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运输兵张良善 西藏运输兵张良善现在是什么职务军衔?
张良善生于1965年11月,陕西省安康人,1984年10月入伍,1988年1月入党,大专文化程度,历任战士、班长、专业军士、学员、副教导员、装备维修科科长,现任兰州军区阿里军分区装备部部长。他原是西藏阿里军分区汽车营的一名汽车兵,在莽莽昆仑战斗了24年。
生死之路
1986年,张良善成为西藏阿里军分区汽车营的一名汽车兵,从此就和新藏线结下了不解之缘。
新藏线是西藏西部重要的运输大动脉,海拔5000米以上的路段有1000多千米,可谓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也是入藏线路最为艰难的一条。这条路,山陡弯急,氧气稀薄,气候多变,还经常有暴风雪、泥石流和雪崩,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路”。
从当上汽车兵开始,张良善每年要在这条路上穿梭十几趟。
“雪崩、塌方、冰陷、泥石流是家常便饭,往往是雪崩连着滑坡,塌方连着泥石流,并且就在几公里的路段上发生。这时既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瞎冲乱撞。要学会抢道,该停则停,该冲则冲。葬身雪底也是死,能冲出去就捡条命。有时冲出雪崩区,再回头看看那轰隆隆而下的雪崩,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他已经记不清了。
“我亲眼所见在这条路上死去的人就不下一个排,仅在麻札达阪第一个拐弯处牺牲的就有好几个。但我每次上路就兴奋,我喜欢跑车。”有人说,张良善对这条路熟悉得就像自己手掌上的纹路,每一个弯,每一道坎都已刻在他的心里。
入伍第二年,在前往什布其的马洋达坂,他遇到了某师参加施工的29台车。
因为路太险,车队在高原跑得少,走到那里就不敢走了。张良善见后,袖子一挽,说,我帮你们!他把29辆车全开过去了。车队的司机感激地轮流拥抱他,问,老班长,你是哪一年兵?他笑着说,不要叫我班长,我还是新兵蛋子呢。
1987年10月,在一次执行运输任务途中,有一辆车配件坏了,张良善就把自己车上的备用配件借给该车的司机应急。
但返回途中,张良善的车配件也坏了。他就派副驾驶下山取配件,自己留下看车。谁知随后就发生了塌方,上山的道路被完全阻断。
张良善毫不知情,在雪山上等了一天又一天。
战友留下的干粮两天就吃完了。为了生存下去,张良善四处寻觅,终于在几公里外的地方发现一片湖。于是,他白天一边用铁锹打鱼,一边搜集枯木和牛粪,晚上用枯木和牛粪点火做饭取暖。高原上的鱼皮有筷子那么厚,放进嘴里难以下咽。吃到后来,他看见鱼就恶心。十多天下来,他饿得全身浮肿、浑身无力。
奄奄一息中,他用最后的力气在烟盒上写下遗书,嘱咐哥哥要照顾好父母,请求两位老人不要为他难过。一直到第十五天,救援的战友终于赶了过来。此时的张良善已经成了一个“野人”,胡子又长又乱又脏,脸上的皮起了一层又一层, 嘴唇乌紫,双眼深陷,人瘦成了皮包骨头。战友见到他和地上的遗书,忍不住抱住他放声痛哭。
这样的险情并不是唯一的一次。
他曾经驾车行驶在西藏和新疆交界的界山达坂时,突遇大风雪。在零下30多摄氏度,海拔6700米的雪山达坂,人站着不动呼吸都很困难,但为了争分夺秒突围,他和战友们还要边用铁锹铲雪开路,边搬来石头卡在车轮上防止滑车。
他们勉强挖开几米的路,转眼间又被风雪掩埋,一天下来只能走两公里。忍受着寒冷和饥饿,他们却一刻也不敢休息,因为怕一旦睡去就永远醒不过来。饿了就用雪水煮一点干粮,困了就吃一颗野山椒提神。在粮食吃光后,战友们又冷又饿,有的战士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一筹莫展之际,张良善发现不远处有一头捕猎的狼正扑倒了一只黄羊,他跳上驾驶室,驾车冲了过去,把狼吓跑,将黄羊捡了回来。饱饱地吃了一顿后,他们继续一步步地前进,整整三天三夜后,终于走出了界山达坂。
从1986年到汽车营跟车开始,他在20多年间一百多次往返于新藏线,共行车60多万公里,上送物资750多吨,共荣立二等功2次、三等功6次,被官兵们称为“新藏线上的红细胞”。
感人事迹
1992年,张良善生命中遭受的巨大苦痛。
那一年,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张良善和妻子何桂丽喜结良缘。结婚仅10天,部队一封“有任务速归”的电报便把他召回了部队。后来,妻子来信告诉他自己怀孕了,他高兴地给妻子回信说,你到部队来,分娩时我休假好好照顾你。妻子快临产时因感冒住院,这时部队却要执行上送任务。
战友们劝他跟连队请个假,但他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如果不能赶在大雪到来之前把物资送上去,整个冬季山上守防的官兵就要挨饿受冻,甚至要死人的。我是运输排长,要带着上山,在这个节骨眼怎么开口向组织请假呢?”最后,他还是说服了爱人, 踏上了上山的征途。
车队刚到红柳滩时,留守处把电话打到兵站,让他连夜赶回去。
连长找到他,说,小何的病可能有麻烦,你把油罐卸在兵站,马上开车下去吧。他说,车已开到这里了,三五天就可返回。
车到狮泉河后,留守处把电话打到分区,说张良善的爱人第二次住院,即将分娩,是难产,很危险。张良善听说后,卸完油,就连夜开车往山下赶。到了多玛兵站,留守处的电话也追到那里,问他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听到这话,他的眼泪从脸庞滚落下来,他哽咽着说:“都要保,都要保,实在不行,就保大人!”
