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张锡纯中药妙用
昨天,我特别到药店问问山萸肉的价格,结果发现山萸肉竟然降价了,在我的印象中,这个药非常的贵,昨天发现,用三元钱就可以买三十克,这让我喜出望外,在什么都涨价的今天,居然有降价的东西,而且还真是好东西,于是,迫不及待地给大家讲讲张锡纯使用山萸肉的故事吧。
我在第三本书里面,把张锡纯放在开端,是因为张锡纯的用药功夫太深了,他把的用药经验都是自己亲手实践而来的,然后他也不留着点儿,毫无保留地都写了出来,现在我们看中药辞典,很多药物的论述,都有张锡纯云如何如何的,这就是人家的贡献,名留青史的地方。
有一个少年人,“素伤烟色”,当时的中国抽大烟的很多,就是鸦片,这个少年不但吸鸦片,还沉溺于女色,所以身体很是不好,这次是患了感冒,医生给开了解表的方子,服用了几副以后,本来已经好了,但是,隔了一天,突然浑身开始出冷汗,心里面怔忡异常,自己说,这个气息马上就像是要断了似的。这下可把家人吓坏了,于是赶快把张锡纯给请来了。
张锡纯来了以后,照例诊脉,诊得的脉象是双手浮弱,无根,大家记住了,张锡纯诊脉有个特点,他一般是三部总取,什么意思呢?就是不分寸关尺,而是分左右手,整个左手取得一个脉象就可以了,整个右手取得一个脉象就可以了,这是张锡纯脉法的特点,在大多数的时候他是这么用的,这在中医里面是一个派别。
诊完了脉,张锡纯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一个虚证啊,这是大病之后,身体没有复原,气虚欲脱,怎么办?必须要使用收敛之药,同时补气。
此时,张锡纯对患者家属说:“这个病确实很难治,但是如果能够买到一味药,则我可以保证转危为安。”
大家一听,您就说吧,什么药我们都能买来。
于是,张锡纯就告诉他们说:你们去买山萸肉四两,然后再稍微买一点人参(五钱)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外面正下着雨,而且药铺在五里之外的地方,但是这家人救人心切,立刻派人骑快马冒雨前去买药。
等这四两山萸肉买来了,张锡纯急忙用二两煎汤,然后给患者服用,这个汤服下去以后,这个患者的心气就定了,汗也止住了,气也能上来了。
然后,张锡纯又用剩下的二两山萸肉煎汤,把人参切成小块,用汤药送服人参块,看过我的书的人都知道,这是清代徐灵胎的论述过的做法,张锡纯吸收古代医家的经验太多了,随处可用。
这个药服完以后,这个患者的这些症状就全部消失了。
大家看到了吧,张锡纯在本草上的功夫,张锡纯对这个山萸肉算是掌握得太好了,这个山萸肉就是山茱萸这种植物的果实的肉,是一味补肝的药物,酸酸的甜甜的,过去认为除了酸收补肝,滋补肝肾,在六味地黄丸里面有它。但是,张锡纯却从《神农本草经》里面看到此药可以治疗“寒热”,从而悟出这是肝经虚极的寒热现象(所以他特别的推重《神农本草经》),所以凡是遇到患者阳气欲脱的时候,张锡纯往往用大剂量的山萸肉收敛阳气,起死回生,这是人家张锡纯对中医的贡献。
张锡纯认为:山萸肉味酸性温,大能收敛元气,振作精神,固涩滑脱。
收敛之中兼具条畅之性,故又通利九窍,流通血脉,治肝虚自汗,肝虚胁疼腰疼,肝虚内风萌动。
再给大家聊一个故事,又有一个孕妇,患了霍乱,大家不要害怕,在中国的古代,只要是上吐下泻的传染性疾病,都叫霍乱,这位孕妇吐泻了一个昼夜,然后,病虽然好些了,但是却流产了。
此时患者的情况非常的不好,是“神气顿散,心摇摇似不能支持”,这不是心理问题,而是人确实虚了。这个时候,就马上派人去请张锡纯。
等张锡纯到了患者的家里,这个妇女的状态是已经濒危了,“殓服在身”,家里已经按照死亡处理了,连殓服都给穿上了,已经从床上给抬下来了。
患者的家属,此时已经觉得不用治疗了,反正也快死了,再等等就入棺材了。
张锡纯急了,说:“一息犹存,即可挽回。”你们找什么急啊,我还没治疗呢怎么就装棺材了?
