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良简历 1942年11月张仲良在西北局高干会上 讨论党内历史问题的发言

我原来是在关中工作,我过去和洪涛同志没有见过面,根本不认识。关于他个人我知道的很少。我准备的意见是拉杂的。今天主席团宣布了要讲的精干一点,所以有共同的我就不讲了,或者少讲一点。现在将我和郭洪涛、朱理治所了解的不同的情形,关于关中的问题我来说一说。

第一、郭洪涛在二十六军长期斗争主要的经验教训上说那时的游击队是土匪游击队,招兵买马式的,拉拢土匪的问题。我想说明一下,是不是这样呢?事实上不是这样。我们从事实上看,看看那时敌人对我们的评论咋样呢?那时敌六十一师师长杨步飞剿匪手谕上说:“匪军的纪律严明,容易欺骗群众”。敌都承认我们这一点,所以我说敌在这一点上,我可以说到还比郭洪涛同志老实一点。这是一个证明。

第二,现在我看一看,那时关中游击队已经有七八个,及二十六军的一团,他的组织的情形我大略说一下。比如耀县游击队是怎样配合王太基(泰吉)的兵变,耀县等地的农民暴动这样搞起来的;所以差不多完全是农民成分,所以游击队开始的时候,不会用枪打人,用刀杀人,因为他们用惯了锄头,那时用锄头杀人,所以国民党对这一点到处宣布说:“你们看红军用锄头来杀人,残酷不残酷”。

比如淳化县的游击队是由□□斗争中成立的。正宁县坪子的游击队怎样来的呢?是由五个人杀了几个催款头子的人搞起来的,负责的人是何秉正同志(内战时已牺牲了),当时坪子游击队的成立是非常容易的,几天就百把人,真是一呼百应。

除给红三团编了一个连以外,还仍保存着这个游击队(郭秉坤同志是此游击队的负责人)。

很多的游击队,我们讲是不是土匪呢?不见的。我说照金苏区是搞了几个土匪游击队,咋样搞呢?当时军事负责人是李妙哉同志,他在政治上落后一点,搞了几个游击队,里面有土匪成分,当时纪律搞得不好,所以特委就决定了,对于坏的要洗刷,对最坏的要枪毙,对于好的要帮助。

洪涛就根据那二十几个土匪游击,说陕甘游击队都是土匪游击队,但是他没有分开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一口咬定说是土匪游击队。

关于这个问题,有些同志都讲了,我们可以看一看二十六军的纪律是咋样的严明。这个纪律是刘志丹起草的。那里有一条,谁没收了二十元不交公,就要处死刑,这还是以后改过的,以前更重,所以说军事纪律是严明的。

即使打了一个土豪,干部战士先来检查自己。以后二十六军系统的干部学习的时候,别人买东西吃,我们的干部战士很少买,原因是没有分文,打土豪以后钱都不装在自己身上。为什么我们的干部一个钱都没有呢?咋样能说是土匪游击队呢?我们再看一看二十六军吧!

南梁以致关中区域,整个地区过去都是土匪区域,骚扰破坏也是非常厉害,二十六军游击队把这个地方的多年的惯匪都肃清了。这个地方老百姓迫切的要求是肃清土匪的问题,不是分粮分地的问题。

杨谋子是土匪头子,这个土匪常常绑架票子,连穷人都绑架去了。穷人说“我没有钱,怎么办呢?”他说“你拿两盒纸烟都拿不出来吗?”就是这样的土匪。后来二十六军把杨谋子惯匪消灭后,并将杨枪毙了。耀县照金区在这个区域所有的土匪都被我们肃清了。

争取打击了许多。现在许多同志走过关中的都知道,把老百姓过去的事情问一问,老百姓非常称赞我们这一点,只有红军才把土匪消灭了。只有搞清了土匪,我们大家能安居乐业。我们翻一翻关于二十六军的文件,洪涛同志写的这个东西是说“二十六军就是土匪军队。”如果这样讲的话,就是生者气不平,死者目不瞑。因此我说明一点。

第三,洪涛在红二十六军主要的经验教训书面讲的,举了这样几个例子,一个是恢复渭北苏区的问题,或者有些同志不知道这个苏区在那里,就是走在三原那个路上,下坡就是三原,就是那个大平原,就是咸榆公路通过的那个苏区。

包括些什么地方呢?新字区、武字区两个区,长有三十多里,宽有六十多里,这个事洪涛同志还不知道,他说只有二三十里。这个地方中间有公路,距离三原有十五里路,东西靠富平,北面是耀县,反动势力非常厉害。那个地方驻的军队是王茂臣系统的民团,装备也非常好。

北面靠耀县几个县的中间,区域不大而尽是平原。就是这个地区,并且里面还钉了几个钉子,□家陵前长凹等地都驻军队或民团。北面刘老茂这个民团更厉害,是这个苏区民团最厉害的了。

