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合诸侯 春秋五霸——齐桓公的“霸道”人生
齐桓公(?-前643年10月7日) 春秋时代齐国第十五位国君,姜姓,吕氏 ,名小白。齐僖公的儿子、齐襄公的弟弟。小白与公子纠争位成功,即国君位为齐桓公。
公元前685年,齐桓公回国为君。齐桓公刚回国,就率领之前还在为立谁为君争论不休的齐国大臣击退鲁国,杀死姜纠,稳定了政局。
公元前684年春,坐稳了君位的齐桓公,为惩戒鲁国人扶助姜纠,又起兵攻鲁。可惜在长勺,齐国军队被鲁人打得大败。输给了昔日的手下败将,这让齐桓公更加愤恨不已。6月,齐桓公联合到宋国,两国联手攻击到鲁国郎地(山东兖州市西北)。
宋国和齐国军队前后夹击,攻到了曲阜边缘,鲁国已是危在旦夕。
危急当头,鲁国大夫公子偃向鲁庄公建议:“宋师军容不整,可以先击垮他们。宋军一败,齐国自然要退。请先攻打宋军!”鲁庄公不同意,公子偃就私下带军从鲁国南城西门主动出击。然后,公子偃把军队战马都蒙上虎皮,偷袭宋军。
鲁庄公带领大军紧随其后,最终在乘丘(山东兖州市西北)击败宋军,并俘虏了宋国猛将南宫长万。盟军一败,齐军只好不战而退。一年两次被鲁国打败,齐桓公脸面上很挂不住。于是,齐桓公在年底再度出兵,把当年路过时对自己无礼的谭国灭了。
此后,齐桓公接受教训,安安心心地呆在齐国,耐心地修炼内功以图将来。
齐桓公虽然不闹了,可是这次乘丘之役却给宋国带来了巨大麻烦。
宋闵公对于乘丘之败,始终无法释怀。公元前683年,宋国为雪乘丘之耻,独自进攻鲁国。宋军进攻到鲁地鄑(山东汶上县南)时,趁宋军还没来得及摆开阵势,鲁庄公抢先冲击敌军,结果又一次将宋军击败。
这年秋,宋国大水。
为缓和两国关系,鲁庄公主动派人前去慰问灾情。鲁庄公的大度,让鲁、宋两国关系大为缓和。这年底,宋闵公又请鲁庄公放回了被俘虏的宋将南宫长万。
公元前682年,宋闵公在蒙泽(河南商丘县西北)与南宫长万一起博戏。游戏期间,有很多宋闵公的宠妾在旁边围观。由于在鲁国受到了鲁庄公优待,南宫长万一时兴起,不禁夸起鲁庄公来:“鲁侯太善良了!鲁侯太美好了!天下之间,适合当国君的诸侯就只有鲁侯一人了!”南宫长万只顾自夸,却没想到这些话极大地伤害了老领导宋闵公的自尊心——因为宋闵公经常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自夸贤能。
本来宋闵公就对两败鲁国极为不服气,现在南宫长万居然还在他面前猛夸鲁庄公,他如何受得了!于是,宋闵公转过头就对宠妾们说:“他可是鲁侯的俘虏。就是因为被鲁侯俘虏过,才会对鲁侯如此佩服,鲁侯怎么可能就完美无瑕了呢!”
南宫长万一听这暗带讥讽的话,恼羞成怒,走上前一把抓住宋闵公,就把他脖子拧断了。大夫仇牧听说宋闵公被杀,跑步赶来,在宫殿门口堵住了南宫长万。仇牧右手持长剑,左手指着南宫长万就破口大骂。南宫长万则徒手挥起手臂,侧身顺手就砸碎了仇牧的头,仇牧的牙齿被击飞,嵌入宫门上。(《公羊传·庄公十二年》)在东宫的西面,南宫长万又碰上了匆忙赶来的太宰华督,“一不做,二不休”,南宫长万把华督也给杀死了。
随后,南宫长万立子游为君。宋国诸位公子都逃到萧邑(江苏萧县),宋闵公庶兄子御悦则逃到了亳邑(河南商丘县北)。南宫长万知道,子御悦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于是派出儿子南宫牛和属下孟获去攻打亳邑。
10月,逃往萧邑的宋国诸公子与萧邑大夫一起,从曹国搬来援军,然后一起前往亳邑支援子御悦。结果,南宫牛与孟获大败,南宫牛还在亳邑战斗中被杀。
亳邑之战大胜后,萧邑大夫又率领军队反击,攻入宋国都城,把南宫长万所立的子游给杀了。南宫长万被迫逃跑到陈国,他的同党孟获则逃往卫国。史书记载,商丘距离陈国国都有260里路,南宫长万用手推车推着母亲,一天就赶到了——南宫长万真是一员非常难得的猛将!