诊脉,是“若有若无,气息奄奄,呼之不应”。
这个时候,买药已经来不及了,正好,这家的邻居是张锡纯的表兄,叫刘玉珍,张锡纯曾经给他也开过方子,里面有山萸肉,张锡纯就问,药还有没服用的吗?正好剩了一些,于是从那些药里面,检出了大约六钱的山萸肉,于是,熬汤,给患者服用了下去,马上,患者就有了反应,呼唤她能回答了,呼吸也开始明显了一点。
于是,张锡纯马上让患者家属去买山萸肉二两,生山药二两。
患者家属飞奔而去,不久,把药买了回来。
张锡纯又把药全部放入锅里,熬了一大碗,然后一点点给患者灌下去。
结果,这个患者的神气马上就恢复了。
此时,张锡纯又告诉患者,每天用生山药一两,熬粥喝,来善后。就这样,这个妇女就救过来了。
在这个医案里面,张锡纯用的就是山萸肉可以收敛元气的功能,在病危的时候,人的元气欲脱,大汗淋漓,尤其是心肝之气极虚,这个时候,用山萸肉,可以固脱救逆。这点以前古人注意的不够,是张锡纯通过实践得来的经验,但是现代注意的人也少了,大家都把精力放在附子和人参上了,实际山萸肉是很有作用的,李可老中医在治疗危急重症的时候,就常用它。李可对张锡纯也是推崇备至的。如果仔细区分,附子振奋肾中阳气,人参振奋心肺的阳气,山萸肉的作用主要在肝肾二经,兼入心经,它收敛的作用更强一些。
山萸肉和山药,都是平常之药,都是药食同源之品,但是,在人家张锡纯手里,就愣是给变成了治疗危重病症的大药,这正是:药都是平常之物,但是用药之手,确实在是不平凡啊。
再给大家聊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很重要,对启发我们的思路很有帮助。当时,张锡纯邻居村子的周某,三十多岁,大怒之后,开始渐渐觉得腿疼,一天比一天厉害,两个月后,卧床不起,不能转动,医生们用了很多疏肝理气的药物,病却越来越重了,张锡纯来看后,诊得脉左部微弱异常,自己说疼的地方觉得热,张锡纯分析这是怒则伤肝,肝经气血受伤,所以脉弱,气血郁则热,于是用山萸肉一两,加入一些通经活络的药物,结果十副药以后,痊愈。步履如常。
张锡纯的心得:山萸肉可以治疗肝虚引起的肢体疼痛。
很多人身体会在生气以后,莫名其妙地疼痛,某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痛,怎么都治疗不好,这是值得注意的,此时有各种情况,其中就有这个肝经受伤引起的,因为肝主疏泄,如果肝经受伤不足,无力疏泄,就会形成郁滞,引起疼痛;尤其是肝主筋,很多筋产生的问题,都可以从肝经那里找到答案。
给大家举个例子,有个朋友,腿疼,大腿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治疗了很久,当做风湿什么的治疗,舒筋通络的药吃了不少,没有任何的效果,这事儿拖延了很久了,后来找到我,我也找不到原因,诊脉微弦无力,最后就问这个病的起因,后来知道是在生气过后开始的,我当时心里就想,这不是和张锡纯论述的一摸一样吗?难道真的有这样的情况吗?
