的作品归入哪一类,也不敢将她同老舍比,至于算不算京味儿我们好像也没考虑过。
记者:你们二位一个为文一个作画,两种不同的创作形式会对彼此产生什么影响吗?
王为政:这两者其实离得挺近的,我们经常会互相探讨,但都尊重对方自己的选择。
记者:霍达说您是她的“第一读者兼参谋长”,除了业务上的沟通,生活中的业余爱好是什么?
王为政:我和她都喜欢听诗朗诵,看好电影,读好书,当然旅游是我们最不可缺少的项目,每年都要出去好几次。她尤其喜欢自己朗诵,有时跟着人家电视或CD上忘情地念“何事长向别时圆”,我就会给她泼冷水说“我想听人家的行吗?”
离创作更近的爱好就是聊天,我们两人喜欢聊天,虽然有各自的卧室,好多时候她躺在床上,我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我们常常一聊就到凌晨了。
最讨厌的事情是打麻将牌,我们不理解那么单调枯燥的游戏为什么能让人一玩就是通宵。有一阵她母亲说教我们打麻将,结果一学都大叫没意思,从此再也不上牌桌了。
记者:霍达说她如果失去了您就会失去生命的意义,她执意要在您离世之前先离开人世,您同意吗?
王为政:(微笑着点头)我同意。我们商量好了,由我来料理后事。虽然人都不希望死,都有生的愿望,可我还是希望走在她后面,这样我就能承担最后的痛苦。
记者:霍达说都已设计好了离去时的场景:放着梁祝的音乐,床上铺上马蹄莲,在身上洒一些圣罗兰的香水,回忆过去的温馨片断,让最亲近的人最后看她两眼……您怎么看?
王为政:我能理解她。作为爱人我会支持她的一切。
记者李冰/文
霍达小传
1945年出生,北京人,回族。毕业于某工科院校英语专业,曾在文物局从事文物工作,1976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上世纪70年代发表第一部小说《不要忘记她》。
霍达是国家一级作家,第七届、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十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因文学创作的突出贡献享受国务院特种津贴。著有多种体裁的文学作品约500万字,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报告文学《万家忧乐》获第四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国殇》获首届中国潮报告文学奖,《小巷匹夫》获火凤凰报告文学奖。作品有英、法、阿拉伯等多种文字译本及港、台出版的中文繁体字版。(来源:北京娱乐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