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获奖之后 同是华人 做电影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第85届奥斯卡金像奖,李安摘得最佳导演桂冠。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冲奥”成功,然而却偏偏是他这次获奖引发了人们强烈的关注……
有媒体报道:美国报纸禁登李安因“吃醋”,人红是非多“下场”逆转,近日的奥斯卡最大的红牌莫过于中国导演李安,本来应该人人举杯庆祝,但是不料李安人红是非多“下场”逆转,不但惨遭美国报纸禁登,还惹来不少的“麻烦”。事实真是这样的吗?抑或这只是"标题党"的自娱自乐?
据该媒体称,对于李安拿奖一事,也不是所有人都感到开心,美国不少媒体对此就不是滋味。斯皮尔伯格执导的电影《林肯》,最后居然输给一位华人导演?美国CNN主播得悉后高呼“很意外”,而当地媒体也以爆冷来形容。美国报纸《今日美国》报道奥斯卡赛况时,头版和内页都没有刊登李安的照片。而《洛杉矶时报》专业影评人肯尼斯·图兰还撰文质疑颁奖礼,表面上觉得李安实至名归,实际上认为《猎杀本·拉丹》的导演凯·毕格罗以及《逃离德黑兰》的导演本·阿弗莱克没获最佳导演提名,令赛果增添变量,字里行间始终认为李安不及斯皮尔伯格,又替获12项提名而仅得两奖的《林肯》感到痛心。该报纸还举办网络民调,结果却有73%受访者力撑李安实至名归。
另外,还有美国媒体认为,李安之所以能得奖,除了他本身有实力之外,其实还有占了奥斯卡改投票方式的好处。今年奥斯卡首次采用网上投票,虽然有排出员工帮助不熟悉电脑的投票成员,但有些年纪大的成员觉得太麻烦,最后放弃了投票。美国媒体称这些老成员的弃权,使得斯皮尔伯格的票数减少,因为老成员一般都喜欢老资格的斯皮尔伯格以及他拍的《林肯》。
斯皮尔伯格和林肯都是美国人心目中的偶像人物,有谁会想到由他执导的《林肯》居然会输给一位华人导演?
美国CNN主播得悉后高呼“很意外”,而当地媒体也以爆冷来形容,《USA TODAY》头版和内页,没有刊登李安的照片。
《洛杉矶时报》专业影评人撰文质疑颁奖礼,表面上觉得李安实至名归,实际认为《刺杀本拉登》的凯瑟琳?毕格罗及《逃离德黑兰》的本·阿弗莱克没获最佳导演提名,令赛果增添变量,字里行间始终认为李安不及斯皮尔伯格,又替获12项提名而仅得两奖的《林肯》感到痛心。该报纸又举办网络民调,结果却有73%受访者支持李安实至名归。
李安发表的得奖致辞以一句印度语“Namaste”(多谢)作结,据宝莱坞影视公司高层Tanuj Garg形容:“就在那一瞬间,全印度的李安迷同步进入高潮。”事实上,印度宝莱坞近年发展蓬勃,一直被视为活在好莱坞阴影下,李安向他们致谢,其意义相当深远。宝莱坞女星Shobhaa De在推特上说:“李安的一句Namaste,胜过他手上的小金人像。”
李安夺奖,中国台湾人沾上无限光荣,全城铺天盖地式的庆祝,情况比起2006年李安凭《断背山》首次夺最佳导演更甚。李安的母校台南一中全校学生为李安鼓掌欢呼达85秒。与此同时,亦有人见风使舵,曾公开批评台中市补助李安5000万新台币拍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议员蔡雅玲,在李安得奖后讹称看过他“拍摄”的《夺面双雄》多次,称其拍摄手法真棒,却不知《夺》片实由吴宇森拍摄。(华声在线)
李安和《少年派》获奖,最气愤的不是被战胜的竞争对手们,而是《少年派》的特效制作公司。因为尽管这部影片的唯美的特效得到了广泛的赞誉,但创造这一荣誉的他们却要因为公司倒闭而失业了……
