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衡对岸 赵毅衡教授对中国符号学的贡献?
在四川大学,赵毅衡教授的“符号学”、“叙事学”的课程十分火爆,原本只给几十人开设的课程,常常会有上百人来旁听,甚至外校听众也慕名而来。从小教室换到大教室,但听课的人总会膨胀到门外,晚来就再没有挤进教室的可能。
□放弃英国国籍 回川大圆中国梦
赵教授是著名诗人学者卞之琳的学生,是国际顶级的符号学家。如今国外的优势资源吸引了不少学者在海外长期定居,但赵教授却放弃了26年的英国国籍,在2006年落户川大文新学院,那年他63岁,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可能有些费解,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六十多岁是退休并准备享受生活的年纪。但谁说六十多岁就不能有梦想!在赵教授心里,有一个中国梦。
“我在回中国定居之前,就想发展出一个中国符号学学派,因为在欧美之外,尚没有其他国家有符号学派别。”赵教授认为,中国有独特的学术资源,从第一个解释世界的符号体系《周易》,到先秦诸子;从唐代兴盛的唯识宗,到宋明理学思想,这些伟大的学术宝库,都能现代化为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新符号学派的基础理论。
于是,2008年赵教授在四川大学成立了“符号学-传媒学研究所”。五年来,正如当初赵教授设想的那样,一个新兴的符号学“西部学派”正在中国崛起。
□专心研究学问 拒绝学术商业化
一个学派的形成需要扎实的学术研究。“好好做学问,我们的学术会自然渗透到国内外。”赵教授坚信这一点。赵教授是位极谦和、极专注的学者。他不喜欢开会,也不喜欢热闹的社交,只想专心地读书写作。他的学生中流传着这样一个小故事:5·12大地震之后,人们十分恐慌,纷纷远离高楼在学校里搭起了帐篷,而住在31层的赵教授却依然在家里做学问。
有人提醒他躲到外面,因为高楼太危险。他却说,现代钢结构建筑肯定是防震的,然后继续专心读书。高楼隔离了城市的喧嚣,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整整两面墙的书架上,勾勒出一个学者执着的背影。
赵教授专注的是远离商业化的纯学理研究。虽然很多符号学研究课题在社会上都有很强烈的商业需求;虽然研究所也很重视应用研究,各种产业也是符号学的重要实践场地,但赵教授却拒绝让自己卷入学术商业化。他看得明白,如今中国的符号产业需要研究,“品牌,尤其是高档品牌,是目前中国经济的严重短板,而符号学有助于解决这些国计民生的实践问题,因为它们都是意义的生发,在解释问题”。
赵教授说,例如国内有许多高校在做品牌广告设计,但是如果没有学理,所有高校的这些学科就只能在一个水平线上徘徊。
“现在中国的文科学生缺乏操作,更缺乏学理。”赵教授认为,学生在校学会操作技术固然重要,尤其能应对找工作的当务之急,但是如果没有学理基础,将来就无法提升,只能长年同水平重复。“中国向来崇尚实践哲学,这不错。
但总得有一些人做学理,总得有几个人做最抽象的思维研究,没有这一环就对不起历史。中国学术研究领域极其广阔,可以也应当容纳多元发展。”赵教授说道。所以符号学-传媒学研究所的团队,研究面很广:游戏符号学、品牌符号学、时装符号学、名人符号学、形象符号学、影视符号学、流行符号学等等,都有人专攻,且倾向于学理研究。
对赵教授来说,学术研究是幸福的事,“从事学术研究的教师就像艺术家那样幸运,因为思考是种思想的游戏”。
□鼓励青年学者 发展符号学学派
在赵毅衡教授的影响下,以“符号学-传媒学研究中心”为基地,已经团结起四十多位大陆及港澳台地区的符号学研究学者,出版了各种如《符号学-传媒学词典》、《符号学诸领域》、《中国符号学丛书》等电子、纸质出版物,一个新兴的中国符号学学派正在形成。而由赵毅衡教授牵头建设的符号学网站更引起国际学术界广泛关注。
关于符号学的梦想,赵教授希望靠更多的青年学者来实现。“青年人根据个人的兴趣,自然会爱上一些有趣的研究题目。”所以他常常鼓励学生的种种想法。赵教授说,中国当今知识分子群体之庞大,超出历史上任何时代,也超过世界上任何国家,“不论大题目还是小题目,假如每位老师都有自己的题目,并且一辈子专注下去,要不了多久,中国对世界学术的影响就不可估量。”
如今,赵毅衡教授周围的青年学者在各自的课题里已经发展一些出非常独特的中国式符号学学说,比如对中国“武侠元素”的符号学研究,对阴阳五行说、风水与生态环境的符号学研究,对“东方式谜题电影”的符号学研究等等。说起这些青年学者,赵教授很自豪:“这是梦之队,他们在为梦想孜孜不倦地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