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话剧VS电视剧 同一IP怎样打造更圈粉
4月16日,电视剧版《白鹿原》将在江苏卫视开播,4月28日、29日,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将巡演到广州。
4月29日是小说《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先生去世一周年纪念日。诚如话剧《白鹿原》主创所言:“《白鹿原》是母亲的文化,是全中国的文化。”面对《白鹿原》这样一个大IP,话剧、影视剧等艺术领域不仅仅是向陈忠实致敬,更要思量如何打造,才更能引发观众对中华民族自强不息奋斗史的文化认同与情感共鸣。
话剧《白鹿原》 追求“土壤的味道”
剧本敬畏原著,基本反映了小说的原貌
话剧《白鹿原》根据陈忠实同名小说改编,由陕西人艺老中青三代演员共同出演。该剧以地道陕西方言表演,配乐则融入古朴苍凉的秦腔、老腔,勾勒出一幅陕西关中农村社会历史变迁的画卷。10年前,导演林兆华做北京人艺版《白鹿原》,就是请编剧孟冰改编的剧本。此次陕西人艺版白鹿原,沿用了孟冰的剧本。
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孟冰表示,虽然改剧本是10年前的事情了,但回忆起来还是印象深刻。“首先,我面对的是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我至今认为它代表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最高成就。面对它,我怀着敬畏的心理。”
让孟冰感到欣慰的是话剧受到了观众的欢迎。“业内认为,话剧基本反映了小说的原貌,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表演带有“泥腥味”,选角考虑“谁就是”
《白鹿原》即将巡演到广州,陕西人艺院长、话剧《白鹿原》制作人李宣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希望原汁原味的《白鹿原》带给广州观众不一样的感受。” 这部剧,演员讲的是纯正陕西话,虽然有字幕,但很多时候,上半场有观众还会看一下,下半场就完全不需要了。
《白鹿原》是一个大IP,李宣认为,陕西人艺版《白鹿原》有别于其他版本最大的一点是“土壤的味道”,“比方说,我们的演员很多是陕西人,讲的也是陕西的故事,在人物塑造、方言上,更带有‘泥腥味’。演绎起来,更有陕西生冷硬蹭倔的含量。” 李宣表示,当初在挑选演员的时候,考虑的不是“谁能演”,而是“谁就是”。而在舞美创作方面,该剧也体现了陕西建筑的特色。
蒋瑞征在剧中饰白嘉轩,在他之前有很多人演过白嘉轩,“但我作为演员有以下认知:第一,是要遵循原著,第二,来源于演员的生活积累。没有可比性,我就是想塑造陈忠实先生原著中的白嘉轩形象,呈现原汁原味的白嘉轩。我是北京人,当年到延安插队,在陕西生活40多年了。”蒋瑞征还特地去了白鹿原,和村里有威望的人聊天。“当地很多农民说的话都是文言文,很有文化底蕴。白嘉轩肯定是很收敛的一个人。”
借鉴“歌队”形式,这个戏靠群众演员推动
管越饰演鹿子霖,“我对乡绅的生活也不是很了解,对祠堂也没什么概念。但是在南方,尤其是福建、广东,对祠堂文化、对中原文化的保留很好。我演的乡绅在广东也容易被接受。”
管越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强调,“大家看一个戏,看戏中的人物是否是上个世纪中国近代史农村发生的巨变所带来的变革,戏里更多是群众演员来推动,如果只是我们几个演员,戏是没有那么好看的。我就是缸里的一条鱼,群众演员就是缸里的水,托着我们。”
