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辉柔软 孟京辉《柔软》:伪先锋的最后一次透支
廖老师一出手就先完成了自己的文字蜕变,当然,《恋爱的犀牛》很大程度上也不过是阿尔莫多瓦《捆着我绑着我》的另一种展现,廖老师“借鉴”的不露声色,但还是露出了破绽。接下来,便开始义无反顾地走起了下坡路,《琥珀》和《魔山》,一部不如一部,再加上现在的《柔软》,廖老师在题材(变性)上,似乎有着孤注一掷的给力,但还是不能避免地把《柔软》越揉越软。
我时常以开玩笑的方式在说一句正经话,“能把裤裆子写飞的人才是高人”,但这并不是说写裤裆子就牛逼。《柔软》讲了一个其实很简单的故事,就是变性,至于其中的深刻内涵,那是剧本之外的故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柔软》陷入了文字符号的扭打中,但总是不伦不类,狠也狠不到点儿上,出位也谈不上,本就不在“位”中,自然也就“不出”了。
但即便这样,还是忽悠了不少观众。让我很自然的想到了《无极》,大叹陈凯歌()竟然能造出如此大的一个馒头。《柔软》也是一样,让观众如白痴一般痴,如醉汉一般醉,硬生生地把“驴”捧成了“LV”。
文字转化成为语言的时候,花拳绣腿,一路打下来看的人眼花缭乱,但就是没有半点力道,击倒不了一个人,更击碎不了一滴水和一片云。语言没有了力量的时候,就是废话,廖老师的确是个讲废话的高手,听起来很具体,但实际上却很空洞。好像是讲到了问题的症结,但关键处又回避了问题的答案。
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么多“圈中好友”和“文化名人”究竟是怎么看出来这其中那些关于人性的深刻含义的,如果用逻辑论证的方法来看剧本,我没明白,但我还真不是个没有感觉的低能;再如果用发散思维的方法来看剧本,我也没明白,可我也真不是个没有思想的弱智,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了一点,一定要以非“礼”性的观点来解读,这才靠谱了点。
《柔软》的剧本在“先锋”的掩饰下尽显哗众取宠,却还是难以避免惺惺作态的下场,原来小小的才气在一个人的身上停留的时间竟是那么的有限,那么的适可而止,一个创作者的底色是上帝赐予的,廖老师的手是仅仅是一双女人的手。
驴也罢,LV也罢。即使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也只能是满足片刻的虚荣,因为它终究只是时尚,和艺术无关。简单的事情说复杂了,就是最大的不自信。平庸是客观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导演)
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孟京辉从来不敢丢掉“先锋”这面大旗,这些年老孟自己也是饱受“挣扎”,又想玩新花样,又怕太极端了,于是,就费劲地用《柔软》打了这次勉勉强强的擦边球。
但有一个问题还是让我怀疑了长达好几年,这个问题总是在我最无聊的时候围绕着我,孟京辉究竟有没有才华?
在孟京辉还不是老板的时候,他的确是做出来过好戏的,譬如《我爱XXX》,可这是四个人(孟京辉、史航、黄金罡,王小力)共同创作的结晶,还有我最推崇的《思凡》,可这大部分是艺术家齐力的功劳,当然,孟京辉在这一点上似乎总是在刻意回避提及齐力这个名字。《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是黄纪苏无可挑剔的改编,《恋爱的犀牛》如果脱离了张广天()的音乐呢?
这些问题值得好好想想。至于其余的那些戏嘛,我觉得不说也罢。
《柔软》让我看到了张武耗资弄出来的舞美,而孟京辉对于白色和医生的那种极度迷恋,又一次不合时宜地炫耀了起来。关于导演的技法,我觉得用“江郎才尽”这四个字都已经不足以说明了。在貌似华丽的包装下,满眼都是低级并且过时的伎俩,大多数的观众太可爱了,因为实在是太好哄了,讲点排场就立刻可以把人唬住。倘若把这些金玉其外的玩意统统扔掉,还剩什么?!
鸟的羽毛一旦被赋予了金子,就只能用来观赏,却再也不能飞翔。
我曾经抬举地将梅耶荷德和孟京辉做过比较,后来我深感对大师不敬。曾经的孟京辉身上多少还是有点梅耶荷德的精神,可后来……呵呵,在《我爱XXX》和《阿Q同志》这两部戏被禁演了之后,孟京辉幡然醒悟,他头也不回地开始为主流频频献媚,杀入商业的洪潮中四海翻腾。当然,孟京辉并不承认这些,他说“可以选择妥协,但不会选择放弃”,如此狡猾的话语竟也可以说的这般义正词严,的确是聪明人。只是,妥协的究竟是精神?还是质量?
