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新节目 东方卫视著名节目主持人骆新做客新浪聊天实录
主持人:大家好,现在作客的是东方卫视的创意总监、评论员骆新老师,跟大家打一个招呼吧。
骆新:大家好,两年前来到新浪做过客,现在明显感到到自己老了。
主持人:你现在是东方夜新闻的评论人员以前也做过早新闻,午新闻的读报,有人说过你语速过快过急,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骆新:这个是我一直克服不掉的问题,希望以后可以修整,希望今天新浪采访以后可以变得更稳重一样。稳重主要是看你有没有话要说,我有时候觉得电视节目时间太短,我又急于在这个节目当中把我的观点表达出来,所以这方面就显的比较急。以前我也有比较严重的口吃,所以也避免被人家抓住这个小辫子。
主持人:你现在主持的当代工人和谁来作客,这些都是很好的品牌谈话节目,你对央视目前这些品牌谈话节目怎么看待。
骆新:央视在谈话节目当中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不但谈话节目的主持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最好的台和人,央视还有一个大台风范,在文化品质的深沉度上会比一般的地方台强。现在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央视长期占有垄断资源,所以他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一点点做作,就是秀的程度会更大。
把人的本性的东西拔高到某种概念当中去,我举一个例子,央视属于我小时候写作文的中学语文教师,总想让你诞生一些中心思想,有时候就要背开采访的意思,你老用这样的语言说话,时间长了以后人们对你的信任度就会降低很多,而且认为你不真实。真实和秀有时候是一对矛盾。
主持人:你认为谈话节目最重要的是什么。
骆新:还是真实。我个人认为电视节目真正表达上可能会有秀的成分,希望老百姓看节目的时候有一点愉快、娱乐,但是更多的还是真实。这个世界说所有的力量都比不上说真话重要,所以我们想巴金老人去世以后我们一直在怀念他,他就说这三个字,说真话,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三个字只能被我们当一句口号。
主持人:你曾经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喜欢站着做新闻的主持,你能不说一下吗。
骆新:站着说新闻还是要保证他的真实性。我跟成都的同事做沟通的时候,他们做一个民生的新闻,我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多的启发,我说你们最好的方式就是抛开一切的阻碍,不要让对方觉得你摄像机是存在的。我说你尽可能站着采访,或者让采访者一边走一边采访。
在这个过程就会忘了摄像机的存在,往往说的话都是真的。果然成都电视台有一个节目叫做真实人生,他后来就秉承了这条原则,就是做任何的采访都是让你在活动当中做采访,结果这个节目特别受到老百姓喜欢。
主持人:东方卫视有一个节目叫做人生一定要去66个地方,你上次去了希腊,你对这次旅行有什么不同之处。
骆新:我是这个节目的总导演,可是后来对这个节目的关注度越来越少。我去希腊第一个是我本身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戏剧最早的起源是来源于欧洲,比如说希腊,所以到了希腊以后有一种革命群众去延安的感觉。希腊这个地方文化的保留,我认为是非常好的,虽然当中经过很长时间土耳其的侵略,甚至他民族的服装都没有了,希腊人品质的保留,包括生活、聊天的惬意,我认为真的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美国我去过纽约,去纽约的时候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它太忙了。
我和阿城先生聊的时候,阿城先生在美国生活了十年,他说这个地方不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就是简直不像人了,天天太忙了。我们现在一切东西向美国看,这样往往失掉我们自由的谈话和思考的空间。希腊尽管是贫困,但是在思维上对我的启发是比较大的。
还有一点,希腊的文化不断强调两个字,就是自由。自由两个字不光是地中海的风情,还有包含在每一个人骨子里的观念,对每一个人产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欧洲的文艺复兴的时期,大家想各种方式在讲希腊,就是假希腊之名的观念打破了那种制度。我个人的想法是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希腊。
主持人:你又去了一次台湾,跟希腊之行除了地方不同,目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骆新:台湾这次非常的遗憾,因为台湾岛能有一些特别的情况,我们大陆的记者去还有一些障碍。本来想在春节的时候可以到台湾,但是很可惜到春节以后了。我自己认为台湾跟我们是一个国家,同祖同宗,我们去更多的目的就是看看台湾的旅游,这个片子就是要展现台湾的旅游。
据我的了解情况台湾当局目前持着态度非常的偏执,不太正确,但是台湾岛内民众一直希望开放对大陆的努力。有一种说法到三四月份以后有可能让每一个月当中有六千到七千名左右的大陆游客可以到台湾去旅游,所以我们这次叫抢先去玩台湾。
