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家张戈 新兴华裔设计师张戈在法国举办高级成衣时装秀

说起"张戈"这个名字,大家可能很陌生。但她在巴黎可以算是炙手可热的新兴华裔设计师。2015年她的个人首秀在巴黎塞纳河上举行, 吸引了各界的400多位嘉宾前来。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当时报道说:"这被认为是华人设计师近年来在法国举办的最高水准的高级成衣时装秀"。

零基础考取巴黎时装界的"哈佛";毕业后成为男装品牌的合伙人;准备了几百万的启动资金,3年后创立了个人品牌"GE NIEVA",不仅在巴黎开了店,还成功入驻了北京老佛爷;2015年她入选上海高定时装周"向中国定制致敬"单元,和范冰冰龙袍的设计者Laurence XU(许建树)、为北京APEC会议领导人设计中式礼服的楚艳、华裔设计师Grace CHEN(陈野槐)以及设计师兼模特的马艳丽比肩,并且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这个87年的年轻女生,有着怎样的故事?  

波折求学路  

虽然从小怀揣着设计师梦,但张戈却从小是个好好读书的普通文化生,甚至没学过美术。按照她爸妈的说法就是:"当艺术生可能得落下很多文化课,这样不太好。"在家人的要求下,张戈安安分分地读书,并以文化生身份参加高考,最后顺利被大连外国语大学的韩语系录取。

跟紧张的高中生活相比,大学生活自由和轻松很多:每天只有上午有课,而下午则无所事事。刚刚经历过炼狱般高考的人,哪个不爱这种天堂般的闲适生活?但张戈却深恶痛绝说:"这种生活简直是浪费时间。"深埋在心中的设计师梦像熊熊野火般在她胸膛里燃烧起来,烧得她坐立不安。在大连外国语大学混了一个学期后,她毅然退学,决定出国留学。

我问她:"为何报考巴黎ESMOD高级时装学院?"

她说:"要去就要去最好的地方,我就奔着‘时装界的哈佛’这个名号去的。"

3月份退学,毫无语言和艺术基础的她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学法语、准备作品集等。完成200小时的法语学习后,她顺利通过语言关;虽然只用了几个月准备,但她的作品集得到了巴黎ESMOD高级时装学院老师的肯定,她被顺利录取,并于12月末飞去巴黎。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快10年。

我问她:"没有美术基础考取时装设计学院,是不是很难?"

她解释说:"并不难。画家和设计师不同,即使没有美术基础也能当设计师。巴黎ESMOD高级时装学院对大一新生要求不高,只需要准备作品集和过语言关。只要让老师看到你的天赋和潜力,就能被录取。" 

时装界"哈佛"的地狱式魔鬼训练  

巴黎是"时尚"的代名词,而巴黎ESMOD高级时装学院更是汇聚了一大群时尚界的泰斗。在这种殿堂级的院校读书,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

张戈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学校流行一句话,叫做‘从ESMOD毕业,任何困难都是小菜一碟。’"虽然进巴黎ESMOD高级时装学院读书并不难,但想要毕业就没那么简单了。ESMOD奉行地狱式魔鬼训练,对学生的心灵和体力都是极大的折磨。据张戈描述:"我见过班上大部分同学掉眼泪。"

一进学校,老师就狠狠"羞辱"了这帮趾高气扬的新生。老师会用非常严厉的语言斥责学生,打击学生心灵。除了心灵上的折磨,还有肉体上的折磨。每周都要上交一个作品集,里面大概有100张设计图。

当时张戈每天6点起床,得忙到快1点睡觉。一般每天睡5小时,忙得话一天睡3小时就很难得了。因为太累,张戈真得哭过,那也是她唯一一次掉眼泪的经历。大一的时候作业太多又想睡觉,但截止时间马上要到了,所以她必须强打起精神做作业。当时她心里就想:"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做不完?",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于是她一边粘图,一边掉眼泪。她说:"我没有任何悲伤,就是止不住地掉眼泪。"

现在再回头看这段岁月,她却很感激老师的"严苛"。她说:"老师这样做是对的,真正工作后,你会发现老板都是这样。做时尚行业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超强的抗击打能力。从ESMOD毕业后,真觉得任何困难都是小菜一碟。"

在时装学院,要敢于跟老师"叫板"  

虽然同学经常被骂哭,但张戈坦言自己没怎么挨骂。根据她的说法,老师有点"欺软怕硬"。她解释到:"老师刚开始教训你时,如果你完全不辩解,老师就会默认你是错的。"老师不一定完全对,但如果你不解释,他就会非常严厉地批评你;如果你解释了,老师可能会理解你的想法,他就不会那么严厉地斥责你。

中国学生习惯接受老师的全盘教导,如果跟老师顶嘴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但在巴黎ESMOD高级时装学院,敢于跟老师叫板,可能更能得到老师的理解。

因为张戈的法语很好,所以跟老师"叫板"起来也分外有底气。她经常跟老师沟通想法,这也得到了老师的赞赏,甚至把她当作了学生典范。老师在班级上说:"班上有两类人,一类像张戈这样,衣服很有设计感;另一类则非常循规蹈矩。"

例如有次她设计了一件腰部镂空的男士衬衫。老师讥讽她说:"你觉得街上会有男生穿吗?"张戈据理力争:"如果街上已经有人穿了,我也不用做设计了。我现在是学生,如果不做一些夸张的设计,工作后就更没有机会做了。"

其实老师就那么一嘴,因为张戈很敢跟老师辩论,所以赢得了老师的肯定。张戈感慨到:"中国学生去海外读书,语言功底一定要好。要敢于跟老师交流想法,这样老师才能理解你的想法,不会经常教训你。

巴黎和伦敦顶级服装设计学院出来的学生,有什么不同?  

说起时装设计学院,很多人会想到培养了亚力山大·麦昆等一干设计师的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不知道这两所学院的培养风格有何区别?

张戈根据对身边人的观察,聊起了自己的体会。伦敦圣马丁出来的重设计,但不太注重制版,如果让学生自己去制版和缝纫,可能有些学生不能完成。但ESMOD的培养是全方位的,只要能设计出来,就能做出衣服来。从画铅笔稿、选面料、缝纫到成品,学生全程都可以独立完成。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圣马丁比较重设计,所以走出了很多先锋的设计师;而ESMOD比较商业化:大一大二允许你奇思妙想,但大三得往回收。老师经常会问:"这件衣服设计出来,能不能卖得出去?" 

什么叫做巴黎范儿?  

现在很多人喜欢聊"巴黎范儿",巴黎女人更是尤物的代名词。我不禁好奇,在一个旅居巴黎快10年的设计师眼中,什么叫做巴黎范儿?张戈不假思索地说:"巴黎女人非常独立,所以喜欢酷一点的风格。她们都爱穿黑色的衣服,有些人喜欢马丁靴、皮夹克和铆钉的这种风格;还有一种就是细高跟加小黑裙的风格。"她还比较起了英国女人和法国女人的区别:"英国女人穿得比法国女人甜,法国大多是优雅的大女人。"

"那么女性必备的三件单品是什么?"这个问题她思索了很久,然后说:"小黑裙是必不可少的,风衣也应该备一件。女孩子偶尔也需要鲜艳一些,所以衣橱里常备一条印花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