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医学院女生实验课尴尬经历?我在医学院那些事儿
作为一名医学院的女学生,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名白衣天使,但是现实却是最讨厌的就是实验课了,回想起那些尴尬经历简直是难受,真实口述我在医学院那些事儿,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在医学院最先学会的一项技能,就是洗手!千万别不信,我统计过,医学生至少花了15个课时学习洗手,如果算上演习和实践,15这个数字就要用月作单位。
第一步,用肥皂洗,同时用小刷子仔细地刷,皮肤褶皱尤其不能放过,三遍;第二步,用碘酒擦,三遍,完成后都忘了自己是哪种颜色的人种了。到底我为什么要这么洁癖,看完下面这些医学院女生实验课尴尬经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你可能从你学医的朋友那儿听说过“四大名补”(有四门课程及其麻烦,总有大批的同学要补考);听说过带着被子和热水瓶,去教室上通宵的自习;听说过弱小女生为了第二天的《解剖学》考试,独自通宵在解剖楼和一群尸体在一起。或许你不相信,或许你会好奇得想念医学院,或许你会害怕得对你学医的同学退避三舍。
医学院女生实验课尴尬经历——最可怕的解剖课
医学生也是人,不是天生就有面对尸体的勇敢。我第一个学期是《系统解剖学》课程,面对的是制作好了的一块块器官。第一次课程的前一个晚上,很多同学都有点惶恐的睡不着。第二天结伴走进解剖课,台上站着的两位老师首先吸引了我:一位是一具完整的骷髅,我真正的老师站在和骷髅对等的位置上,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偶尔长长的教鞭碰到了我的骷髅老师,它也随之摇摆起舞。
装满暗黄色福尔马林的大池子里,漂着许多黄褐色的躯体,统一背部朝上,乱糟糟的头发,看不见面部。用棍子捅一捅其中的一个,连带着周围的都回上下震荡着沉沉浮浮。
不管你蹲在多么臭的厕所里,几分钟之内一定会“不闻其香”而顺畅呼吸,可是,鼻子对福尔马林是没有适应性的,闻久了,还是那么刺鼻,最多能从中分辨出一种深藏着的尸体气味来。
其实,用在人体解剖课的尸体本身是没有气味的。那些价值千金的尸体,被小心地做过处理,不会肿胀,不会腐烂,死亡的细胞在福尔马林的呵护中安安静静。
以下情节,绝对是真实口述,记得头几节课学的内容是骨骼,第一次伸手去拿放在标本箱里支离破碎的骨头块还真需要点勇气。狠下心,一闭眼抓住了才发现,其实并没有异常冰冷或者异常光滑的感觉,灰色的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骨头不散发任何气味,只有心在怦怦地跳。第二次,第三次就马上习惯了。好学生照着板砖一样厚重的教科书,仔细查看每一个隆起和凹陷,眼睛凑得贼近,恨不得在平坦的部位也看出波澜;我这样的“非”好学生们,则在惊异于生物界的造化,蝶骨(头骨中的一块)被我一致评为最漂亮的骨头,它使世界上的一切艺术品黯然失色;而脊柱骨作为戒指戴在手上,比藏饰更加神秘,比牛仔更加凶悍,怪不得老师有言在先:“偷窃骨头,严惩不贷。”
然后是关节和肌肉,再是内脏和脑。感谢伟大的教科书撰写者,给了我如此平稳的过渡。期末的时候,我已经能面对铁灰或暗红的人脑,偷偷地吃携带的早点了。
第二个学期就是《局部解剖学》,整个学期的安排就是五六个人面对一整具尸体,将它的每个局部解剖出来,看个究竟。
尸体在地下室的大池子里,要自己去搬。我乘一架“嘎吱嘎吱”响的古老的电梯到了灯光暗黄暗黄的地下室,面对着比盛夏的海滨浴场还要拥挤的福尔马林池子,以“麻木”著称的我还是发出了惊叹。老师给了我几个耙子,说我看中了哪个就把它耙拢过来,只是别光耙男的或光耙女的。啧啧,颇像自选市场。
整个池子开始荡漾,尸体们像正在煮的饺子一样浮浮沉沉,向耙上来一个真不太容易。暗黄的灯光下暗黄的涟漪显得有一丝诡秘,混着尸体气息的福尔马林溅到我身上,在白大褂上留下淡黄的印子。大家合力把尸体拖到岸上,再把它翻过身来,那一刹那可真恐怖,就像——就像是《午夜凶铃》里的贞子扬起死神般的脸。
选好了各自的尸体,我抓住它的四肢,抬着去乘电梯,没想到电梯竟然坏了!可惜不是在晚上,要不然我一定要写出一个关于鬼故事的长篇。于是一伙人和一伙尸体浩浩荡荡地走出地下室的偏门,准备从教学区和宿舍区交界的林荫小道绕到解剖楼的前门(学校的结构就是有这么奇怪,绝对不是我想绕道)。一路上碰到三三两两的医学生,眼中有着吝啬的惊异,大大打击了我哗众取宠的虚荣。终于,有几个小姑娘为我挣了面子,她们是路边小卖部的打工妹,原本站在门口聊天,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远远的我,我越走越近的过程中,她们猛然凄厉地尖叫起来,紧接着作鸟兽散了,各自踉踉跄跄躲进自己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回到教室,给尸体们剪头发,擦澡。头发凌乱而枯燥,尸体僵硬僵硬的,我感觉自己比桑拿浴池搓背小姐还要辛苦。洗刷完毕,每具尸体发得一块上好的布料,据说既防潮又透气,不过后来还是有一具尸体被解剖开的肚子里长出了郁郁葱葱的绿霉。
老师除了教学之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尸体贵呀!尸体难买到呀!”我《局部解剖学》用过的尸体,会被老师仔细地骨肉分离,干燥防腐处理,妥善保存,用于下一届《系统解剖学》的教学。