后来的孟京辉变成了孟老板,真愤怒变成了装愤怒,并且愈演愈烈,生怕大家不知道他一直在愤怒一样,每次我看见孟老板的时候,我总想对他说:“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但我总是忍住了,因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后来的戏剧,《空中花园谋杀案》,一个人的歪脖子变成了一群人的歪脖子。《堂吉诃德》,让人看到了做戏的堂吉诃德,却没看到率真的堂吉诃德。《三个橘子的爱情》,让我对自己的音乐鉴赏大跌眼镜。《两只狗的生活意见》,的确是票房大卖,常演不衰。这戏也一直在撑着平日里的票房,足以让孟老板有资金拆东墙来补西墙,但这部“北京二人转”究竟是陈明昊的付出多呢?还是孟京辉的贡献大?我笑而不语。
看《柔软》的时候,我强忍着困意,一直期待着谢幕的到来,因为我特别喜欢看孟导的谢幕,孟导的谢幕永远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真的是太像表演了。孟导出道时演了牟森《犀牛》中的“让”,也许那时就已注定,他真的是一个好演员,我喜欢听他反复的站在舞台上说“牛逼”这个词,牛逼过来牛逼过去,满台子的牛逼翻滚,他也是蹦蹦跳跳,标志性地歪着脖子,这是我看戏时最兴奋的时候,也让我明白了当表演一旦形成习惯的时候,那表演就不是表演了,而是一面旗帜。
在这一时刻,孟导可以用尽得瑟之能事,因为这太容易取悦大众审美了。尽管谁都知道,表面的愤怒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代表大众审美,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时刻清醒。貌似我说的有些远离戏剧了,但《柔软》除了谢幕之外,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倘若非说《柔软》的话,那岂不是更要惹来一堆附庸风雅的板砖?
我担心的问题说到底还是孟京辉究竟有没有才华?我想答案是“有”的,毕竟,在怎样吸引眼球,怎样做社会活动,怎样找钱融资做戏,怎样宣传推广上,纵观当今戏剧界,还真没有一个人在这方面的才华能与孟老板一较高低。
戏做得好,不是本事,票卖得好,才是能耐!
写了一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脑海中突然又蹦出了孟京辉挂在口头那标志性的词语——“牛逼”。我不知道现在国内的母牛还有多少,倘若有一天吹完了牛逼,该怎么办?不怕!就算是不能吹牛逼了,还有公牛呢,可以扯蛋的。
《柔软》又一次在舆论的诱导下马上就要成为标志了,数以万计的伪文青们终于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全民一起来作秀,简单到不要脸就行。但我还是默默期待着能有高人横空出世,真正的来上一个不要命的优秀。
孟京辉最成功的作品就是“孟京辉”,戏剧只是手段而已。对于老孟,我的遗憾大于我的愤怒,毕竟他对于戏剧做出的巨大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先锋”早已不在,商业才是王道,再高举着先锋的旗帜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意义,闲下来喝口茶,真的是太累了,真的该歇歇了。
绝不是最后的结尾
我承认我对“伪先锋”们又一次撒了一回野,《柔软》这部戏,不像戏中男主角想要的“乳房”,我没法越揉越软,也不像戏中男主角想割除的“阴茎”,我也没法越揉越硬。但也无妨,众所周知,我的文字注定不会成为主流,就像螃蟹注定不会长出翅膀一样。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这部戏能是“伪先锋”们的最后一次透支,洗洗睡吧。
因为总说实话,让我得罪了太多太多人,还好我明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一真理,感谢戏剧赐予了我莽汉一般的无畏勇气,让我得以在这个浮躁的舆论中还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还能分清工艺品和艺术品的区别。我们往往是把最高的评价给予客观上更为完美的作品,却把最大的热情给予主观上更对胃口的作品。但遗憾的是,最高的评价和最大的热情却似乎一直还没有给出去。
“戏剧公敌”杨申以前说过“戏剧评论已死”的话,其实就是没人敢说真话了,多年以前,石琳琳老师的文章还是很客观很犀利的,弄得孟导请她看戏的时候都要时不时察言观色,只可惜都已经是往事了。
戏剧拉灯(李亦燃,剧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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