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寅初纪念馆 特稿:瞻仰马寅初纪念馆有感(组图)
马寅初先生是中国当代经济学家、教育学家、人口学家。马寅初旧居,位于杭州市庆春路210号,建于清末民初,是一栋三层的花园别墅,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见证了那段中西文化交融的历史。
5月3日,我们一行人怀着敬仰之心来到了马寅初纪念馆。首先,见到的是门外矗立着的穿着长衫的马寅初的铜像,眼神坚定,一身正气。
环顾马寅初纪念馆,周围都是绿荫,与四周的高楼大厦相对,显得这片地方是如此的安宁。在三楼阳台正南墙上放镌刻着“竹屋”二字,因此旧居又称“竹屋”,竹屋是马寅初于1935年购买的住宅。
1936年至1937年夏,及1945年抗战胜利后和任浙江大学校长期间,他曾在此居住。马寅初的部分经济著作和演讲稿也是在竹屋撰写。我们踏进竹屋,引入眼帘的是坐在椅子上憨厚地笑着的马老的铜像,笑容里折射出的亲和力,连同他近一个世纪的芳华一起涌上心头,如兰香萦绕。
再往里走,是一幅幅彩图,照片和娟秀的书法。“碎身粉骨不必怕,只留清白在人间!”这是马寅初先生留下的一幅书法斗方,写得元气淋漓、刚劲有力,既透露了马先生不俗的楷书功底,也显示了他刚正不阿、坚韧不拔的秉性。
马寅初自小就非常崇拜岳飞、文天祥等一些爱国忠良的浩然正气,他尤欣赏明代将领于谦的品性,并将于谦的《石灰吟》诗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千锤百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惜,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也是他的人生准则,常书此诗句自勉或是和朋友共勉。
脚下漆红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我们仿佛被带回到了马老的那个年代,那个在政治舞台上展现自己风采的年代。走上纪念馆的二楼,我们看到马寅初先生用过的一些家具,其中一张高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高凳的说明是这样写的:1968年马寅初右腿行走不便,每天早晨起来后,他就用双手扶着这个高凳,咬紧牙关,在院里非常吃力地挪着步转圈。
为了帮助计数,他在上衣口袋里放了50粒蚕豆,每转完一圈,取出一粒放在另一只口袋,直到全部取完,锻炼才告一段落。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在漫长的坎坷的境遇中,马寅初先生仍能寿享遐龄,一方面得益于他乐观旷达的人生态度,也得益于他良好的生活方式和持之以恒锻炼身体的方法。
这时候,不禁想到我们自己,想到作为大学生的我们,在学习或者生活中遇到一些抉择时,有时候选择的坚持或者放弃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我们是否能够有像马老那样的定力?即使我们不可能像马老那样面对波澜壮阔的反右斗争。也许这就是马老对我们当代大学生最深远的意义吧!
看到马老生前常穿的长衫,常戴的帽子,这些带着历史印记的东西,不断地把我们的思绪带回那个年代,即使长衫已经陈旧,但马老精神常在。长袍马褂是那个时代书生的标志和骄傲,能从芸芸众书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书生的楷模,不能不说,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骄傲。
马寅初先生将自己人生的“转折点”定在了1939年——这一年,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在1939年以前,我是不与共产党一起的,我也作过文章批评过马克思。但在那年我以实际行动否定了我自己的阶级,否定了过去的我……自那年起直到现在,无时无刻不与共产党在一起。
”这是老人于1960年写下的一段文字。经济学家不会打仗,无法效死疆场,但是作为一名爱国的知识分子,马寅初同样有报效祖国的方法——这便是教书,演讲,写文章,便是积极地向立法院提交自己的意见和建议,继续发挥中国经济学社的集体力量……1931年(民国20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马寅初发表《长期抵抗之准备》一文,批判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攘外安内政策。
1940年初,马寅初任重庆商学院院长,应邀给国民党的“将官班”演讲。这次演讲,为马寅初在国民党军队上层发出正义的呼声提供了一次好机会。面对着一百多位将军,马寅初一口气讲了两个多小时,他说:“现在是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严重关头。
全国上下应一致抗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同心同德。共赴国难。但现在不是这样,现在是‘下等人’出力,农民和劳动人民在前线浴血抗战;‘中等人’出钱,后方广大人民受到通货膨胀物价上涨之害,减少了实际收入,为抗日负担了财力;‘上等人’既不出钱,又不出力,还在囤积居奇,高抬物价,从中牟利,发国难财。
还有一种‘上上等人’依靠他们的权势,利用国家经济机密,从事外汇投机,翻手为云,覆手成雨,顷刻之间就获巨利。
存到外国大发国难财。”说到此处,马寅初怒火中烧,他无所畏惧地怒吼道:“这种猪狗不如的‘上上等人’就是孔祥熙和宋子文!”接着,他讲解了自己的主张:“要反对滥发纸币,以抑制通货膨胀;为了做到有钱的人出钱,向那些发了横财的人搞一次战时资本捐或临时财产税。
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把孔祥熙、宋子文撤职,把他们的不义之财拿来充作抗日战争的经费。”讲演的课堂内时而鸦雀无声,时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马寅初这样一讲,那位陪同他前来演讲的人显得非常紧张,不知所措。马寅初讲完后,他连声谢谢都不敢说,而马寅初则扬长而去。正是这样一次次大无畏的爱国行为,他最终受到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被囚禁于集中营达数年之久,最后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