他驾着汽车在高原上飞驰,大车要5天才能走完的路,他用一天一夜就赶完了。到叶城时,孩子已经夭折,妻子也因为大出血生命垂危。他在医院守了15天,在妻子弥留之际,他含泪问爱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爱人只是摇摇头,好半天,才流着泪说,以后,跑山上的路,要慢一些。
妻子下葬的那天,他穿上军装,戴上军功章,给爱人和孩子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跪在坟前,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桂丽,我对不住你,更对不起我们没有出生的孩子,尽管没有见到他,我也给他取了个名,就叫‘来生’吧,来生我再报答你的恩情!
”他去买了两袋水泥、一些沙石,要亲手给妻子立个墓碑。伴着悲伤和愧疚的泪,墓碑做好了。还没刻完碑文,他得知营里要往阿里送一批战备物资。当时,前往阿里的道路已被大雪封住,这时闯阿里,必须挑技术最过硬的司机。张良善主动请缨,他说,我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爱人的悼念之情。
他又一次征服了这条路。从山上下来后,他在妻子的墓碑上亲自刻下了碑文。在爱人去世后的几年,每次上山前,他都要到她的坟前去坐坐,几年下来,妻子的坟前被他踩出了一条小路。
从山上闯下来后,他在妻子的墓碑上亲自刻下了碑文。
没过几天,一封亲戚来信差一点再次击垮他。他妹妹在老家病故,老父难以承受失了儿媳又失女儿的打击,痛苦万分,哭瞎了双眼,不慎从楼上摔下,把腿摔断了。张良善欲哭无泪,但他知道自己除了战胜不幸,没有别的选择。他背着墓碑,把它立在了妻子的坟前。他觉得,这墓碑显出了莽莽昆仑才有的份量。其实他明白,妻子的墓碑早已立在了自己的心里。
英雄现状
张良善是人们心目中真正的英雄,他的故事在整个高原甚至全军流传已久。他是坚毅的“昆仑卫士”,在阿里驻守近三十年。在高原恶劣的环境气候下,忍受着孤独与艰辛,冒着严寒和酷暑,上百次穿梭于被称为“死亡之路”的新藏线。
他就是曾经的“红旗车驾员”、“西北军营十大杰出青年”、“高原模范汽车兵”、“全国先进工作者”张良善。
张良善现任阿里军分区装备部部长,虽然离开了方向盘,但仍然为高原运输做着默默无闻的服务与保障工作。在荣誉与光环渐渐远去的时候,他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是他信仰并坚守的“阿里精神”却始终不曾褪色。
“过去我们确实是受了这么多罪,现在就努力把服务保障工作做好,让驾驶员们少受点罪。我也充分理解驾驶员的难处和艰辛。驾驶员遇到什么困难,都尽量想办法解决,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解决。”现任阿里军分区装备部长的张良善说。
从汽车营调离后,张良善先后任军分区装备科长、县武装部长、军分区装备部长。但无论职务如何变迁,为兵服务一直是他不懈地追求。
让他最为自豪的是,“这几年搬掉了两座山。”
第一座山,是他在装备科长任上时搬掉的。当时军分区没有汽车修理队伍,也没有汽车修理工间,车坏了只能到地方修理厂修理,“这样特别费钱,因为地方修理厂毕竟是为了赚钱。”
先是培养人才,把战士“送出去”学习;再是锻炼队伍,开展岗位练兵。就这样,他迅速组织起来一支精干的专业汽车修理队伍。
队伍有了,更棘手的事摆在张良善面前:没有场地。他找到司令员,“司令员把手一指,说‘你看,营区里没有现成的空地,你要干就在那里想办法。’于是营区边上的一座山就到我手里了”。张良善笑着说。
搬山,说干就干。张良善带着工兵连进入“阵地”,每天十台挖掘机,苦干了150多天,硬生生地把一座长150米、宽105米、高7米地山头夷为平地。
“这下不仅有了修理工间,连器材库都有了。”张良善说:“这个结果司令员也没想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座山搬起来就容易多了。“土方挖了4.2亿立方,比第一座山土方量大得多,但时间仅用了3个多月。”
担任装备部部长以来,张良善也面临着新的考验。
2003年4月,军分区投资55万元修建民兵武器库围墙,不少包工头得到消息后揣着红包找到他,要求承包工程,都被他严词拒绝。他知道部队需要花钱搞建设的地方很多,就主动建议军工自建。得到军分区张司令员同意后,装备部购买了打砖机和水泥,他带着工兵连加班加点挖地基、拉沙石,在地方技术人员的指导下,经过一个半月的劳动,仅花费18万元就完成了任务,为部队节约经费37万元。
2008年4月,在修建军分区地爆器材库时,他严把质量关,对不执行合同水泥标号达不到要求的坚决推倒返工。地方包工头找到他说:“张部长,不能再返工了,工程已经赔本了。”说完塞给他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张良善断然拒绝:“你们偷工减料,工程不合格,必须返工。你要赚钱,我要做人,原则问题我决不让步,山上部队建设不容易,我们建一代工程,要负几代责任。”毫无商量的情况下,包工头只好把不合格的工程推倒返工。
在机关工作以来,每年他都用2个月时间下边防进行装备检查,手把手地传帮带。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库室进行检查,晚上熄灯后他还要到库室再进行一次检查,既保证了库室的安全,又保证了各种器材堆放整齐有序。在山上严重缺氧的情况下,他中午从不休息,总是在办公室处理业务和学习。
由于长期受紫外线照射,他患上了过敏性皮炎,脸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甚至严重化脓感染。 医生对他下命令:不能再上工地了,这样下去很危险。他总是笑笑说:“坐在办公室,哪能搞好装备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