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英与冯喆同居 黄宗英:冯亦代与郑安娜(附图)

2019-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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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二哥亦代可真会挑日子.乘凡尘满地花灯烟火,天宇雪花飞飘的上元佳节,去找二嫂安娜团聚去了.我仿佛看到宇宙里又发现一颗小小的FZ(冯郑)双星."正月十五雪打灯".二哥亦代可真会挑日子.乘凡尘满地花灯烟火,天宇雪花飞飘的上元佳节,去找二 嫂安娜团聚去了.我仿佛看到宇宙里又发现一颗小小的FZ(冯郑)双星.黄宗英与冯喆同居 黄宗英:冯亦代与郑安娜(附图)这几天,我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来安慰我,要求我挺住,要把病治好,好好儿活着.其时正逢我因胸椎骨折,在上海华东医院骨科平躺了三个月后在做功能治疗.

二哥亦代可真会挑日子。乘凡尘满地花灯烟火,天宇雪花飞飘的上元佳节,去找二嫂安娜团聚去了。我仿佛看到宇宙里又发现一颗小小的FZ(冯郑)双星。

“正月十五雪打灯”。

二哥亦代可真会挑日子。乘凡尘满地花灯烟火,天宇雪花飞飘的上元佳节,去找二 嫂安娜团聚去了。我仿佛看到宇宙里又发现一颗小小的FZ(冯郑)双星。

黄宗英与冯喆同居 黄宗英:冯亦代与郑安娜(附图)

这几天,我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来安慰我,要求我挺住,要把病治好,好好儿活着。其时正逢我因胸椎骨折,在上海华东医院骨科平躺了三个月后在做功能治疗。我还不会自己站着,还不会自己走路。一生大大小小的病经历不少,从来没想到不起眼的压缩性骨折,会把人折腾得回到婴儿学步前的体能状态,我咬紧牙天天接受治疗锻炼,把假牙都咬疼了,还没瞄到康复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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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的离世更使我腰软瘫得像条眠茧。医生劝我歇两天再练,我回答:“不,一歇我更要对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一上训练床,我会想到将来,我还有大事没做完。”

自从1993年11月16日,我由上海只身赴北京,住进小西天七重天小屋,倏忽十载有余了。头两年我尽力弥补他难得离开家屋的缺憾。我们去了河南龙门石窟,扶他攀上高大的石阶,还去了乔家大院、大槐树下……去北京近郊灵山川底下村明清建筑群,当然也去过生态学家徐风翔的灵山藏趣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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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盛夏我们随着民盟中央老干部避暑队伍去北戴河,亦代总是坐在太阳伞下的藤椅上,远远看着我在深水区游泳,携手散步回来的路上买十几只大肥桃……

直到随队医生善意警告我们说:“冯老一旦发病,这儿的保健室和临近医院都没有挽救条件。”次年我们不再去北戴河,不再吓唬别人,二哥惜别了从小热爱的海。

后来,想不到是我先病倒。1994年4月27日我赴拉萨,在海拔5000米的山巅拍摄,动作大了些。5月1日我因高原反应不全症住进115高原医院,昏迷两天两夜,醒来会走后,又骑驮马去雅鲁藏布江大转弯处与徐风翔会合。6月1日随大队飞返北京,直接进入友谊医院,这一切都瞒着二哥,当他到机场接我时,看我像条蓝色的蚕,他的血压从此升高。高血压步步紧跟着他的余年。但他没少看书,没少写作。

10年了,无论是健康着、卧病了,我们始终乐观、开朗。我们都明了我们的日子不会太多而倍加珍惜。一次亦代又发脑梗,两眼翻白口吐唾沫,我把他直送绿色通道———中日友好医院国际部。

他在病情缓和后,要我打电话召中国现代文学馆的领导们来,对他们说:“我一旦死了,我家的藏书全部献给现代文学馆。”吴福辉副馆长高兴地说:“那我们开辟一间‘冯亦代黄宗英藏书展厅’。”

我心突突跳,没敢言声。回到家,我说:“你可真大男子主义,没跟我商量,把我的书也捐了,这几年,家里书可都是我买的。”他笑:“你不是说过以书做饭票嘛。”家里开门七件事及每日饭菜都是老阿姨跟男主人交代的。我不用费那心思。我又说:“现代文学馆藏书都是大文豪和地道的藏书家的书,我反正不够格去占地方。你呢,看看家里书蛮多,可连鲁迅全集都在你被贬住前纱络胡同马厩时卖了换粮食吃了。”

他得意地说:“我的外文工具书在私家藏书里可能是首屈一指了。因为别的翻译家译书由他所在单位提供字典,而我是一本一本自己买来的。”我说:“巴金也是自己买的,不比你少。”我又说:“反正我不跟你进现代文学馆。我挤在大文豪里边不协调。我只进上海作家协会玻璃橱的一小角就够了。现代文学馆应该接受的是冯亦代、郑安娜翻译学藏书展所。”

我接着说:“我在你允许下收拾你的破箱子旧纸箱的物件时,发现你这翻译学大专家是在郑安娜指导辅助下完成的。安娜贡献比你大,却从不署真名,而是在你后边写个冯之岱或冯之安的名字。安娜的英文比你好,她在圣玛利亚上的中学,上下课全用英语;在沪江大学她读英语系,你读经济系。毕业后,她一直从事翻译工作,是随国家代表团出访的第一口译,而你的翻译只是业余。我看手稿就看出来二嫂帮你纠正错误,哈哈。”

他也笑得挺开心:“她英文就是比我好。但我的中文比她好,她译好后,我总是帮她顺中文的。”我说:“反正没有郑安娜就没有冯亦代,没有冯亦代怎么能容忍永远没有郑安娜。安娜生前死后不能只有贤妻良母一个形象。展厅应该体现翻译学家郑安娜的光辉一面。”后来我就把这意思跟舒乙在信中说了,他大为赞成。以后现代文学馆寄来了受理书,并打电话给我说安排在现代文学馆第二期工程大厦建成后由我选地方。

我这个急性子,已开始拉上老朋友郑海天、程乃欣整理登记英文书籍、请美术家巴荒酝酿展厅内部设计草图,强调要有儿童角,有安全的观书梯,有小手摸大书的气氛……

我把翻译学展厅的草案跟大翻译家季羡林先生说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连说:“太好了,太好了,我做你的后盾。我们北大东语学院做你的后盾。需要时派孩子们(学生、教师、教授)帮你们劈里啪啦就搞停当了。 设翻译学展厅并非我们一拨知识分子的梦。翻译学的意义贯穿着人类的进步,展现了夏商周以来中国的文化,推动着近现代的革命史并促进中国未来的发展。

亦代走了。他和安娜在天上看得见北京文学馆的第二期工程动到什么地步了。

好啦,朋友们,有梦的人是不会沉于沮丧和哀伤的。你们怜惜我,疼爱我,就请支持这一壮举吧。翻译学是不朽的,在全球化的今天,她活力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