李安凭借《少年PI的奇幻漂流》在奥斯卡夺4大奖,却不是所有人都跟着开心。该片特效团队“RH节奏特效”公司,日前申请破产且裁员。500名员工典礼场外抗议,一名员工还对李安上台致词内容不满,并发文写:“你原本只需简单地向这些人致意,就可让大家正视他们的贡献,但你没有,你让大家失望了。”文中还称李安甚至感谢了摄影师,但没有致谢特效公司;并指责李安“我希望能做得便宜点”的发言无知不当。对此,李安的弟弟导演李岗在接受采访时,对特效人员把矛头转向李安表示不解:“他得奖已感谢3000名剧组人员,就包含特效。他已多次感谢特效人员,且对特效公司破产难过遗憾,但特效公司破产不是因为《少年PI》才发生的。就是很单纯的技术合作,又不是李安把他们公司搞砸的。”(新语 扬子晚报)
一个华裔影人取得成就,会让每个炎黄子孙都跟着高兴。李安的获奖也让内地同胞们开心了一把,但是很快,反思便取代了开心,因为我们思来想去,总感觉李安的光荣,貌似和我们的电影行业,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中国人应该为李安的成功骄傲吗?当然。消息一经公布,国内众多媒体和电影人及普通观众无不雀跃,有人甚至直言其为“中国的骄傲”。
且慢。李安得奖跟中国电影之间的关系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紧密。《少年派》由扬·马特尔原著,该书获2002年度英国布克奖;被评为亚马逊网站2002年度最佳图书、《纽约时报》年度杰出图书、《出版家周刊》年度最佳图书、《洛杉矶时报》年度最佳小说;2004年又获德国图书奖,被翻译成了42种语言。与《哈利·波特》不同的是,很多《少年派》的观众是在看完电影后纷纷涌向书店,买来10年前的原著再读一遍。
有意思的是,在李安被选定成为该片导演之前,扬·马特尔并不相信他的书能被拍成一部好影片,但他最终因对方承诺其作品在任何方面都不会被删节终于被说服。
于是电影就成了《少年派》的第43种语言。可以说,忠实于出色的原著为李安的再创作打下了坚实基础。而不久前惊世骇俗的《云图》亦如是,英国小说家大卫·米切尔于2004创作的这部小说曾荣膺英国国家图书奖最佳小说奖和理查与茱蒂读书俱乐部年度选书,入围布克奖、星云奖、克拉克奖决选。很多读完《少年派》原著的人会被具有如此想象力的故事再次征服;而读完《云图》的人会去寻找大卫·米切尔的其他小说……
相形之下,我们国产的影视作品,却常常遭到“雷人”、“做作”、“太假”的批评,这往往缘于缺乏优秀的剧本。“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这是很多业内人士的共识。但在中国电影界,为什么好剧本总是那么稀缺?有专家一语中的:“中国电影故事像春晚,段子一个接一个,根本不尊重叙事”。
电影说到底是讲故事,讲导演心中的故事。李安于台湾艺专毕业后,本科读的是美国伊利诺斯大学戏剧导演专业,又从纽约大学电影制作专业获得硕士学位。而他此次恰恰拿的是“导演奖”。事实就是一位深受好莱坞熏陶的华人导演,拿着西方人写的原著,起用讲英语的印度演员,拍出一部奇幻的电影,拿了西方人的大奖。奥斯卡最终把奖项颁给了导演本人,这个逻辑本身就颇耐人寻味,它至少说明一点:李安讲故事的功底,已经获得西方主流电影界的认可。
反观国内,有最优秀的当代长篇小说之一做“底子”,电影《白鹿原》却因没把故事讲好而饱受批评。有业内人士直言:内地99.9%的导演都是不及格的学生,他们没有解决电影最实质的问题——讲好一个故事,完全就是邯郸学步,太浮躁。
李安和《少年派》获奖只能让中国电影更为窘迫。好的本子在哪里?会讲故事的导演在哪里?或许,除了在台湾取景,《少年派》作为电影的光荣大概跟我们真的没多大关系!
因为今年没有电影正儿八经地“冲奥”,人们对奥斯卡奖本来不大关注。没想到李安再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舆论也就不禁被刺激得兴奋起来。除了作为华人感到一份荣耀之外,许多人内心里恐怕都难免要嘀咕:这小金人也有意思,人家李安拿了一个又一个,可对于张艺谋们来说,怎么就那么难呢?
确实,如果没有李安作对比,也许人们可以找到几条诉诸别人的借口和自我安慰的理由;但是李安一再获奖,这些借口和理由就显得站不住脚了。都是华人,都是导演,都是把那“小金人”挺当回事的,都是可劲儿接连冲刺,问题到底在哪里?我不禁想问问张艺谋们,你们自己怎么看?