攻下商都后,宋国马上立子御悦为君,即后来的宋桓公。
宋桓公继位后,首要事务就是追捕作乱者。他先派人向卫国交涉,让卫国把孟获送回。卫惠公姬朔还不想放人,卫国大夫石祁子劝他:“不行。天下罪恶都是同样的,在宋国作恶之人却在卫国受到保护,于卫国有什么好处?得一人而与一国交恶,而且此人还是罪大恶极之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卫惠公听从了石祁子的劝告,把孟获遣送回宋国。
其后,宋桓公送给陈宣公大量的贿赂,希望陈国能将南宫长万送回。陈宣公接受了宋国贿赂,设计让妇人把南宫长万灌醉了。等南宫长万醉得不省人事时,就用犀牛皮把他整个人捆绑包了起来,送回了宋国。即便如此,南宫长万一路上还是不断挣扎,试图逃脱。在到达宋国时,南宫长万的手脚都已经露出犀牛皮外了。
宋桓公得到了两位叛将,把他俩都剁成了肉酱。
至此,宋国人基本上凭借一己之力已经平定了这场内乱。
然而,不管是宋国之乱是否已经平定,这对于齐桓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称霸机会。经过三年的休生养息,齐国实力大大增强。此时不霸,更待何时?
东周时代,由于王权没落,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潜规则:如果一国之君不是通过正常继位顺序所得到君位,只要能得到诸侯们的认可,他的君位就能合法化。
公元前681年春,齐桓公借口平定宋国内乱,在齐地北杏(山东东阿)召集诸侯开会。这是齐桓公首次召集诸侯盟会,只有宋、陈、蔡、邾等四个国家前来参加。这次盟会,要做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承认宋桓公国君之位的合法性,其它平定内乱的工作宋国自己都已经做完了。因而,所谓的“平乱”之会严格意义上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是所有诸侯都当真。有些受邀的诸侯干脆就不来参会了,遂国就是其中之一。
初次召集诸侯,就有人敢拒绝参会,这是齐桓公所不能容忍的。既然是称霸,就是得要“霸道”!于是这年6月,齐国就直接出兵,把遂国给灭了!
可是,不服气的其实远不止一个遂国,就是参加会盟的宋桓公心里也极不平衡。宋国内乱早就被宋国自己搞定了,齐桓公妄图通过这么一次务虚盟会就当上江湖老大,未免太便宜了!所以这年冬,宋国也背叛了北杏之盟。
接二连三的背盟事件,如果不能有效处理,其他诸侯势必效仿。一旦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齐桓公的称霸之梦瞬间就会成为泡影。
然而,宋国可不是遂国。无论是政治影响力还是综合国力,齐国想灭宋都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该如何对付宋国的背盟呢?
狡猾的齐桓公,决心向郑庄公学习。
公元前680年,齐桓公主动向周僖王请求伐宋,以示对王室的尊重。
周僖王接到齐桓公请求时,心情十分复杂。周王室东迁以来,已经是日薄西山,王室庭前早已是“门前冷落鞍马稀”,鲜少见诸侯的身影。齐桓公这次主动向王室请求伐宋,对周僖王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惊喜。激动了半天,周僖王最终同意了齐桓公伐宋的请求,并且答应王室派兵参加。
公元前680年春,齐桓公会同陈、曹两国军队前去讨伐宋国。这年夏,周王室军队也加入了伐宋大军。眼见周王室都来讨伐,宋桓公再倔强,也撑不住了,马上决定低头认输。
这年冬,因为宋国的归服,齐国、宋国、卫国、郑国以及王室大夫单伯一起在鄄(山东鄄城县西北)会盟。
公元前679年,齐桓公在鄄地再次召集诸侯会盟,宋国、陈国、卫国、郑国都参加。这次会盟,《左传》宣称,是齐桓公称霸的起点。在这次盟会上,各国诸侯正式承认了齐国的霸主地位。
在盟会结束后,在这年秋齐桓公特意率领各国诸侯一起,去帮助宋国攻打郳国。为什么要攻打郳国?详细原因史书并未提,但可肯定的是郳国得罪了宋国。齐桓公率领诸侯攻打郳国,正是为了笼络新近归服的宋国。从此,宋国死心塌地地跟定了齐国。
从齐桓公征服宋的过程来看,他称霸的利器就是“胡萝卜 大棒”政策:宋国内乱,齐桓公里克以平乱之名举行盟会;遂国不与会,就灭了遂国;宋国背盟,坚决予以打击;宋国归顺,齐桓公又马上递上“胡萝卜”,帮助宋国打击敌对国。
所以说,宋国内乱,恰好成就齐桓公称霸的起步——谁敢不服?那就先把你给打服了!所谓“霸道”,其精髓就在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