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儿被凌迟 王聪儿以及廖观音
清代有佚名人士著有《妖妇齐王氏传》,开篇就说“蜀中妖妇齐王氏,军中称为齐二寡妇,姿容绝艳,而骁勇特甚,兼善幻术。”
此处所谓军中,指的是清代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军。白莲教是从北宋发端,盛行于元、明、清的一种半僧半俗的民间宗教,教派名目繁多,教内等级森严,近几百年来多次举义皆与之有关,比如元末的红巾起义、明末清初的各种反清秘密组织、清乾隆年间的王伦起义以及清嘉庆年间的规模最大的白莲教起义。
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发端于四川、湖北、陕西,后延至河南、甘肃、湖南等,前后持续了九年多,参加人数有数十万之众。齐王氏就是此次起义的一方领袖。
齐王氏,本名王聪儿,江湖艺人,据说她的绝技是蹬缸,由此可见其蛮勇。王聪儿并非四川人,她是湖北人,早年随母亲在湖北襄阳卖艺时,与襄阳白莲教领袖齐林相识成婚。婚后夫妻二人一同策划反抗清廷的起义,举义之前,因消息走漏,齐林被捕遇害,随后王聪儿率数万教友在襄阳举义,一时间声势浩大,声名远播;随后与四川、陕西的白莲教起义军联络成片,王聪儿也由此成为白莲教起义军的一个重要领袖人物。
关于王聪儿的结局,一般的说法是她率军打至西安后,被清廷大军剿灭,率余部退至山上,随后跳崖身亡。又有一种记载说是王聪儿跳崖后没死,被清军俘获后凌迟处死,首级被砍下后,传首四川、湖北、陕西三省示众。
《妖妇齐王氏传》里讲述了王聪儿的另一个结局。说是清廷悬赏重金买齐王氏首级,有四川人桂涵、罗思举投清营欲领此赏,清军将领命两人七日内斩王聪儿首级回营请功,迟则军法处置。桂、罗二人皆为身怀绝技之人,善飞檐走壁,两人易服夜行,来至王聪儿军中,攀树巅观察,见檐下重重护卫,室内燃巨烛如同白昼,美人卧于纱帐之中,一足翘于帐外。
两人“遂各执巨斧,从树跃下,持刀者四散辟易。齐王氏跃起,从床中飞出一鞭,几为所中。仓促中,斫其一足而出。俄而,贼营大扰,举火如星。二人仍从树上穿叶攀枝而遁,持足以献。”拿着一只女人脚前去邀赏,清将当然不信,第二天传来准确消息是王聪儿重伤后死去,于是桂、罗二人如愿得赏。
传说中,桂、罗二人窥探王聪儿卧榻时,曾被纱帐内的绝色美人所倾倒,一时心旌摇荡且心生犹豫。咬牙斫杀削其一足携归视之,是一雪白玲珑的金莲小足。民间对于女英雄的想象都有相当夸张的成分,一般都会把美艳和勇猛叠加其上,以便成就坊间传奇。王聪儿是否真是美人不得而知,但据史料记载,她死时年仅二十二岁。豆蔻年华的女人,应该还是好看的。
在成都,也有一个少女英雄的故事,清末红灯教起义领袖廖观音。廖观音的祖父曾参加广州三元里起义,后携家人避祸四川,定居成都近郊石板滩镇,开染坊为生。廖观音1886年出生,同族大排行行九,人称廖九妹。廖九妹在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从当地红灯教教主曾阿义以反清灭洋之旨举义,时年15岁。
曾阿义见廖九妹机敏聪慧,健壮秀丽,个性强悍且颇有感染力,于是退至幕后,对外宣称廖九妹为观音下凡,以期助威。而廖九妹也头顶青巾,身着月白短衫,俨然以观音形象面世,世人称之为“廖观音”。
果然,换作这个名头的红灯教声名大噪,由此招募了很多人(包括很多妇女)追随其麾下。廖观音是在1903年,被清廷俘获斩杀于成都的,享年17岁。关于廖观音的美貌和胆识,在成都各种地方志里都有描述,因为距今不远,估计编撰臆想成分不会太离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