有人引用外电的报道埋怨说,“大陆电影限制太多,是导致中国大陆电影无法获得国际普遍认可的根本原因”。似乎言之有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从电影生产上来看,我们现行的指导思想和管理机制还不完全适应走向市场、走向国际,在这方面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但具体到张艺谋的“冲奥”,并不足以成为其为接连失败的理由。就拿《金陵十三钗》来说,这样一部涉及不同文化背景、信仰、并且刻意适应好莱坞电影工业特性的电影在国内能够顺利生产上映,并且受到管理部门的大力支持和主流舆论的青睐,哪里存在什么“限制”的问题呢?从这部电影上映后的评论来看,无论是国际国内,也没有所谓“限制”方面的指责,批评的意见甚至很少涉及所谓价值观的差异和文化观念认同,主要还在于张艺谋没有把故事讲好。实事求是地讲,把张艺谋们的冲奥失败简单地归罪于“限制太多”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有的权威专家甚至还提出一种看法,说是李安的成功主要在于他善于讲述“全球故事”,而张艺谋们则囿于讲述“中国故事”,甚至提出“不应再让自己的电影在本民族文化中浸润太深”,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固然,从李安这次获奖的《少年派》来看,确实是一部由加拿大小说家撰写、以印度人为主角、在中国台湾取景的电影作品,作品的内容也似乎属于“跨文化”题材,但我们不能仅以一部作品来概括全球电影的特性和文化倾向。事实上,无论是李安获奖的作品还是奥斯卡奖的其它作品,也并非都是什么脱离民族和地域特色的“全球故事”。即便是所谓“跨文化”的《少年派》,也并非什么“跳出中华文化影响”、“文化混杂性、兼容并包”的混搭,而是融合中西文化的人性思考。李安自己也坦言,说自己毕竟还是东方的导演,受中国教养长大的,即使宗教这个题材比较西方,但他有试图融入东方的思想。从根本上说来,文化的开放和交融,绝不意味着民族文化的“转基因”,而是民族文化的兼收并蓄发扬光大。中国电影走向世界确实需要在文化观念上进一步开放,在文化的兼容与融合道路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如果因此就浮躁地认为只有“跳出中华文化”、不讲“中国故事”而去讲什么抽象的“全球故事”,这显然既是对李安的曲解,也是对张艺谋们的误导。
我倒想在这个问题上来点实话实说。作为同样都是电影人、都是导演,李安的成功对于张艺谋们来说,确实既有作为华人同行的喜悦和激励,也有值得作为从业者的个人反思。怎样才能学会使用国际电影的通用语言?怎样才能成为风格多元而富有想象力的导演?既有赖于整体的思想解放和机制更新,也有赖于电影人自身的努力,二者实际上是彼此联动互相促进的。李安作为从中华文化出生而走向世界的华人导演,确实能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可供借鉴的经验。比如说他长期潜心于传统与现代的文化衔接,他崇尚的“电影神”既不是文化符号的叠加和“假大空”的展示,而是电影故事本身的感人;而他的电影故事无论是历史现实还是奇幻旅程都全心全意诠释人物内心和人性启发,他对电影艺术的开拓和创新不仅在于驾驭各种题材,甚至敢于触碰那些难于极致的事物,如此等等,这样的电影梦想和踏实践行,或许正是张艺谋们目前所欠缺的。至少,张艺谋们应该从这方面想一想,多从这方面想一想。
当然,李安的再次获奖对于提高华语电影、中国电影软实力的启示应该是多方面的,时下网络议论很多,我之所以特别关注张艺谋们怎么看,无非是一种激将法,目的还是希望中国电影加快走向世界的步伐。(曹宗国 红网)
梅开二度的李安再度令华人圈沸腾。
台北最高建筑101大楼顶端当晚打上“李安!”两个大字。几天来,同样不停滚动他名字的地方,还有内地的网络。他在致辞里的一句中文“谢谢”,让所有华人与有荣焉。
李安的获奖让人联想到不久前莫言的折桂。作为先后问鼎世界电影、文学领域最高奖项的两位华人,人们免不了把两人放在一起谈论。事实上,这种比较确实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两个几乎同龄的人,一个出生在台湾的东部小镇,一个出生在山东农村;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一个祖辈为农民;一个留洋美国,一个土生土长。是什么样的特质,让他们由隔绝了半个多世纪的海峡两岸分别出发,殊途同归?