最能够打仗的,火器也好,骚扰破坏的很厉害。洪涛同志所写的文章说我们红四团不应该离开该地,意思就是说没有和渭北苏区共存死,所以说断送了渭北苏区。固然渭北苏区的物质条件老百姓确实是好,比陕甘边那里都好,但是地理条件限制了。

我们的红四团是不是可以存在呢?确实是存在不了。王太基(泰吉)兵变以后,杨虎城一要打王太基(泰吉),集中所有的兵力打王太基(泰吉)。王太基(泰吉)败退以后,杨虎城的主力就完全进入到渭北苏区,这样红四团还能存在吗?所以当时转移到照金,那是非常对的,是非常正确的。

但是洪涛同志说反对逃跑路线,不应该走,应该与苏区共存亡,我看不应该与苏区共存亡,这个路线是不适当的。但是洪涛同志说应该这要做,不应该转移。

假如不转移,就会完全被敌人消灭了,所以郭洪涛说是逃跑,是不合事实的。红四团转移到照金,照金是老苏区,是好地方,而且二十六军红二团南下被敌人消灭了。红四团转移到那个地方,可以巩固那个地方。

渭北苏区被敌人占领,红四团的撤退,这是对的。我们对渭北苏区怎么办?就是要积极的搞游击队,组织精干较小的游击队,在那里要灵活活动打击反动分子,另外打击叛徒。第三是恢复人们的情绪,组织人民恢复我们党的支部。

方针是这样,所以我们在那里组织过游击队。当时游击队的负责人是管子英等同志,已被敌人打死了,这个地方斗争最残酷,那时死的人很多,所有的井和窖都塞有死人。我们恢复渭北苏区是这样搞的,就是先把人民情绪恢复起来,再慢慢的把党的支部建起来。

但是洪涛同志在文件上讲,他说并没有有计划的去恢复,渭北苏区没有恢复的勇气。我想这是非常不合事实的。他认为所谓恢复就应该大刀阔斧的把军队开过去,把坏人打跑了。我想这是主观主义的想象。我们看一看当时的情形是不是允许这样做,是不允许的。这种说法是主观主义的。

第四,朱理治有个文件就是“打倒右倾机会主义,为列宁主义党的路线而斗争。”昨天有同志讲这是一个布告,确实是一个布告,不过就是没有那个帽子——“为宣布罪状事”这个帽子。那时的情形不是这样计划的,所讲的那几条讲,我想也不合事实,我把他讲一讲。

首先一个问题,他的反复指责陕甘边特殊论,这一点我讲一讲。我觉得陕甘边当时的情形,敌人的条件我们的情形,确实和陕北有些不同的地方。当然也有些共同点,但另外他的特点,陕甘边特委把这个特点搞清楚了,但是朱理治硬要说不应该把特点摸清楚,就是要他和陕北、华北平津一样。

这个山脉和那个山脉不是一样的,也有不同的地方。当时在高岗刘志丹的领导下的陕甘特委,对陕甘的特点摸清楚了。他硬要说不应该摸清楚,所以加上一个帽子“陕甘特殊论”,这个东西也是从北方局偷来的。北方局说“华北落后论”是不对的。他说对呀,你也是这样,所以下了一个名词叫做陕甘特殊论。这是第一。

第二在宣布罪状里面又这样讲,说我们取消党的领导,加了这样一个帽子。事实就是下面的几点。

1、十几万方里这样大的地方,只有三百党员的力量,你看这不是右倾机会主义吗?不是取消党的领导吗?初看起来就是取消党的领导,但是实际不是这样一回事。朱理治写文章是用很巧妙的方法,他只讲十几万方里,但是没有讲人口有多少。

现在我们看一看那个地区,哪个地区数年来移民很多,但是你把他看一看,有许多地方还没有人住。朱理治来的时候是经过那个地方的,他恐怕是没有人发渴,如果他发了渴,找水都找不到,因为附近没有村子,没有老百姓。

但是他只讲十几万方里,没有将人口有多少,这是朱理治最巧妙的方法。这是最巧妙的掩护人欺骗人的最好的办法。我说那时有多少人口呢,大约只有二三万人口,有三百多党员,这样的比例数目,那在陕甘来说他不算少,也不能说是取消党的领导,“微乎其微的”那样说。

另外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那样搞的,他以为应该要先搞党然后组织游击队,然后再建立苏维埃政府,实则不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搞的话,再过几年也不会成为边区。

拿今天的经济条件来说也还不会成为苏区的人口,非常落后。所以那一天有同志讲陕甘边有三个特点,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他不管这些。他不知道先要把武装搞起来,然后成为我们的区域,再建立我们的党,如果照他那样说,红军西征也是不对的。三边、盐池一带应当先把党建立起来,然后再把红军开去,那今天的三边恐怕也不会成为边区吧!所以这个说法实在是满口胡说的。

2、前面讲的六个县苏维埃政府和革命委员会没有一个党员,那真是天晓得,我可以举几个………

(注:文中□则为复印件字体识别不清)

张仲良      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十四日

(据甘肃省华池县党史办复印件整理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