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林评新版红楼梦 王扶林忆87版《红楼梦》 探春远嫁在蓬莱拍摄

王扶林忆87版《红楼梦》 探春远嫁在蓬莱拍摄

山东

随着新《红楼梦》在全国各地面频道的播出,87版《红楼梦》再次走进观众视野。近日,应山东卫视《新杏坛》的邀请,87版《红楼梦》导演、即《三国演义》导演王扶林,与山东大学教授马瑞芳独家讲述87版《红楼梦》背后的故事。

最大的资金支持——来自蓬莱新“八大仙”

87版《红楼梦》拍摄总共花了680万,这是新版《红楼梦》拍摄3集的数字。王扶林回忆说,当时拍摄的经费全部是批预算。当时 预算也很少。最开始的时候,剧本写了28集,而不是36集。但以当时的资金,28集戏这点钱根本不可能拍不下来。

正在发愁之时,潍坊来了一位下海的企业家,他打算投资250万,这对于当时的剧组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但是这笔资金得到位非常困难。最后这位企业家与当时蓬莱的新“八大仙”一起为《红楼梦》投资。“八大仙”就是8位乡镇企业家,他们一块来投资,投了250万。难能可贵的是,在当时的环境下,他们完全是义务赞助,几乎没有任何广告回报。

王扶林说:“这对于《红楼梦》来讲是一个巨大的支持,没有这笔钱,还造什么荣国府,不可能。元妃省亲那么大的场面,秦可卿出殡这么大的场面,都不可能实现。但是山东以及烟台的企业家竟然给了我们那么大的支持,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感谢他们的。”

最感动的戏——在蓬莱拍摄

有读者提问拍摄《红楼梦》时哪一场戏令王扶林特别感动,或者是印象特别深刻,王扶林饱含深情地说:“我觉得探春远嫁这一段在今天看了我也非常感动。”王扶林特别指出,探春远嫁这场感动了无数观众的戏其实是在蓬莱拍摄的。

探春远嫁在小说里头大概就是一句话,在改编的剧本里头有三四句话,是一条帆船从远处开过来了,完了探春就上了船、远去、告别,很简单地这么几句话。当时一个偶然的机会,王扶林到了蓬莱,美工就建议说当年戚继光在蓬莱练水师的时候,这个景、这个城墙这可以利用,探春远嫁如果在这儿搭场景的话,那很有必要。

王扶林就请作曲家王立平写了歌曲《分骨》那首歌,写得非常动人,再加上山东蓬莱的景,王扶林就想这个戏可以加出一点内容来。于是导演组就找了海军,找了一艘废弃的军舰,把很难的外形改造了,在把废军舰发动起来,从老远的地方开过来,费了半天尽,完了在城墙上又搭了一个草棚,让贾母等诸多人物都到现场,这都是电视剧发挥的,完了探春在这儿跟大家告别,宝玉送她上船,还是比较感人的。

王扶林说:“如果没有这个歌、没有蓬莱提供这个景,导演恐怕也没有想到能发挥出这么一段戏来。”

最出奇的飞天奖——5年心血换400元奖金

王扶林说,《红楼梦》里很多事情出奇,这个电视剧也出奇。1987年是第七届飞天奖,每年评一次。当年广电部说是这个搞得太虚夸了,开这么大的会,颁这么一个奖,兴师动众的,来了这么多人,太浪费了。不要这么搞了,就由广电局的这个艺委会把奖送到各个单位去,因此这个第七届的的飞天奖就没开大会颁奖。

《红楼梦》这个奖颁哪儿呢?颁到剧组。其实剧组已经没有了,早解散了,临时凑起来。钱不是艺委会给,不是颁奖单位给,是被拿奖的单位付这个钱,找了一个小饭馆,在走廊上布置了一个放奖杯的台子,完了把这个奖给了王扶林。

王扶林说:“其实是悄悄地给了我。既没有记者,也没有采访,也没有什么嘉宾,更没有重要的明星捧场,也没有首长的喝彩,全没有。就这么偷偷地把这个奖励就给了我,完了就坐下来就吃饭,一共是三四桌,领导加上主创人员,这个事就算玩完了。这是开天辟地前所未有的一回,一直到现在,颁奖都是兴师动众开颁奖大会,这是唯独《红楼梦》那年的奖是这么发的,很奇特。”

但这个奖王导觉得拿的也很特别,这个飞天奖里头都是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没有特别奖,因为这个《红楼梦》太难对付了。“你说他好吧,你说这么一帮人他怎么把这个《红楼梦》就演得深刻了,这不可能的事情,是吧。那些红学家意见多了。

但是不给他奖吧,确实太辛苦了,也太难为他们了,而且是开天辟地的,居然把它给拍出来。也不容易。于是这帮评委们就想出来一个特别奖,从此凡是四大名著都是特别奖,说你好,好像还不够资格。这个学问深了去了,还得好好研究,但是你确实很不容易,怎么办呢?不给奖也不好意思。给个特别奖。”

这么一个奖奖金给了1万块钱,分给王扶林名下400,拍了5年,给了奖金400块钱。平常拿一点什么钱,生活补助费、伙食补助费,稿费一分钱也没有,因为我是电视台工作人员。

最大的遗憾——临时抱佛脚

回忆起87版《红楼梦》,王扶林导演称,拍摄留有诸多的遗憾。提到自己读《红楼梦》太晚,临时抱佛脚,理解粗浅,韵味不足,少诗情画意。基于此,只能照本宣科,不敢越雷池一步,因此在理解名著原意的基础上,发挥电视手段的特性不够。

比如说,“刘姥姥二进大观园”宴席上,林黛玉的酒令冲口而出出自《牡丹亭》、《西厢记》的“良辰美景奈何天”、“纱春不见红娘报”,被宝钗捉住黛玉之短,黛玉一反往常的傲视、刁钻,而是低头称是,接着宝钗差人送燕窝,从此黛玉觉得宝钗是真心对她,而弃前嫌,成为好姐妹。这细微的人物心理变化,如何不止于语言的表达,用特定的电视语言巧妙地形象的表达,这是自己远远没有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