于是,告诉她,先用一个简单的方式治疗,就买山萸肉,每次三十克,熬水喝。
结果,她的腿疼就慢慢地减轻了,这个时候,又配合了原来她服用的舒筋通络的药物,这次就见效了,很快病就痊愈了。
前两天,又遇到了朋友有这种情况,所以我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
张锡纯其人,对药物真是细心体悟,结果很多古书中记载过的用法,后世都已经遗忘了,他又给发掘了出来,有的还是古书中没有的,如果每个中医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张锡纯用生石膏治疗各种高烧的医案
石膏性凉,味辛甘,能治高烧不退、邪热郁肺、胃火炽盛,更能散肌表之热。张锡纯认为,凡外感实热者,放胆使用石膏直胜金丹。但是,长期以来,医者对石膏多有误解,认为石膏性大寒,而宜锻用之。石膏若锻用,其宣散之性就会变为收敛。
若用煅石膏治疗外感有实热者,会将其痰火敛住,使其凝结不散,用到一两就足以伤人,是变金丹为鸩毒也。等到用煅石膏坏事之后,人们不知其咎在煅而不在石膏,转过来又说石膏性猛烈足以伤人。于是一唱百和,视用石膏为危途,即使有放胆用之者,亦不过用7~8钱而已。
夫石膏之质甚重,7~8钱不过一大撮耳。以微寒之药一大撮,欲灭寒温燎原之热,又何能有大效?是以,愚用生石膏治外感实热,轻症也必用至两许。若实热炽盛,又常用至4~5两,或7~8两,或单用,或与它药同用,必煎汤3~4茶杯,分4~5次徐徐温饮下,退热不必尽剂。
盖石膏生用治外感实热,断无伤人之理,且放胆用之,亦断无不退热之理。若是实热兼脉虚者,用人参佐石膏也必能退热。药房里扎细之石膏多系煅者,即使抓药者方中明开的是生石膏,也常用煅者充之。故凡用生石膏者,宜买整块明亮者,自监视扎细。
若购来之药难辨煅与不煅,待将药煎成,石膏凝结药壶之底,倾之不出者,必是煅石膏,其药汤断不可服。
附案(1)愚长子荫潮七岁时,患感冒风寒,四五日间身大热,舌苔黄而带黑。孺子嫌药苦,强与之,呕吐不止。遂单用生石膏两许,煎取清汤,分三次温服下,病稍愈。
又煎生石膏2两,亦徐徐温饮下,病又见愈。又煎生石膏3两,徐徐饮下如前,病遂痊愈。夫七岁孺子,约一昼夜间共用生石膏6两,病愈后饮食有加,毫无寒中之弊,则石膏果大寒乎?此系愚初用石膏也。
附案(2)沈阳县尹朱霭亭夫人,年过五十,与戊午季秋得温病甚剧。先请东医治疗,所服不知何药,外用冰囊以解其热。数日后热益盛,昏昏似睡,大声呼之也无知觉,其脉洪实搏指。愚使其将冰囊撤去,用生石膏细末4两,粳米8钱,煎取清汁4茶杯,约历10点钟,病人将药服尽,豁然顿醒。霭亭甚喜,命其公子良佐从愚学医。
附案(3)石膏之性又善清氲疹之热。奉天友人朱贡九之哲嗣文治五岁,与庚申立夏后,周身壮热,出疹甚稠密,脉象洪数,舌苔白厚。知其出疹患温热也,欲用凉药清解之,因其素有心下作痛之病,出疹后贪食鲜果,前一日犹觉疼,又不敢投以重剂,遂勉强用生石膏、玄参各6钱,薄荷叶、蝉蜕各1钱,连翘2钱,晚间服药,至翌日午后视之,气息甚粗,鼻翘煽动,咽喉作痛,且自鼻中出血少许,大有烦躁不安之象。愚不得已,重用生石膏3两,玄参、麦冬各6钱,仍少佐以薄荷、连翘诸药,使煎汤三茶盅,分三次温服下。至翌日视之,则诸症皆轻减矣。
