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排胡小凤 无论在哪都不放弃排球梦 胡小凤排球女将的三个十年
她是当年“五连冠”老女排集体中惟一一个湖北籍运动员。
她在海外漂泊十几年,在土耳其打球打到了35岁。
她是湖北女排的元老级人物,她希望湖北女排能重新组建,重现当年的辉煌。
当女排大奖赛鏖战正酣之时,胡小凤从海外回汉探亲,度过难得的悠长假期。记者在一家快餐店约见了她。地点是她定的,而我从未见过她,只好凭感觉找了。走进餐厅,靠近窗边位置正巧看到一位三四十岁的女士出神地望着窗外。高挑的身材,简练的运动打扮,没错应该是她。
“您是胡小凤吧?”“对啊,请坐。”爽朗的笑声,亲切柔和的嗓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很自然地我们开始了话题。“我的经历很简单,九岁开始打球,打了近三十年。最重要的是国内十年和国外十年。
国内十年:“五连冠”团体中惟一湖北籍运动员
胡小凤曾是湖北排坛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读初中的时候,她被教练看中,进了青山区业余体校,从此与排球有了不解之缘。1979年进了市中心业校,1981年进省青年队,1983年进省成年队。她说的国内十年就是在省队的十年时光。上世纪80年代正是湖北排球辉煌时期,湖北男排连续几年夺得全国联赛冠军,女排姑娘们也一直居于全国中上游位置。在队中胡小凤一直担当主攻手。1985年她入选国家青年队,1986年入选国家队。这一年,她和队友夺得第十届世界女排锦标赛冠军,完成了中国女排“五连冠”奇迹。 她也因此成为“五连冠”团体中惟一一个湖北籍运动员。
回忆起在家乡打球的日子,她露出幸福的微笑。“我觉得是自己运气好。从省队到国家队,一路都很顺。”在1985年世界青年锦标赛中出色表现,引起了圈内专业人士的关注。“1985年底,国家青年队的教练对我说国家队缺个主攻手,要我过去试试。”这之后,胡小凤在国家队穿上了一号球衣,“那是郎平穿的一号啊!”胡小凤回忆,“当时觉得好幸福。”
但是成功,光有上天眷顾是不够的。熟悉胡小凤的人都说她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的人。在省队练排球的时候,教练王胜川对队员们很严格。“不是我一人练得苦,大家都练得苦。因为当时湖北队队员普遍身高不高,只有靠后天努力弥补。”经过“魔鬼训练”,队伍的整体实力上了个大台阶,一举夺得联赛第四名。与此同时,湖北队作风顽强,技术全面的特点也在全国出了名,“什么队跟我们打都会心里发怵。这么想想王教练的严格没有白费。”
进入国家队,胡小凤那届的女排,张蓉芳是主教练,郎平是助理教练。“郎平对我们很好,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无私地伸出援手。但是在训练时毫不含糊,很严厉。”她回忆说。多亏开朗的性格帮助了她,面对练习的枯燥和伤病的困扰,她总是坦然承受,没有丝毫的怨悔。
国外十年:无论在哪里都不放弃的排球梦
1990年胡小凤和大多数国家队的队友一样,也想到国外去闯闯。通过朋友的联系,她去了土耳其,一个有些神秘的国度。当时去土耳其的中国运动员不过六七人,她成了去土耳其的第一位中国排球运动员,在一家名叫太阳保险公司的俱乐部打球。
没去多久,语言关给她制造了一个大麻烦。在一次练习过程中,她伤了脚踝。“在国内碰到这种小伤,队医给敷敷就行了。可是在土耳其教练和队友不这么想,二话没说,就把我抬到了医院。我用简单的英语比划着说没事,并举起三个指头说休息三天就好了。可是医生领会错了,以为我已经伤了三天,硬是给我做了手术,疼得我哭了好长时间。你看,现在还留着伤疤呢。”她弯下身指着脚踝处给我看,果真右脚外侧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有了这次哭笑不得的手术经历,她尽快逼着自己适应陌生的环境。“做运动员磨炼的意志品质让我坚持了下来。”她说。
起初她无法和队员自如地对话,后来她学习了简单的口语,和队友配合默契。“体育不也是一种语言吗?打球的技术动作是相通的,有时候在场上眼神和手势的交流也能弥补语言不通的障碍。”
起初她吃不惯西餐,慢慢地也开始享受土耳其的美味,并向我推荐起当地烤肉。“据说土耳其美食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名次啊。我常常想为什么外国人体能方面比中国人练得少,身体素质却一直很棒,大概与他们天天吃牛肉和奶酪有关。所以后来我也变得爱吃这些东西了。”她打趣地说。
就这样,她在土耳其一呆就是十年,在四家俱乐部打过球,并在其中一个俱乐部中取得联赛亚军的佳绩。其间,她遭遇1998年震惊世界的土耳其大地震,而地震震中就在她呆过的一个俱乐部所在城市——伊兹米特。“当时离开那家俱乐部不久,在另外一个城市刚安顿下来。中国驻土耳其使馆的人员还打电话到处找我,生怕我出了事,让我很感动。所幸的是我俱乐部队友都在外比赛躲过了一劫,没有人受伤。”
之后,因为工作需要,她加入了土耳其国籍。不过她心里一直装着祖国。“走到哪里我都还是会说自己是中国人!”
未来十年:“随遇而安” 的简约人生
海外漂泊的日子,胡小凤渐渐有了新打算。2001年,结束了在土耳其的运动员生涯,她来到美国,在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所私立大学运动学专业学习。在她看来这是人生另一阶段的开始。
在国外的日子,胡小凤没有忘记关注中国女排。“在美国收看了雅典奥运,看到中国队拿到冠军,真为她们高兴,为陈忠和高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老女排。”
今年2月,昔日的教练兼好友郎平担任美国队主教练。她得知了这一消息后,立刻打电话给郎平向她祝贺。“这是中国人的骄傲。说明中国女排的一流水平和精神在全世界得到认可,才会有人愿意聘请中国人做他们国家的主教练。而我相信郎平是个好教练,那时带我们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郎平出任美国队教练不久,队友姜英也当上了澳大利亚主教练。胡小凤打心眼里为她们高兴。
“那有没有考虑过在国外做教练呢?”记者问。“我读书就是为了今后做一名排球教练,不论是哪个国家。”她回答地很干脆。行游海外多年,胡小凤多了一份“随遇而安”的洒脱。
这次回家乡,胡小凤不忘和昔日队友聚会。谈起湖北女排解散多年的事,她有些惋惜。“但是最近有重建女排的可能。”听到记者这么说,她兴奋得像小孩子:“太好了。只要能重建湖北队,就有重振辉煌的希望。”“如果到时请你做主教练,你答应吗?”记者问。“没问题。如果条件允许,不是没可能。”她笑着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