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拉卡斯特罗 卡斯特罗逝世 古巴青年和上一代人感受不同
In Havana, Castro’s Death Lays Bare a Generation Gap 卡斯特罗逝世,古巴青年和上一代人感受不同
哈瓦那——在哈瓦那最受欢迎的夜总会罗霍沙龙(Salon Rojo),通常持续到清晨才停歇的雷鬼动(reggaeton)音乐戛然而止。
有人宣布:菲德尔·卡斯特罗死了。
穿着迷你裙的年轻女子和抹了发胶、梳起莫霍克发型的年轻男子涌上街道,警察驱赶着他们。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吟咏祷文。
有人说,现在这个国家会变得更好、更自由了,不过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以提防他们的希望遭人偷听。一辆改装为出租车的灵车碰巧驶过。
“带他和你一起走,”一个年轻人微笑着喊道,一个朋友给他助威。与他们在一起的年轻女子看起来有点尴尬,但并不生气。
与一群聚会者相距几英尺远的地方,三个50多岁的邻居站在自己公寓大楼的门口,正互相安慰,哈瓦那的地标建筑民族大酒店(Hotel Nacional)就在对面。
55岁的康塞普西翁·加西亚(Concepcion Garcia)失望地看着周围的年轻人。
“我们有丰富的经验,经历了古巴的两个时期,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时期,”她说。“想像一下我们古巴人的感觉吧,我们刚刚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穿着绿色劳动服的古巴传奇革命者以90高龄过世,哈瓦那的居民并没有出现发自内心的情绪爆发。上周六,在这个城市里,有人无动于衷、如释重负,也有人难过、惊讶,菲德尔·卡斯特罗生前的种种冲突,在其死后将持续振荡。
“他是我唯一知道的领导人,”51岁的格拉谢拉·马丁内斯(Graciela Martinez)周六早晨在美国大使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一边擦地板一边说。然后她停下来,开始哭,因为想到为革命而战的父亲——以及逃到美国的亲戚。
“对于那些爱他的人,他是最伟大的,”她这么评价卡斯特罗。“对于那些讨厌他的人,没有人比他更糟糕了。”
古巴,这个植被葱郁、有着1100万人口的贫困国家正在慢慢向自由市场转化,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国际十字路口。卡斯特罗逝世之际,正逢委内瑞拉自己出现了政治和经济危机,撤回了对古巴的经济支持,而候任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威胁说要撤销奥巴马总统改善两国关系的计划。
奥巴马向卡斯特罗家人表示了慰问,并向古巴人民伸出了“友谊之手”;特朗普则在Twitter上写道,“菲德尔·卡斯特罗死了!”后来他又发表一份声明,称其为“残暴的独裁者”。
古巴官员一直认为,该岛已经实现了国际关系多样化,足以抵挡金融或政治风暴。但他们关于经济增长的承诺几十年来都没有兑现,卡斯特罗过世后,古巴如何发展的问题可能会在国内外引起分歧。
古巴一位独立博客作者伊莱恩·迪亚兹(Elaine Díaz)说,她预计卡斯特罗的死亡将导致领导层的观念更加多样化。她说,古巴政府喜欢把自己描绘成一个整体,即使有些派系比其他派系更加保守。
“卡斯特罗死后,那种分歧会暴露在公众面前,”她说。
例如,在上周五晚上,很多年轻人在得知卡斯特罗去世时,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反应。周六,很多人像往常一样继续过日子,他们认为卡斯特罗的过世不会带来什么改变。
“这个国家将继续在目前的道路上前进,”独立博客el estornudo(意为“喷嚏”)的联合创始人、27岁的亚伯拉罕· 希门尼斯·埃诺阿(Abraham Jimenez Enoa)说。“我觉得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变化。”
政府及其坚定支持者的反应与此截然不同。他们的悲伤始于劳尔·卡斯特罗(Raúl Castro)在电视上发表的简短讲话,他宣布,“司令官”去世了。他没有强调逝者是他的哥哥,也没有说他的去世是这个国家的损失。
太阳升起后,哈瓦那全城降半旗。老老少少一簇簇聚在一起,通常的笑声或喊叫声被低声细语所取代。
哈瓦拉的很多人似乎不确定自己到底该是什么感受,或者至少不知道该如何谈论这件事。
“这是非常奇怪的感觉,”著名博客作者、支持革命的同性恋活动人士弗朗西斯科·罗德里格斯·克鲁斯(Francisco Rodríguez Cruz)说。他和很多人一样,称失去卡斯特罗就像失去至亲。
“他的去世让你感觉好像自己的生活在眼前坍塌了,”46岁的克鲁斯说。
还有很多人开始回顾自己在菲德尔统治时期获得了什么。加西亚摘掉眼镜,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能做白内障手术要感谢革命和菲德尔,”她说。她还说,如果没有古巴的社会化医疗制度,她做不起这个手术。她说,做手术她没花一分钱。
“他让古巴登上了世界舞台,”加西亚还说,“让世界承认了它。”
太阳在哈瓦那港口马勒孔(Malecón)升起很久之后,这个往常无时无刻都很繁忙的港口除了慢跑的游客和少数几辆车之外,几乎空无一人。
不过,古巴悼念活动的安排很快传遍大街小巷。他将于周六火化。周一和周二,哈瓦那将举行公祭,接下来的一周将举行送葬活动。这位革命者的骨灰将从哈瓦那出发,走遍整个国家,最后送往被称为革命摇篮的圣地亚哥-德古巴市。12月4日(周日),他将在那里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