话剧《白鹿原》靠群众演员来推动,剧中群众演员化用古希腊戏剧“歌队”形式参与表演,呈现出千姿百态的陕西关中村民形象,歌队的适时浮现做陈列式叙事,将原著的史诗感营造得波澜壮阔。在导演的艺术处理下,他们是饰演白鹿原上农民的群众演员,但一会儿又变成剧情的说明者,而且是“群口”的表演,对于剧情的推进很有帮助。可以说,这部戏中群众演员的呈现是中国戏剧舞台上少见的。
电视剧《白鹿原》 有效解决时空限制
改编:为朱先生重重写下一笔
《白鹿原》曾被改编为多种艺术形式,但不管是什么形式的改编,都难以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时空限制。陈忠实曾认为,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是电视剧,他觉得,相较于其他艺术形式,电视剧受时空限制较小,装不下可以再续一集。
电视剧《白鹿原》历时7个多月的精心拍摄,足迹遍布京、沪、陕、晋、苏等地,白鹿原影视城是该剧的重要取景地,在这里,电视剧版《白鹿原》首次“全景式”地还原了陈忠实原著。导演刘进在接受采访时提到,《白鹿原》最初找到他时,“没敢接,怕给拍坏了,挨骂。”后来听张嘉译说这剧本非常好,刘进一看剧本,便觉得很有信心,就答应了。
编剧申捷透露,早年间陈忠实先生曾提出,希望能在剧本上为朱先生重重写下一笔,因此,电视剧创作贴近原著,而且还原了小说中的朱先生,申捷表示这是对陈忠实老师的尊重。
戏骨体验生活,演员“男耕女织”
《白鹿原》齐聚戏骨级演员,由张嘉译、何冰、秦海璐、刘佩琦、雷佳音、翟天临、李沁等主演,为了还原关中农民本色,演员不仅要体验农活,还要把自己晒得很黑。张嘉译除在剧组里担任主演、艺术总监外,还被称为“最称职的演员副导演”。他在开机前带着十几名主要演员去农村体验生活,男的学锄地、犁地、割麦子、扬场,女的要学织布、纺线、擀面、烧火,与村民同吃同住,切身体验生活。
“你是农民,你就需要种地,现在的生活离那些太远了,上来拍的话感觉就会不像嘛。”导演刘进一语道出生活体验的初衷。在张嘉译看来,“挣钱的机会还会有,但碰上《白鹿原》的机会不再有。以前,人们提到张嘉译会讲到《悬崖》,我希望以后就是《白鹿原》了吧。”
头评
不同改编,都是文化的延伸
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的扛鼎之作,《白鹿原》曾先后被改编为秦腔剧、话剧、舞剧、电影等多种艺术形式。
陈忠实生前最满意的版本,就是陕西人艺的话剧《白鹿原》。而对50万字的小说进行改编,最难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时空限制,陈忠实曾认为,只有电视剧能解决这个问题,因为相较于其他艺术形式,电视剧受时空限制较小。
如今,电视剧马上要播出了,而陕西人艺版《白鹿原》也将于月底巡演到广州。我们将看到文化的再度延伸。
10年前,孟冰在为话剧《白鹿原》写剧本的时候曾和陈忠实多次沟通,“他像个老大哥,要我不要拘谨。”毕竟,原著已经摆在那里。而从《白鹿原》筹备之初,陈忠实就给予大力支持,不仅不收版权费,还亲临排练现场。在他的鼓励下,剧团启用全班陕西演员,地道的关中方言设计让演员更好地融入了剧中角色的灵魂。话剧尾声的老腔更是充分展现了原著中苍凉的史诗感,震撼人心。
导演王全安曾拍摄电影版《白鹿原》,话剧中饰演白嘉轩的演员蒋瑞征如此表示:“白嘉轩在电影里是次要角色,主要角色是田小娥,但在话剧里是当之无愧的男一号,因为话剧是以白鹿两家的故事线为主。”
艺术形式不同,承载的东西和表现的侧重点不同,观众看到的也就不同。
但无论如何,所有的改编版本,对于《白鹿原》这样一个大的IP,都是一次文化的延伸。
希望原汁原味的话剧《白鹿原》带给广州观众不一样的感受,我们相信,同宗同族的文化不分南北。
希望电视剧《白鹿原》能高度还原关中白鹿原上的风貌,那旖旎的画面,那长达半个世纪的苍凉史诗。(张素芹 莫斯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