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以的老公 专访作家盛可以:我的狠劲 在于我的不依不饶

2018-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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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盛可以,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市.2002年开始发表小说.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水乳>.<北妹>.<火宅>,小说集<取暖运动>等.2003年荣获"首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现供职于广东省作家协会.■新快报记者 钟刚 实习生 周思帆/文 龚吉林/摄 2007年,是盛可以写作的第五个年头,在这五年里,她写了七本书,完成了由业余写手向专业作家的转型,并且,在远离自己故乡益阳的广州,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居室.房间的地板.书柜,都是深

盛可以,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市。2002年开始发表小说。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水乳》、《北妹》、《火宅》,小说集《取暖运动》等。2003年荣获“首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现供职于广东省作家协会。

■新快报记者 钟刚 实习生 周思帆/文 龚吉林/摄 2007年,是盛可以写作的第五个年头,在这五年里,她写了七本书,完成了由业余写手向专业作家的转型,并且,在远离自己故乡益阳的广州,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居室。

房间的地板、书柜,都是深褐色的。对于深色调,她有着顽固的嗜好,站在摄影师面前,她身着一件风衣,也是黑色的。 盛可以写完《道德颂》,花了两年时间。下个阶段,她将去西藏旅行,因为这部小说,她写得太累,元气大伤。

在一个庸常的婚外恋中,她在用力地思考,找寻着一个可能没有答案的终点,她知道,结局往往就是这样。 追根到底得到的,也许是虚无 新快报:《道德颂》以“道德”为名,但是读完故事,你是在颂扬道德还是质疑道德,并不如标题那么清晰。

盛可以:对,我个人是不站在任何道德的立场来写这个作品的,“道德在小说之外”。道德就像个透明的玻璃球,你给它绿色的光芒,它反射的就是绿光,给它红光,反射的就是红光。

取名《道德颂》,就是要给它很大的反讽意味。就人物而言,比如水荆秋,他对旨邑的抛弃,其实是对家庭的负责,他维护家庭是道德的;但是,对旨邑来说,她被抛弃,被伤害,那么他又是不道德的。道德,是两面的。

新快报:《道德颂》的扉页上,你引用了“社会上没有道德现象这个东西,只有对现象的道德解释”,这会不会使问题更加虚无化? 盛可以:我想只要追根到底,得到的一定都是虚无的。我的道德的定义不是判断某个人道德与否。

在我的作品中,更多的还是个人对道德的体验,比如对自我的质问:我是不是道德的?这个问题就存在着一种悖论,处在自我斗争当中。 新快报:为什么会去触碰“道德”? 盛可以:我们现代人到底还有没有道德这两个字?这是我一直在问自己的,也在寻找解答。

新快报:你找到了答案没有? 盛可以:没有答案。这是一个呈现的过程,探索的过程,是没有答案的,也不可能得到答案。比如说旨邑对一个伤害她的人,不以善恶来定论他,也不以道德来定论他,她最后走的一条道路,就像老子《道德经》里要求的一样,守柔,退让,少智。

她对待爱情不用任何计谋,就用她的生命本质,以最真诚的态度去爱对方。在这种虚无中,她产生了一种大爱,得到了宽容,她宽恕并理解一切,甚至是对那些伤害她的事物。

新快报:在当下,提道德问题会不会感到无力? 盛可以:是无力,但是至少能够引起部分人的反思。其实道德是什么,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我希望《道德颂》在这方面能够有所触及。

理性当中有“血丝纹理” 新快报:你曾说过,《道德颂》是你最满意的作品,因为无论从语言、内容、深度,都有了一个非常高的提升,这跟生活态度的转变有关系。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促使了你的改变? 盛可以:这是一个慢慢移动的过程,前后生活的对照,经历一些变故,自然会有改变。

比如阅读上,现在我更偏向于阅读古书,阅读儒家经典著作。 新快报:有评论认为,《道德颂》“充满着独特的醒悟和冷静的哲学式的思考”,这样的写作是否更耗费心力? 盛可以:如果要向灵魂深处探究某种东西的话,我就不得不以一种相当冷静和理性的思维方式进入,这样我才能够达到挖掘的效果。

