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明你是樱花 你是樱花?是 ——祭青年女作家田静
在我数以千计的学生中,你即便穿着光艳的旗袍,也仅是我记忆中一闪而过的青年倩影;但这几日,你的音颜笑貌却无时不在我眼前浮现和重复……你不该走得如此仓促,走得如此令人心碎。35岁,对今天的女孩子来说,就是最耀眼和丰满的年龄,更何况你膝下还有一位漂亮可爱的3岁女儿……
你是中国作家协会由始以来最短会龄的会员——田静的名字是在今年5月初公布的新一批会员中才出现的,而到你突然病逝的7月6日还不到两个月……谁对这负责?谁如此无情地拉走了一位优秀的女青年报告文学作家?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心肌炎突发?因为感冒而住进医院几天后突然说是“心肌炎”而亡了?这无法不让我们不懂医的人感到巨大的惊骇与悲愤!
7月6日下午,我到石家庄河北作协作家培训班讲课,因为你和程雪莉都是我的优秀的报告文学学生,自然在进学堂的第一眼我就会注意你——可当时只见雪莉,却不见你的身影……然而写着你名字的标签赫然放在桌上。已经开讲的我不能问你为什么没来,哪知道其实这个时候你已经经历了一场与生命最后挣扎的极端痛苦之后,那颗美丽而年轻的心刚刚停止——7月6日下午2点30分,田静,你的老师正在走进讲堂的那一刻,你竟然撒手而去……你肯定不曾想自己是怎么啦?我们谁也不可能想到美丽、要强,又有几分淑女性格的你会突然离大家而去。
兮!这天,这地……这世界怎么啦?
两个多小时后,饭桌上,坐在身旁的河北省作协新任党组书记康振海直向我道歉,说临时去处理“田静的事”才没能听我的课,“田静?田静怎么啦?”听到熟悉的名字,我便惊讶地问,因为一个河北作协不可能有几个“田静”。
“她走了。刚刚走的……”康书记说。
“走了?走哪儿去了?”我和关仁山兄弟一起异口同声地反问道。这天下午,仁山主持我的讲课,我们的脑子里对田静的“走”根本没有概念,她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走”哪儿去嘛!
“去世了,突发性心肌炎……”康书记又说。
“什么?去世了?田静?”我无法相信。所有的人都无法相信。
“是田静。”证明是田静“走”了的还有其他几位刚刚从医院回来的作协领导。
这饭无法吃了!当时雪莉也在桌上,她快叫起来了,打开手机,给我们看田静前两天发给她的讯,那讯上还惦记着“要听何老师讲课”的事和她宝贝如何如何的那些文字……
“这难道是她与我最后的诀别?”雪莉的眼里噙着泪花。我们都沉默无语。
田静是鲁迅文学第24级学员,这一届是“报告文学高研班”,是我极力主张办的第一期报告文学高研班,五十多个学员如今相当一批人成了我们报告文学阵营的优秀作家,他们的成长令人欣喜,而田静就是其中的一位。她还是我们中国报告文学学会青年创作委员会的副主任,出版过多部作品,如《国家储备》《边关万里》等。
关于田静,我有些愧意,因为几乎没有独立的跟她说过话,但她的两次发言令我印象深刻:一次是鲁院班上的研讨会上的发言,另一次是今年不久在韶山召开的全国青年报告文学论坛上她精彩而富有很深学养与理论功底的发言,尤其是后一次。
当时我甚至想,田静是不是应该成为一名女文学理论家更合适?而当四月底中国作协书记处会议上审议新一批作协会员时,我看到“田静”的名字时,曾怀疑过是不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田静”?因为我印象中的田静早应该是作协会员了。事实是,新会员的“田静”正是我的学生田静。
她,成了中国作家协会由史以来一万多名会员中会龄最短的会员,一位优秀的青年作家,以如此短的会龄告别我们,在她才华刚刚崭露的时刻,叫人无法接受,我等悲痛异常……
漫漫的人林里,田静无声地消失了,像昙花一般,在我们面前飘然而逝,如此无声,如此悲情,甚至连我们想重新拾起目光,细细看一眼你的容颜与聆听你掷地有声的理论观点的机会都没有了……悲乎!
是的,田静,你就是一片樱花,虽然如此短暂地出现在文坛,但丝毫不影响你的美艳与才光的永恒,我和你的同学们都会深深地记忆起你,并且随时和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