从成长经历来看,李安走的是精英路线,莫言则是草根路线。路线不同,但是在前行的路上,他们两人都遭遇过巨大的坎坷,莫言遭遇的是经济上的贫困和身份上的歧视,李安虽未被逼至生存的困境,却也曾经丢失“丈夫的气节”,赋闲在家被太太养了6年。
成功的路上哪能不经历风雨。可是,李安和莫言的身上有一种共同的特质,那就是荣辱不惊的温和与朴实,这在当下的文化圈是少见的。龙应台说,李安的眼睛像一只小鹿,纯真、温柔而聪明。陈文茜说,李安把自己放得很低,低到能看见每一个人的灵魂。
莫言也是个温和的人。话语不多,穿着朴素,为人低调。在获奖前夕对媒体封口,因为不想受到攻击。面对围堵的媒体记者,他一边着急地说,请记者做好准备工作再来,一边给记者们煮饺子吃。
温和的人,却喜欢冒险,这是李安和莫言在创作上的共性。从《推手》、《饮食男女》到《理智与情感》、《绿巨人》,再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总是跳来跳去的,他说自己喜欢不固定的状态,喜欢灰色地带。而莫言因为强烈的个性色彩、具有杀伤力的语言,也被认为是中国少有的敢于冒险的作家。
在文学和电影中,冒险本身就具有故事性。李安和莫言都是擅于讲故事的人。在讲故事的过程中,他们都完成了走向世界的跨越。只不过李安跨越的是东西方文化,莫言跨越的是语言翻译这一关。
李安最终接过了代表着美国价值体系下大众文化的褒奖,莫言受到代表着欧洲价值体系下精英文化的认可。李安的少年,莫言的蛙,更多意义上是西方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他们像是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两种缩影:被夹在东西方这两个文化巨人之间,时而合作、时而对抗,艰难地寻找自己的命运。
看李安的电影越多,越失去描述他的能力。东方的、西方的、商业的、文艺的、精明的、单纯的……好像什么都有一点。莫言就不一样,他的复杂性体现在个体作品,整体风格是稳定的东方式,甚至是东方中最泥土的那一部分。
有人喜欢把他们的成功说成是中华文化对西方的征服,但更多冷静的人,期望来自欧美文化中的这种富有迷惑性挑战,能够再度激活起中华文化。(郑娜 人民日报海外版)
1993年,李安的《喜宴》和谢飞的《香魂女》共获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李安拿到第一个国际电影节奖项。
20年后,他以《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第二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脚下基石包括金熊、金狮、戛纳影展最佳编剧及奥斯卡小金人若干。再来回望,谢飞几乎隐退,当年做柏林评委会***的张艺谋跟他的风拍《英雄》、《十面埋伏》,香港的王家卫只在欧洲市场有话语权。能在西方主流电影界得到高度认可的华语导演,舍“安”其谁。
李安给我们以信心,华语的土壤原来能长出一个世界性的电影人,而且属性能这么传统的“中国”。李安也让我们反思,为什么只有一个李安?
进艺专读影剧之前,李安是个在填鸭式教育下常常感到压抑的小孩。喜欢胡思乱想,读书不专心,驼背又害羞。
刚进艺专,一个学姐编导独幕剧,缺个男主角“诗人”,选中李安去演,理由是他“脸上挂着一副多愁善感的忧郁气质”。他第一次正式站上舞台,强烈的聚光灯洒下来,面对灯光之后黑暗中的观众,李安强烈地感觉到命运的力量:“是戏剧选择了我,对它我无法抗拒。”
从此在艺专,他一路担任男主角,1974年拿下台湾大专话剧比赛的最佳男主角,同时自编自导独幕剧,改编、导演外国剧本,还做实验话剧,学声乐,学芭蕾,画素描,发表短篇小说,什么都想尝试。
他这才真正面对另一种人生的开始。原来人生不是千篇一律地读书升学,他有种灵魂出窍的过瘾感觉。
父子,是李安前3部电影的主题。
李安的父亲李升是台湾著名教育家,有士大夫家庭观念,希望长子读书做官。可是李安和弟弟李岗两人,一个念电影,一个念航海,正好是李爸爸最讨厌的两种人。
李爸爸始终希望李安到大学教书或学而优则仕。《喜宴》拿下金熊奖,他仍希望李安改行。《理性与感性》拍完,他还说:“小安,等你拍到50岁,应该可以得奥斯卡,到时候就退休去教书吧!”