这个作品的基调就是理性,相当理性,甚至有人说理性到了可怕的程度。

新快报:是不是写得很慢? 盛可以:非常慢,这本书整整写了两年。我经常会停下来朗读自己的作品,首先是节奏上把握它,如果我觉得一句话这么说没什么意思,我会换一种方式去表现它,在这个方面我要求比较高。

新快报:写作中语言“特意的”冷静,是因为女性作家在情感题材写作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盲区吗?你需要去打破某些东西? 盛可以:一开始我想用水荆秋的男性角度来写,但是感觉不是特别有把握,毕竟我对知识分子不是特别了解,这可能也是水荆秋这个角色写得不很成功的一个原因。

相对来说,我特别喜欢谢不周这个人物,特别有血有肉,特别真实,她坏也坏在真实。实际上她是特别善的一个人。我写作的时候,很少会想到自己是女性作家,我甚至会特意避开女性作家的弱点。

理性的基调首先就是要摈弃女性作家写作常用的那种思维,顾影自怜的文字在我这里绝对没有。对旨邑,对水荆秋,我是毫不留情的,我的看法会比较直接的。

复旦大学有个研究生说,这种探入和分析使他能够看到血丝纹理,就像我们去市场买肉看到刀切的肉,是一层一层剖开的感觉。 新快报:从《北妹》到现在的《道德颂》,情感问题一直是你探究的重点,那么,你如何看待婚姻?“无爱一身轻”吗? 盛可以:(笑)“无爱一身轻”其实是包含了太多的无奈,是清醒的认识之后才有这样的感慨。

实际上还是有渴望的,但现实就是无爱才能一身轻,很多都会过去,包括现在已经拥有的东西,也许会从你手中滑落。

“我不想让读者猎奇地去看一个故事” 新快报:在小说中,旨邑开的玉器店,店名就叫“德玉阁”,而经常出现的岳麓书院正是南宋理学大师朱熹曾经讲学的地方,那里还有他手书石刻的“忠孝廉节”四个大字,你是在设置一些隐喻? 盛可以:是。

对古时的某种制度,我是心存怀念的。现在的法制社会,让道德钻了很大的空子,现在很多领域涉及到法律,假如我们用道德而不是法律呢?一个人从内部来要求自己而不是靠外部的规范,这个世界才会真正的美好。

新快报:《道德颂》并不是让人能一口气读下去的小说,你在写作中,更多的精力是在语言的写作上,而不是故事的构建上? 盛可以:《道德颂》的故事没什么离奇,我当然也可以在情节上设置一些戏剧性的元素,但我不想那样做。

我就想要一个朴素的故事。我在语言和心理的层层推进上下功夫。我不想让读者猎奇地去看一个故事,而是希望读者首先体会语言带来的不一样的感觉。以前老有人要我概括一个长篇的故事情节,我就特别为难,一个长篇几十万字,你把它简介成几百字的故事情节的话,作为一个小说,就很受损伤。

我是不大善于那样,而且也不愿意。 新快报:你有很强的语言癖? 盛可以:对。我会经常朗读,然后去看对不对称,押不押韵。

有时候会看反复地读,字斟句酌地想,这边是不是多一个字,那边是不是少一个字。我还会调整语词的顺序,有时,颠倒也会有不同的感觉。 新快报:有人说,语言是壳,故事才是内核,你认同吗?或者你在经历了对语言的试验以后,会转向以故事为核心的叙事? 盛可以:我想不会。

叙事语言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我们以前谈论过的,怎么写比写什么更重要。因为你要说故事的话,你甚至可以从社会新闻版知道更离奇的故事。小说就是小说,是语言的艺术。

何况,每个人写东西都有侧重点。 新快报:有很多评论说你的作品是恶狠狠的,作为一名写作者你的狠劲体现在哪些地方? 盛可以:首先是一种探求真相的狠劲,就是不依不饶,一定要探求到最根本的情境下。

还有一点,就是在语言方面要求自己非常准确有力,不迂回,这是我一贯喜欢的方式。  《道德颂》 上海文艺出版社 定价:18.00元旨邑,未婚女子,大学毕业,二十九岁,同时跟三个男人保持着暧昧。

有妇之夫、历史学家水荆秋是旨邑在高原上的崭新邂逅。他克制、知性、矛盾、痛苦,让旨邑无法自拔。她不断在肉体和精神之间挣扎,寻找情感的永恒;他徒然地在自我和世界之间突破,寻找道德的支撑…… (欧志彬/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