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新诗歌 蔡天新:带着数学和诗歌旅行
2016年对蔡天新来说是个大年,他出了七八本新书,分别是商务印书馆的《数学传奇》,人民文学社的诗集《冥想之诗》《漫游之诗》,游记《美国,天上飞机在飞》(浙大社)、《里约的诱惑——回忆拉丁美洲》(海豚社)。
还有英文版的学术著作《The Book of Numbers》,亚美尼亚文版的诗集《回想之翼》和中英双语诗集《关于鱼的诗》。还有三联书店的童年回忆录《小回忆》增订版。从这份新书单可以看出,蔡天新的这一年,包含有诗歌、数学和旅行……
数学和诗歌
是最古老的发现
有人说,诗人和数学家是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但蔡天新却把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他既是一位高校数学教授,同时也写作大量诗篇,《梦想活在世上》等诗集还被译成了20多种文字。此外,他旅行了60多个国家,写作了250首异国情调的诗歌。他15岁就考上了大学,24岁获得了博士学位,听从父命选择了数学为终身方向,却“预谋”似的终究还是走上了写作的道路。
1984年元旦,蔡天新提前一年半完成了硕士论文。“那时不像现在可以直接攻博,因此多少有些无所事事。我写作第一首诗纯属偶然,除夕晚上我在一位同乡老师家看完电视,回寝室的路上在一棵梧桐树下,一位少女非常急切地奔向我,显然她把我当成等候已久的男友了。那天夜里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嘴里念念有词。第二天早上记下来,有位文青同学看了以后说像诗。”这就是蔡天新的第一首作品——《路灯下的少女》。
今年4月的世界读书日,蔡天新去了旧金山,在硅谷的亚洲艺术中心,做了题为《两种文化,科学与人文》的讲座,这类讲座是他在国内的主要旅行方式之一。虽说他以前春夏秋冬都来过旧金山,但距他上一次造访已有十八年。在采访和讲座之间,中午有一大段空闲时间,突然有人提议,“不如举行一个小型的读诗会。
”于是,十五六位从未谋面的朋友自发驾车来到山巅小屋外面的一个大草坪上,围坐成一个圆圈,开始轮流朗诵蔡天新的诗歌。这个场景深深地印在了蔡天新的脑海里,回到杭州之后,蔡天新便写下了这首《圆圈》——
草地上的圆圈/尤其是在山巅草地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们初次见面/围坐下来自我介绍/谈诗并念及故乡
钢琴声从客厅里飘出/女主人捧上水果/白孔雀在后院开屏
多少年以后我们重来/牧场或许已有新人/圆圈仍存在记忆中
常有人说,数学和诗歌是截然相反的,但在蔡天新看来,她们都是人类最古老的发现,“牧羊人计算羊的只数产生了数学,诗歌则起源于播种以后祈求丰收的祷告。数学家和诗人常常不约而同地走在人类文明的前列。虽然数学是发现,诗歌是创造,数学家运用了抽象的思维,而诗人的思维方式较为形象,但两者都是想象的产物,都需要灵感。
在一篇科学论文中出现一个优美的数学公式和在一篇文章或谈话中间摘引几行漂亮的诗句,两者有一种惊人的对称。”
诗歌是我可以
随身携带的家园
2014年,蔡天新出版了他的摄影集《从看见到发现》,里面收录了他17年间在50多个国家拍摄的150多幅作品,而这些作品全部都是他用一台老式的傻瓜相机拍的。最多的时候,蔡天新一年能去二十多个国家旅行,但这个数量在逐年递减,时光流逝,精力总是有限的,一直想去却未去成的地方也在逐渐减少。
可是他不会停止旅行,“长大以后我才发现,我们绚丽多姿的生命是由一次又一次奇妙的旅行组成的。即使是最容易让人慵倦的春天,一旦有了计划中的一次旅行,心情也就完全不一样了。”
每次出门,蔡天新总要带上的,除了地图和相机,就是诗歌。“除了诗歌以外,我旅行时从未想到要写点其他什么。诗歌打开了我心灵深处一扇封闭已久的窗户,我一下子看见了五彩缤纷的奇妙世界,正所谓世界出现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突然。
英国诗人奥登在一首十四行诗《门》中写道:由于偶然打开一次,使得艾丽丝看见了奇景。我写诗以前头发三分之一是白的,而现在重又变得黑黝黝了。如果说数学给了我安全感的话,那么诗歌无疑是我可以随身携带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