在《绿巨人》里,李安特意安排了一场戏,把父亲的影像用中子弹炸开,意外的是父亲居然说喜欢。
父与子,经历了一生的对峙与隐秘关怀,最终达成了和解。
拍《卧虎藏龙》时,李安化解了自己的中年危机。两个女角,“玉娇龙是不停的马达,俞秀莲才是戏里的锚”。
俞秀莲是谁?李安说摆进了太太林惠嘉的形象。《理性与感性》中演姐姐的埃玛·汤普森,同样有林惠嘉的影子。她们都能干果决,肩负重任,内心的脆弱和感性守得很紧。
李安谈及生物学博士太太时,必定将自己形容为比较女性的那一方,太太才是个拳头上站人、胳膊上跑马的大侠。而林惠嘉对丈夫获奖毫不在意的豁达态度,也让两人达成一种奇特的和谐。
我觉得任何一样东西,做到比较好的层次,都是很儒雅的,至少我们讲究它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我觉得年轻人学电影,就应该去学习一些基本的、很实在的拍片道理和技术。其实包括很多名导,也就是用熟的那几招,翻来覆去,招式也不复杂,就像会打架的人,就两三招,能用、用得好,就行
其实你说什么是中国文化,我们自己也搞不懂,就像你说“江湖”,你说老外不懂江湖,中国人就懂吗?反而经过外国方式的显示,我们可以搞得比较清楚一点,有时候你人在里面,云深不知处
中国文化有很多传统的,这里好和不好的都有,大体上来讲,我们生活里面有很多儒家的东西,不如意的话就是道家,再不如意就是佛家
所谓的感性,是挡不住的;挡得住,你这个人也没啥味道了。
我记得李安曾说,他在美国是一个中国人,在中国是一个美国人。我不太同意他的说法,我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典型的、受了很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人。
他先是在台湾读书,再去美国。李安身上的这种文化传统没有因为去美国读书、接受西式教育而消失,他身上早已深深打上了最基本的中国人的人文道德的烙印,中国人对事物的看法对他影响至深。他站在传统文化的角度,看到中国人几千年的深藏在血液里的处事方法和处世哲学,看到中国人做事情的方法,中国社会里面的秩序。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角度,一个很平静的角度。
李安的电影能够取得这样好的成绩,我一直认为,是因为他很清楚中国人生活里面的人际关系和诸般困境,这种困境《喜宴》里有,《卧虎藏龙》里也有。人们往往觉得李安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儒雅文弱的书生,其实他有很强的意志力。在对传统文化价值作判断时,他比我们敏感了很多。
——贾樟柯(中国电影导演,代表作有《小武》、《站台》、《任逍遥》)
综观李安的电影,挑战传统、表现年轻人的叛逆以及年轻一代面对父权、威权所感受到的挫折与痛苦,始终是电影中的一种重要情绪。这也许跟李安本人的生活经历有关。
李安的电影,与他的人格、品格是一致的。他从一开始就进入最高潮,但是从来没有改变过谦和的姿态。能够将中国电影和华人文化带到西方,并超越东西方的文化障碍,以一种平起平坐的姿态与西方文化相互交流,李安是第一人。
从商业角度来讲,他也是推动华人电影工业的第一人。没有他在国际上的成功,张艺谋也好、陈凯歌也好、吴宇森也好、周星驰也好,在西方都不会有机会,没有美国公司会敢于投资。李安在电影商业上的贡献,超过李小龙与成龙。
李小龙的跨文化意义在于他赢得了中下阶层和弱势文化的认同,但是李安把一种典型中产阶级的、正统的儒家文明带到了西方,他已经不只是台湾的导演了,他成为了整个华人导演圈在国际的一个符号。
——焦雄屏(台湾电影学者、制片人,策划出版《电影馆》丛书,监制作品有《望乡》、《十七岁单车》)
所有试图在好莱坞占一席之地的华人导演中,只有李安一人真正做到“进得去”和“出得来”。
身为一个在好莱坞异域挣扎求存的华人导演,李安在美国人眼中有其无法掩饰、挥之不去的文化意义上的“他者性”。所谓“他者”,就是“非我”、“异类”,是社会歧视、边缘化的对象。然而社会在排斥他者的同时也需要他者:一个社会、一个族群要更完整、更准确地认识自己,便需要一个对照或镜子。
美国文化界冒出头来的华人当中,没有一个能像李安那样成功地利用自己的他者身份,帮助美国人更深刻、更批判性地认识自己。
李安的成功证明了,中国人要在美国扬名,不一定要认同那套东方主义的美学和标准。一直以来,当一个华人艺术家在美国的文化之镜前揽镜自照时,看见的十之八九是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而李安所做的,就是将这面镜子照向美国人,让他们更清楚地看到自己。