我最后一届解剖课上,老师用了半个课时的时间动员我捐献自己(当然是死后的遗体)给解剖教研室,还带来一叠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有一个女生当场签了,老师兴奋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颇为流行的话:“记得介绍你的家人和朋友来!” 医学院女生实验课尴尬经历——看产妇生孩子
我在医学院那些日子里,最难忘的就是看产妇生孩子了。
一个初夏的日子,快下课的时候,老师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有一个产妇要生了!我来不及吃饭,浩浩荡荡地开往产房。要知道,在我见习的附属医院,产妇几乎都是来剖腹产的,有的因为胎位不正,有的因为怕痛,有的因为要好身材。
产妇叉开双腿躺在产床上,小腿加在离床面半米高的德加赞赏,我五男五女十个人,直面产妇叉开的大腿。男生们的眼中都露出神圣而科学的表情,一脸正气凛然,产妇疼得筋疲力尽,也没精神难为情。小孩的头已经到产道口了,助产士扒开产道口,让我看长着淡黑色毛发的胎儿的头顶。
产妇的阵痛又来了,一阵高过一阵,叫了起来。护士冲着她喊,:“不要叫,把力气用在肚子上。”也许是真不能喊,也许是护士们怕吵,反正产妇立刻闭上嘴不叫了,脸渐渐憋成了猪肝色。
助产士看产妇要生了,就准备做一个侧切。中国人以大米为主食的饮食结构导致蛋白纤维短,产道弹性差,所以中国人容易发生难产。
助产士拿起一个巨大的注射器,我当即吓了一跳,针管又粗又长,针头大概又把九厘米长。
打完麻醉,助产士,拿出一个大手术剪,我又要怀疑那是兽医站的工具了。剪刀刃大概有十厘米。助产士把打过麻醉的那一侧提起来,把剪刀架上去。要知道,我做手术的时候,都是先用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同时不断结扎大的出血点,再分离皮下组织什么的,哪见过这样的,像剪纸剪布一样剪下去!
我碰了碰站在我身边的一个男同学,轻声问他:“难道就这样剪开吗?”他一脸的不屑,话还没说完,助产士手上那把镊子或剪子晃动了一下,我听到一个细碎的咔嚓声,那不同于我的任何一次用剪刀的经历,清脆而沉闷,我的心就像是被猫爪子住抓了一下一样。我旁边的那个男生轻声地尖叫了一下。
月黑风高,我走在无人的街道时,我就会想起来那个声音;好几个狂风大作的夜里,我仿佛听到了那个声音,然后猛地从梦中惊醒;甚至在灯红酒绿,歌声荡漾的酒吧,我也能听到……医学院女生实验课尴尬经历真是太多了,现在回想这个场景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助产士接着做了一个更夸张的动作,她用剪刀顺手在缺口上修了一下,就像园艺工人修剪花枝一样,或者像我小时候玩剪纸游戏,一下没剪好,再修一修,可是,那是人肉啊,活人身上的肉,那么厚一块,那么长一刀!
马上,血哗哗地流下来了,助产士只是拿了两个巨大的棉球按住那个大大的V型缺口的两条边,再没有实施任何止血措施。这时候,我老师的声音如同编演过的旁白一样传过来:“大家刚刚看到了一个侧切,侧切是一种常规操作。有时候产妇的子宫收缩得很猛烈,来不及麻醉,也可以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直接剪……”老师的脸温文尔雅。
一会儿工夫,胎儿的头出来了,剩下的小小身子,想使握在手中的一条小鱼一样,哧溜一下就滑了出来。当我看到胎儿的脸时,倒吸了一口气,那是一张脸吗?倒像是有几条皱纹的肚皮。护士接过婴儿,在那张脸上摸了几抹,那些褶皱就像被揉开了一样,各归各位,成了五官,还很标准。
母亲的头发是湿的,脸上还有泪痕,脸上的猪肝色已经褪成了粉红色。她扭头看着自己的孩子,满脸的疲倦,满脸的幸福,满脸的温柔,还有那么一点沧桑。
我回到产房时,胎盘还没有下来,十二点四十,助产士可能是饿了,显得很不耐烦,她握着剩下的半根脐带,隔一会儿拽一拽,一边念叨着:“怎么还不下来?”
我看了那小孩子好一会儿,老师叫我都回去,不要影响了产妇的休息。我走的时候胎盘已经下来了,助产士和一个护士拿着镊子和针线,准备缝那个V型的侧切口。护士说:“忍着点,会有点疼的。”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沉闷的气氛很别扭。我全身的衣服,从衬衣,牛仔裤到外面的白大褂,被汗水浸了个透湿,粘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那间有空调的产房里流了这么多的汗。右前臂隐隐地痛,我挽起袖子一看,大大的一块被掐红了,还有些发青,可能是站在旁边的一个人过于紧张掐的,弄不好是我自己掐的也不一定。
终于有人说话了,一个女生大声宣布要做Dink(double income and no kids)一族,一石激起千层浪,女生们纷纷表示相同的决心,包括我一直认为全班最有潜力成为贤妻良母的那位。男生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有一个人开口:“你们看那小男孩多可爱啊,我老婆要是给我生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我一定送她一栋别墅,一辆宝马。”另一个男生推了他一把:“你小子还真不知足,我老婆只要愿意生,我就送!”
我偷偷地想:就算是有房子有车子我也不愿意。
这段真实口述现在让我回到了那些日子,医学院女生实验课尴尬经历很多,现在回想还感慨万千,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白衣天使,不过想想当年那些事儿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