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一审 周文斌案庭审到第十一天 着便装受审旁听席空一大半
和平广场、"和平女神"像、"贝莲喷泉"、"中华正气龙"等这些南昌大学最为著名的地标式建筑,真的与周文斌受贿有关吗?
1月14日的庭审上,检方举证,曾承建南昌大学前湖校区多项校区景观、园林建设工程的江西某景观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某某,就因为先后7次向周文斌行贿共计240万元现金,不仅未经过招投标顺利包揽了昌大7成以上的园林景观、绿化项目,而且还从中获利1200万余元。
当然,被告人周文斌和他的辩护律师则完全否认了检方观点。周文斌说,"从头到尾,我没有收过李某某一分钱,没有抽过他一根烟。"
事情真相究竟是怎样?公诉人说,所有疑问在法庭的"辩论"阶段自会解开。
周案庭审进入第十一天,记者梳理庭审实况发现,这11天里周文斌身上也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被告方质疑
沈某某等送出的345万元贿款是否存在?
14日庭审的一半时间,仍是在质证沈某某等人依次送出的345万元贿款的真实性。上午开庭伊始,周文斌就向审判长提出要求查看此前自己在羁押期间向检察机关所作的证供,以便据此质证。此后,周文斌在重听其妻吴某及沈某某证词之后,进行了长时间发言,继续就13日的检方指控进行强烈质疑。
"我差点就把这个装钱的袋子扔出去,我跟他们说,不要来这个。他们最后是红着脸走的!"周文斌回忆说,被沈某某等人在证词中称之为"敲门砖"的10万元贿款,他在别人送出的当时就拒收了。
不仅拒收贿款,周文斌还肯定地表示,检方指控的他7次收受沈某某、秦某某贿款,除了这第一次是被自己当面坚决拒绝的外,其余6次都不存在;因为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办事风格,此后就再也没敢上门送钱了。
妻子吴某证词是否可信?
在检方指控中,周妻吴某作为本案的重要控方证人多次出现。吴某证言显示,她曾多次在家中客厅、储藏间以及行李箱内发现周文斌从外面带回的大额现金;而她发现现金的时间,又大多与周文斌受贿时间高度吻合。
周文斌则认为,姑且不论吴某作证是否属自愿,仅就吴某发现大额现金的频率而言,就明显与常理不符,"哪有这么巧,我几次从外面收了钱,吴某就都发现了?"
昌大地标式景观工程与行贿有关?
检方举证,从2003年至2009年,江西某景观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某某在承建昌大前湖校区和平广场、"和平女神"像、"贝莲喷泉"、"中华正气龙"等地标式建筑和校园绿化景观期间,曾先后7次送给周文斌共计240万元现金,以此作为周文斌对其关照的感谢。
检方证词显示,周文斌曾向检察机关承认受贿事实,并表示因为多次收受了李某某给予的好处费,他不仅给相关部门打招呼,要求学校提前结算李某某的工程款,而且除和平广场之外,李某某其他承接的项目都是由他一人拍板的。
李某某也在证供中承认,由于多次向周文斌以巨额现金感谢,因此他承接了昌大前湖校区70%至80%的景观和绿化工程,从中获利1200万余元。
周文斌在随后的质证环节中又一次推翻自己的有罪证供,矢口否认自己与李某某所有的经济往来。按周文斌的话说,他从来就没有收过李某某一分钱、一根烟。
周文斌说,由于昌大园林绿化工程需要承建方先行垫资,因此才没有对项目进行招投标。
贿款从"备用金"中提取有无实证?
在检方举证中,分属不同公司的企业负责人沈某某、秦某某以及李某某,向周文斌行贿的大额现金都是各自从公司的"备用金"中提取的。而这一点,则遭到了辩护律师的强烈质疑。
"请问,行贿人提取备用金的记录在哪里?"律师质疑称,企业的"备用金"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种随存随取的"小金库"。根据财务制度,备用金的流向都有专门记录,提取和返还备用金也都要有账可循。律师要求,检方应该当庭出示沈某某、秦某某、李某某在提取备用金行贿时的财务记录,以此证明贿款的来源。
◎检方回应
将在法庭辩论阶段回应被告方质证
在昨日的庭审中,代表检方出庭的4位公诉人主要有两项工作:一是严肃倾听、紧张记录周文斌及其律师的质证意见;二是当被告方发表完质证意见之后,基本不作回应,而紧接着进行第7项,即起诉书中有关李某某行贿240万元现金罪证的举证工作。
"有关被告方提出的XX问题,检方将留在法庭辩论阶段再作回应。"在庭审中,公诉人说得最多的就是类似这样的语言。这虽然令当天的庭审没有了控辩双方一来一往的针锋相对,使得法庭几乎成为周文斌一个人发表意见的场所;但无疑也加快了法庭调查阶段的进度,同时也令庭上的"火药味"不再那么浓了。
"辩论阶段两方争论肯定很精彩!"在旁听席上,几位到场者也因此不约而同地期待,当庭审进入辩论阶段时,许多疑问很可能从控辩双方的辩论当中得到解答。
◎庭审观察
庭审进入第十一天三大变化引人关注
变化一 周文斌着便装受审
周案从2014年12月9日开庭伊始,周文斌就以西装外套件印有"看守所"字样的黄色马甲亮相。不过,当庭审进入第十天,也就是在今年1月13日下午,周文斌在向法庭要求着便装受审未遭拒绝后,马甲便再未被周文斌在庭审时穿上。
变化二 旁听席空了一大半
相信曾对周案庭审有过关注的读者都多少知道,周案庭审的旁听券曾"一券难求"。
在开庭后的三天,甚至一周的时间里,基于周案的关注度,用于庭审的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最大面积的法庭——第一法庭的百余个座位几乎都是座无虚席,座位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各界人士现场旁听的要求。往往在开庭已经几个小时之后,记者还能在法院门口看到多名苦等其他旁听者中途退场,以便"补入"的群众。
由于周案案情重大,相关证据材料庞杂,使得庭审时间大大超过预期的三天时间。记者发现,从12日起,也就是周案庭审第九天开始,旁听人数出现锐减,旁听席从座无虚席到只是零零落落地只有十余位群众进入庭审现场旁听(如图)。
变化三 持久战令周稍显疲惫
昨日,庭审进入第十一天,记者观察发现,周文斌近期庭审的状态较开庭初期有了些许的"变化"。
在周案庭审首日,他在初次进入被告席就座时显得精神饱满,状态良好。但在进入庭审举、质证阶段后,周文斌经常在质证时作长时间发言质证,经常短则一个小时、长则两三个小时的发言,令周文斌嗓音也不禁沙哑。
在本月13日、14日庭审发言时,周文斌都出现了边忍着咳嗽边说话的情况。对此,法庭也高频率在庭审中安排了短时间休息,以便及时令周文斌恢复状态。
记者了解到,为了应对检方指控,理科出身的周文斌在羁押期间和庭审间隙,还抽时间研读了大量的法律书籍,对我国的刑法、刑诉法有了一定的掌握和了解。也正因此,周文斌在庭审质证时,在陈述中能够列举大量的法律法条以佐证自己的说法。
也许是因为周文斌学习时间过长,在庭审至第十一日时,周文斌看上去精神没有开庭初期那么饱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