——林沛理(香港文化评论人,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副总编辑)
李安,这个大器晚成的才子,拥有典型的东方内敛性格和满腹经纶的才华。在风雨兼程的电影路上,他一闯就是三十载。这之中,有过沉寂、低谷,当然也有过辗转、浮现,他到目前最辉煌的成绩莫过于拿过三座小金人(包括《卧虎藏龙》最佳外语片和《断背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两次最佳导演。下面就对李安的主要电影作一次简单的回顾。
在拍第一部电影长片之前,李安的生活很艰难。后来他在多方面的帮助下,仅用24天拍完这部处女作。《推手》成为李安导演生涯的第一部长片,此时他已经37岁了。长年的忍耐和中年男人的细心在这部带着温情的电影中显露出李安特有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影片上映后好评如潮。获得当年台湾金马奖最佳导演提名。
《喜宴》是“父亲三部曲”的第二部,也是该系列最成功的一部电影。这部关于同性恋的影片的基本素材来自李安身边的一个真实故事,李安并没有本着猎奇的态度拍摄这样一个当时还很敏感的题材,仍是以中国人的处世态度和儒家视角去解构西方世界的人性思想。
《饮食男女》把中国烹调艺术带入家庭和情感的戏剧之中,不仅增加了可视性,而且展现了东方文化迷人的魅力。李安表现中国家庭伦理、东西方文化冲突、新旧观念冲突的一系列影片,在此达到顶峰,李安也成功地完成了他的“父亲三部曲”或者说“家庭三部曲”。影片获得第67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名列当年台湾十佳华语片第一名。
李安翻拍了奥斯汀的名著《理智与情感》,这是他第一部英语长片,也是第一部与好莱坞专业制作班底和一线影星合作的国际大片,由爱玛·汤普森、凯特·温斯莱特与休·格兰特主演。6项奥斯卡提名与金球奖和柏林金熊奖的斩获证明了李安对不同题材风格电影的掌控能力。电影中浓厚纯正的英伦风情令人着迷。
《冰风暴》讲述发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性解放浪潮中两个典型美国中产家庭的故事,千疮百孔的婚姻与大胆放荡的性观念混杂在一起,反射出特殊年代的崩溃混乱。《冰风暴》同样赢得了如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等多项国际电影协会的奖项,更凭借此片确立了他在好莱坞A级导演行列中的地位。
《卧虎藏龙》在当年的所有华语电影中是最突出的一部电影,不仅吸引了整个华人世界的眼球,而且在世界影坛上再次掀起了一阵中国古典武侠的飓风。《卧虎藏龙》拥有多项获奖记录:荣获第73届奥斯卡最佳导演等十项提名,并最终获得最佳外语片等四项大奖;第54届英国电影学院最佳外语片等4项大奖。
没想到李安会将普罗克斯笔下的残酷沉郁拍成这样一部明媚伤感的爱情电影。李安在接受国外媒体采访时说:“这部电影不是为同性恋权利呐喊;我是一个戏剧家,对我来说的底线是爱情故事。”这部电影让李安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并首次夺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
影片以上世纪40年代抗战时期的上海为背景,讲述了女大学生王佳芝利用美色接近汉奸易先生意图行刺的故事。虽然电影一上映就因大胆的情色镜头引起极大的争议,但梁朝伟和汤唯在片中奉献突破性的表演均获得好评,《色戒》耗资1.2亿港元的付出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李安凭借此片再次获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并在当年台湾金马奖颁奖礼上一举夺得7项大奖。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2012)
像是看惯了人生的浓墨重彩,想抓回最初的本真,李安默默筹拍着自己的首部3D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个迷失在大海中的少年,一条小舟、一只如影随形的孟加拉虎,便构成了一段充满奇特境遇的冒险故事。李安说,想找回少年时的一种天真,因为再也回不去了……这就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