然余热犹炽,其大便虽行一次,仍系燥粪,其心中犹发热,脉仍有力。遂于清解药中仍加生石膏1两,连服2剂,壮热始退,继用凉润清毒之药调之痊愈。
附案(4)石膏之性又善清咽喉之热。沧州友人董寿山,年30余,初次感冒发颐,数日颌下颈项皆肿,延至膺胸,复渐肿而下。其牙关紧闭,唯自牙缝可进稀汤,而咽喉肿痛,又艰于下咽。请医调治,服清火解毒之药数剂,重热转增。
时当中秋节后,淋雨不止,因病热危急,冒雨驱车30里迎愚诊治。见其颌下连项,臃肿异常,状类时毒热,色甚红,纯是一团火毒之气,下肿已至心口,自牙缝中进水半口,比以手掩口,十分努力方能下咽。且痰涎壅至胸中,上至咽喉,并无容水之处,进水少许,必换出痰涎一口。且觉有气上冲,时作呃逆,连连不止。诊其脉洪滑而长,重按有力,兼有数象。
愚日:“此病俗所称蛤蟆氲是也,毒盛炽热,盘踞阳明之府,若火之燎原,必重用生石膏清之,乃可缓其毒热之势。”从前医者再做,谓曾用生石膏1两,毫无功效。愚日:“石膏乃微寒之药,《本经》原有明文,如此热度,仅用两许何能见效?”遂用生石膏4两,金钱重楼、清半夏各3钱,连翘、蝉蜕各1钱,煎服后,觉药停胸间不下,其热与肿似有益增之势,知其症兼结胸,火热无下行之路,故益上冲也。
幸药房即在本村,复急取生石膏4两、生赭石3两,又煎汤徐徐温饮下,仍觉停于胸间。又急取生赭石3两、蒌仁2两、芒硝8钱,又煎汤饮下,胸间仍不开通。此时咽喉益肿,再饮水亦不能下,病家惶恐无措。
愚晓之日:“我所以急急连次用药者,正为此病肿势浸增,恐稍迟缓,则药不能进,今其胸既贮存如许多药,断无不下行之理,药下行则结开通便,毒火随之下降,而上焦之肿势必消矣。”时当晚上10点钟,至夜半药力下行,黎明下燥粪数枚,上焦肿势觉轻,水浆可进。晨饭时牙关已微开,服药汤一碗。午后肿势又渐增,抚其胸热犹烙手,脉仍洪实。
意其燥结必未尽下,遂投以大黄6钱,芒硝5钱,又下燥粪兼溏粪,病遂大愈。而肿处之硬者仍不甚消,胸间抚之忧热,脉象亦犹有余热。又用生石膏3两,金银花、连翘各数钱,煎汤一剂,三日痊愈。
附案(5)石膏之性又善清头面之热。愚在德州时,一军士年二十余,得瘟疫,三四日间头面悉肿,其肿处皮肤内含黄水。破后且溃烂,身上间有斑点。闻人言此病为大头瘟,其溃烂之状又似瓜瓤瘟,最不易治。惧甚,求为诊视。其脉洪滑而长,舌苔白而微黄,问其心中,唯觉烦热,嗜食凉物。
遂晓之日:“此症不难治,头面之肿烂,周身之斑点,无非热毒入胃,而随胃气外现之象,能放胆服生石膏可保痊愈。”遂投以拙拟清盂汤(一个荷叶周遭边,生石膏1两,羚羊角2钱,知母6钱,蝉蜕、僵蚕、金钱重楼、粉甘草各钱半),方中石膏改用3两,知母改用8两,煎汤一大碗,分数次温饮下,一剂病愈强半,翌日于方中减去荷叶、蝉蜕、又服一剂,痊愈。
张锡纯是清末民初著名医家。张氏遵循古训,穷本溯源,又勇于探索,变通创新。先生积数十年经验,用山药救急拯危。张氏认为,山药即滋阴又利湿,能滑润又收涩。功能健脾补肺,固肾益精,且含蛋白质最多,在滋补药中成为无上之品。他指出:“色白入肺,味甘归脾,液浓益肾,能滋润血脉,固涩气化,宁嗽定喘,强志育神。”故可主治泻泄久痢,久喘虚喘,淋病遗精,虚劳久渴,带下产后,血证尿频等证。主张生者煮汁饮之,或生者轧细煮粥,或轧细蒸熟,忌炒用。一般剂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