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仰乐队成员张静多大 痛仰乐队 | 从哪吒怒目自刎 到双手合十
痛仰乐队
从哪吒怒目自刎,到双手合十2018-04-05 13:19阅读:1020民谣旧时光
歌单再见我的凯鲁亚克by 音悦记Live全部下载
“哪吒是谁?”这恐怕是个极其容易暴露年龄的问题。
8090后们不仅能完整地说出“脚踏风火轮,挥舞混天绫,手持乾坤圈”,还能记得“托塔天王李靖的三太子,剔骨还父,剜肉还母” 的那个小男孩儿。熟悉哪吒的人,文艺青年会唱起“想你时你在闹海”,逗逼青年会学着相声段子犯贫嘴“哪儿扎,哪儿扎”……还有一拨岁数并不年轻的“滚青儿”,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一个乐队的名字——痛仰。
痛仰乐队(Miserable Faith),1999年成立,全名“痛苦的信仰”。是当下国内极具影响力和代表性,享有最高声誉的摇滚乐队之一。在90年代末期,在意识形态松动的缝隙中,当代青年亚文化开始了如火如荼的生长,而“地下摇滚”作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部分,已经逐渐为更多人所知——痛仰,即是这股摇滚大潮中的众多乐队的代表。
“死硬的创造欲望”、“清白的音乐态度”、“独立的批判尊严”是痛仰当年甫一露面,就成长为“北京地下硬核”(或曰“中国说唱金属”)运动中的中坚力量。
作为痛仰乐队“灵魂人物”的主唱高虎,曾经这样说过:“如果我没遇到摇滚乐的话,可能早就已经上通缉令了。我要感谢摇滚乐,因为音乐,情绪才有了出口,才没有去砍人。”
主唱高虎来北京之前,从化工技校毕业在工厂打工,田然卖着保险,贝斯张静还在送鞋,吉他手宋捷初中毕业,鼓手大伟在中戏旁听……他们各自混迹在社会里,一无所有,放进人群都会轻易淹没。然而就是这样一群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年轻小伙子,加入了北漂大军中。1997年,凭借着对音乐的一腔热血,他们先后来到北京,进入迷笛学校学习,追逐前方的梦想。
梦想等于什么?可能等于每月一百元租金的地下室,也可能等于精打细算的一日两餐,或者是那双练琴练到握不住筷子的手。这群年轻人在迷笛音乐学校相识,那时候高虎和张静是同一寝室的兄弟,大伟比他们还小一届。
就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因摇滚相识。毕业后,1999年,在一个当时的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村子——树村成立了“痛苦的信仰”乐队。乐队成立初期,办一场演出下来,剩的钱可能连一趟打车都不够,他们穷困潦倒,却都目光坚毅,正如高虎回忆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精神上的亿万富豪。”
2001年9月,痛仰乐队发行首张专辑《这是个问题》。当年的采访中,聊到硬核摇滚便热血沸腾的高虎,伸手在半空重重地划拨了几下,然后握起自己的拳头,放到胸前,说了两个字:“力量!
”那时的高虎,喜欢硬核摇滚的坚硬有力——对信念的至死不渝。因此,便诞生了《这是个问题》里愤怒的带着思考的反复疑问——“你的热血哪儿去了?你的热血哪儿去了?”当年,《这是个问题》成为中国摇滚乐权威杂志《通俗歌曲》评选的“十大最佳唱片”之一,痛仰乐队也被评为“最佳硬摇滚乐队”。
2006年2月,痛仰乐队发行了独立EP——《不》:“不要相信规矩,不要相信经验,不要相信贵贱……”至此,当时中国地下硬核摇滚乐队的NO.1,痛仰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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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是一个时代的开始,也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生活的压力,父母的担忧,一直是年过30岁的乐队成员们所要面对的问题。高虎有个恋爱8年的女朋友,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在摇滚乐和家庭中,高虎选择了摇滚乐,导致女朋友失望地离开。
而毕业之后就没找过“正经工作”,一直跟着高虎混的“老哥们儿”——贝斯手张静,也正式宣布退出。 那个时候,心灰意冷的高虎,和外界几乎断了所有联系。他甚至觉得,“和熟人点头打个招呼都没必要了”。
他将自己反锁在通州的出租屋里,陪伴他的,是鲍勃·马利的音乐。他感受到雷鬼音乐里温暖的力量,“也正是这些音乐,把我从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里拽了出来”。“那段时间,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来北京?当时背着吉他来北京,简简单单,为了音乐就来了,现在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 他想起当年穷困潦倒时候的巡演,那场开着一辆破“金杯”,在三个半月的时间里,一共去了51个城市的巡演。
“七八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臭汗味弥漫整个车厢,除了座位,其它地方都塞满了乐器、行李、唱片……脚都没地方放,都是蜷着的!”他想起张静曾经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经历了很多别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也穿行了很多别人没有走过的公路。我们曾经看到一座山的树全部被砍掉,曾经被村里的大爷问到照相机是什么东西,我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些蓝天、白云、湖水,还有像花儿一样美的风景……”
是啊,怎么能不坚持下去呢?
于是,2008年,专辑《不要停止我的音乐》就此诞生了。那些带着美好风景,却依然梦想如初的《公路之歌》、《西湖》、《安阳》……也纷纷诞生了。颠覆性的专辑《不要停止我的音乐》一问世就引来不少乐迷的声讨,“这还是什么痛仰,简直是不痛不痒”,“打倒痛仰小清新”……他们质疑痛仰不再愤怒,这种乐队风格的改变在乐迷眼里成了背叛。
对此,高虎也只是轻轻自嘲道:“对,我们是重型音乐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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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2008、2018……已经十八年了,痛仰在时间匆匆如流水里跟过去的自己挥手再见。如今,田然结婚了,婚礼很盛大,他被几百人簇拥着从市中心穿过。高虎已为人父,他经常给女儿放雷鬼、放古典。一次音乐节中,高虎的小女儿在人群中指着大屏幕直唤爸爸。
痛仰乐队不愤怒了,而那些追着痛仰去全国各地音乐节的乐迷也都已长大。曾经的高虎,对凡俗不屑一顾,渴望燃烧,而现在的高虎,平和宽容,海纳百川,生活富足无忧,他唯一剩下的,或许就是那颗和哪吒一样的,不变的赤子之心吧。
前段时间看到知乎上有关“对于痛仰乐队风格转变有什么评价”的回答,有人如是说:“痛仰的改变,就像男孩儿第二次生理发育一样,长了个喉结而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再见,杰克。再见,我的凯鲁亚克。”
作为乐队LOGO人物的哪吒,从怒目自刎,到双手合十,平和之中多了温暖与爱。
回想当年,在迷笛,在草莓,在小酒馆的不插电现场,都曾经留下我们的身影。“梦想在什么地方,总是那么令人向往。我不顾一切走在路上,就是为了来到你的身旁……”
有一天,
那个举剑怒视抗争一切的哪吒,
转眼之间,
成了双手合适静若莲花的文艺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