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樾诗词 俞樾的临终预言诗九首
据说俞樾在临终昏迷之际,突然苏醒,吟诗九章,然后辞世。这九首诗在抗战爆发前曾广为流传,显然是被大众当作某种谶语预言了。这种事情本来茫昧无稽,当然不必措意。不过,倘若这些诗确是俞樾先生所作,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譬如,我们知道,俞樾逝世于1907年,他实际上未能亲眼见到民国,更不必说后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了。但细品第二至第六首诗,是否是在描写共和之后民国内讧不已的乱状,以及世界大战的景象?特别是第二首,“三五纲常收拾起,一齐都做自由人”之类,由一个旧文人说出来,能不让人惊呀?诚然,俞樾有章太炎这样搞革命的学生,即使学生和老师立场不同闹过矛盾,但相互之间总会有些影响和熏染,因此俞樾知道这些当时最盛行的政治口号或者纲领,也并不奇怪。
然而事情也许并不这么简单? ??既是揣测,不妨简单地说:这组诗最醒目之处,是其中包含的历史循环的观念。象“天地原来张弛弓”一句,自然是这种观念通俗而形象的类比,而“悠悠二百余年事”则也许暗示了这种观念的某种经典背景。
所谓循环论,当然不是什么新鲜的理念,但在这件事情上比较新鲜的是俞樾把这件古旧工具搬出来使用的时机:他面对的是一个亘古未有的巨大变局、完全陌生的景象、和层出不穷的新事物新思潮,这些都明显不是传统或者经典所能圈笼条贯并加以约束的,然而他仍旧毫不犹豫地把眼前的一切塞进那个不合时宜的解释框架当中。
民权、自由等等,并非是改变历史面貌的新知、新政,而只是从古至今发生过N次的治—乱、文—质循环当中的细小波澜而已,也许,自由民权云云,也不过是“王纲解纽、礼崩乐坏,诸侯僭命、大夫擅权”的又一种症候?也许,即使他提到了“世界”,也不意味着他眺望这个世界的视野有了扩展或者深入?或许从中或不难看出俞樾当时的立场——不仅是他对新知新政的立场,也许还有对清王朝的立场,甚至是对“道”与“学”的立场? ??刘衍文先生在文章中赞同马叙伦的说法,认为这组诗是俞樾“逆睹未来趋势,托之于梦而寓之于诗。
”如此,则这组诗当是有意经营的作品,而非仓促或“感悟”而成。偶没甚么证据,但也是赞同此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