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轮与粟裕的关系 陈晓鲁谈陈毅与粟裕的关系
张云坤(以下简称张):能给我们顺便介绍你的妻子和家庭吗?我们都知道你的妻子是粟裕同志的女儿,而粟裕同志又都是我们非常仰慕的开国元勋。
假如你不介意的话。 陈晓鲁(以下简称陈):这没有什么,我和我的妻子认识之前,两家对这个事情就有过说法,我记得是我父亲和我的岳父在1963年6月吧,我记得是6月,这是我母亲和我说起来的,当时好像是朝鲜的领导人崔庸健来访,我父亲负责接待的,在这个接待的前后,两家在一起吃过一次饭,以前陈粟两家相聚的时候很多,1962年以后就没有那么多了,主要是粟裕同志那时候接二连三的出差,到福建视察什么的,而父亲则外事任务很忙,1963年一年外事任务最多的时候一天就休息几个小时。
张:那次吃饭你在吗? 陈:我不在,惠宁在,不过她去的时候已经开始吃水果了,正餐结束了。
母亲回忆说,父亲同我的岳父讲,你的女儿不错,以后到我们家里来吧,我岳父就笑了,我岳母楚青还说那好,把你们家晓鲁给我们吧,给我做女婿好了。大家都笑了。 张:那时候是不是这种比较不错的战友之间经常有结成亲家的事情啊? 陈:不少,我知道就有很多,就是文革期间干部子女结合其实父母也是知道的。
张:在你的母亲去世之前,你和你的妻子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陈:早就确定了,母亲是完全知道的,她还对我说,那次吃饭的事,说这次你真的要去给你楚青阿姨做女婿了。
张:陈粟在六十年代的接触多吗? 陈:不是很多,这主要是和当时他们的工作关系和分管的部门不同有关,可是,他们彼此还是相通的。
张:能给举个例子说明一下吗? 陈:1962年1月,我父亲的那个针对知识分子的讲话,说是要给脱帽加冕礼的那个讲话,印发了简报,上海柯庆施没有让传达,我岳父看到了,他当时就说,也就只有军长才敢说这样的话啊。
后来,他在总院养病期间,我去看他(粟裕)他还和我说起这件事来,他说陈军长那个人一辈子就赢得了两个字,那就是磊落。 张:文革起来以后,陈粟见面的机会还多吗? 陈:有一次是1967年吧,父亲因为二月逆流的事已经请假检讨了,在京西宾馆遇见我岳父,两个人握手握了好几分钟,就站在那里握手,秘书回忆说他当时有点急了,怕别人看到说闲话,陈老总那时候已经被点名了的。
张:那有没有说了些什么呢? 陈:说了十几分钟的话,秘书就暗示要快点,一方面他们还有会议要参加,主要的另一个方面就是担心让一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看到,父亲也不想因此连累粟裕同志,因为他那时候还刚刚被委以重任。
我岳父八十年代时告诉我说那次他们互相简单问了两句,最后临别时,我岳父对父亲说,军长,请保重。
父亲就说没什么,大不了又是一个三年游击战争。 张:听说后来宋时轮不同意批陈毅,还被整了。
陈:这也正是我要给你说的一件事,宋时轮在会上不同意给父亲的罪名,被点名批判,后来还成立了宋时轮的专案组,报请我岳父批准,因为他那时候是军委常委,也是军事科学院的军代表,这是主席批准让粟裕同志担任的,我岳父就不同意,还说谁要是主张搞宋时轮同志的专案谁就去和主席、总理去说,专案要按照程序办。
有人提醒粟裕同志要注意这里面的关系,那个言外之意可能就是考虑陈粟历史上的亲密关系,会不会有闲话什么的,他最后还是坚持他自己的看法。 张:以后陈毅被疏散,还有住院、治疗等等,他们的来往就少多了吧。
陈:是,父亲住院期间不能什么人都可以去看的,要批准的。
第一次要去看没有被批准,总理和叶帅是第一批去看的,就他们两个,父亲身上插着很多管子,父亲还对总理说它们(管子)在我的身上会餐呢。 张:陈老总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是抱着乐观主义的精神。
陈:后来,我岳父被批准去看了,就允许看十分钟,真是十分钟,有人在一边看着的,当然,父亲的身体也不允许看望时间很长,说话也吃力。
张:这是他们合作多年以来的最后一次见面吗? 陈:不是,后来还有一次。
我岳父对我说过,说军长在最后的时候还想着陶勇同志的那件事,说这件事没有办好,对不起道庸同志啊,陶勇原名张道庸。
以后,岳父在陶勇同志的平反上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他一直说这么做也是对九泉之下的陈军长的一个最好的交待。 张:粟裕同志一直称呼陈毅为陈军长吗? 陈:就是军长,这个称呼一直到他的最后也没有改口过,当然有时候也叫陈总,但是,叫军长的时候多。
张:你的岳父粟裕同志对你讲的关于你父亲这方面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陈:他总说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做一个像他那样的对革命忠诚、对同志热忱的人,这句话是我们结婚时说的,以后也经常说起。
编者后记:粟裕同志在《激流归大海》一文中用饱含神情的笔调记述了他和陈毅同志的深厚的革命友谊以及对陈毅同志客观公正的评价,此文收录在《人民的忠诚战士--缅怀陈毅同志》一书中(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1月第一版,第71页开始)而通过对陈晓鲁同志的采访,我们看到了在上一个世纪中,陈粟的真实关系,他们真诚的革命战友情谊是他们各自光辉战斗历程中十分闪光的一页,这也是无可辩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