我们这次去是大陆媒体当中能够穿越时间最长,因为时间是一个月,穿越地点最多,因为我们几乎走遍台湾所有的县市,南北要走上三个来回,这个意义上来说都是第一次。除了旅游之外我们想用比较深刻的方式关注台湾的民生、文化、政治,我想这一次走一圈,不管对我本人还是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收获都是非常巨大的。
主持人:有一个网友说你现在是东方卫视的创意总监,你是偏向于自我主持节目还是偏向做幕後。
骆新:两者都可以,我现在觉得这个是东方卫视不错的地方,允许像我这个没有经过职业培训的人可以到台前去做主持人。就我个人的兴趣来说,我属于比较低调的人,我很少参加跟别人的聚会。包括电视台和文广集团搞的年饭基本不会去吃。
不是跟大家的关系不好,我和大家的关系很都好。第二个是我比较害怕这个混乱,我希望能给自己一种可以耐得住寂寞的感觉。所以做幕後对我的挑战性更强。来卫视两年多以来也做了很多,包括去年中国抗战胜利60周年,我是项目的总撰稿人。我相信在文字能力上很多编辑和主编跟我比的话,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主持人:那次你去了俄罗斯,当时做了现场记者,你觉得这样的形式以后会一直做吗。
骆新:我特别喜欢,有两件事情在我医生当中都是值得情形的,一个是反法西斯胜利60周年,还有抗日战争60周年,我可以在这两个主战场目击他们的活动,而且还可以亲自参与报道,一个是中国,一个是俄罗斯。我希望以后有这个机会,我到俄罗斯看到凤凰卫视的人,他说你能到这里来就是一个成功,因为国内有很多的媒体不会有这么多的机会跑到俄罗斯。
我们不仅仅是在俄罗斯的莫斯科,我们去了比德堡,在俄罗斯发生最重要战争的地方我都去了,我也去了俄罗斯的南部和北部。
我跟俄罗斯住沪的总领事比较熟,他说你想了解俄罗斯,希望可以有机会给你介绍西伯利亚。我觉得俄罗斯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这60年时光的飞逝,还有俄罗斯政治经过巨大的变化之后,俄罗斯对这个战役记忆之深刻和反思之彻底是我们中国人好好值得学习的。
比如说普京先生整个俄罗斯做发言词的时候说了一句同志们。并不因为以前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他就把这段历史否认了。我们去俄罗斯最好的一点就是很多历史可以得以复原,因为斯大林的时候有很多事情受到伤害,这样使得很多人没有机会了解是谁领导俄罗斯人,但是在60年代的时候我们看到斯大林的画像出来了,列宁的各种像也出来了,这样就觉得我们离历史更近了。
我们还有很多历史没有真正的披露,我希望在老一代抗战英雄去世之前,我们可以看到真实的。
主持人:你是中戏毕业的,有没有想过写剧本。
骆新:这个是电视把我给毁了。搞电影和戏剧更多是从事艺术,但是电视这个行业是大众传媒,传媒的东西是叫易损件,很容易就没有了,但是艺术这一点我觉得要坚持下来特别难。我记住有一句话,如果要干电影和戏剧的话,对你的考验是看你能够坚持多少自己。
但是要做电视的话,是你愿意去放弃多少自己。我觉得这句话让人想象起来是特别奇妙的,因为我做了电视,我受了现在很多方面各种各样的限制,我不能够完全以的本性展现出来,这个意义上可能我必须要把自己收敛,如果有机会参与到电影和电视剧,或者是戏剧里面,我想那时更多自我的体现会多一些。
我想会明年,今年的机会不是很多,因为我要做一个晚间节目,还要有一个适应期,要不断的适应每天的播出量,到明年希望有一个剧本,这个剧本写出来也不要求它的商业状态很好,因为我想每个人都向钱看的话,我想艺术会打很多折。我希望这个东西是给我自己看的,也希望把这个拍出来,我也相信我自己的作品不会太差。
主持人:你90年的时候出外景带一个主持人,就是现在凤凰卫视的许格光户辉,还有一个谈话节目的张越,你是不是对主持人有特别独特的眼光。
骆新:我觉得他们本身的素质很好,有几点我就跟他们不能比,首先是英语。张越是一个很好的编剧,他是一个作家,他的写作能力就很好,我想他的思维是超越我的。我们选择张越是在更多的电视台认为主持人是一种经过打磨的商品,或者是一种符号,很多人都需要在主持人专业培训的情况下才能到主持人舞台上,我认为主持人不需要培训,也不需要学普通话,我觉得只要你想真实的表达你的想法就可以上台跟大家聊天,我们只是在这方面做了突破。
这个就像一个作家,你让他在大学四年学写作是不可能的,你要让他阅读,要让他有思想,我觉得你有思想比什么都重要。
主持人:你比较喜欢国内哪一位主持人的风格。
骆新:我还是比较喜欢崔永元,我认为他能够坚持自己的风格不为所动。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就像写书法一样,我不太同意的做法是你是一个书法家,但是你必须要真草立篆行都要写,我觉得你在某一方面不能被人取代是最棒的。现在还有人说白严松不错,我跟他关系很好。
他的逻辑性很强,语言的感染性很强,我认为他一直在强调一句话,他说不希望说流利的废话。因为他现在长期做一个节目,长期这么的做。我们长期在一个节目当中做久了以后就会非常自然的流露出流利的废话,说了很多话大家根本就记不住,但是对一些语言能力有障碍的人说就太流利了,我觉得主要是思想能不能打动人。
主持人:你刚才说干电影和戏剧需要靠自己的坚持,是不是真的干起来很辛苦,而且回报很少。
骆新:任何东西都要考虑回报我认为就没有意义了。我们现在对人的评价点老是强调成功不成功,这一点跟陈丹青先生的看法是一样的,我跟他不是很熟,但是也算比较熟。陈丹青基于社会某种程度上的一种失望,因为离开了清华大学的教学岗位,他自己跟我说其实有的时候过于想到自己有没有意义,你人生就会活的很没有意义。
你在没有意义的情况下可以坚持活着,坚持按照自己的思维活着,坚持能够说真话,我觉得比什么都要可贵,所以不能考虑能不能获得什么钱。我自己相信,只要可以坚持自己的个性,这个个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获得很多人的共鸣,你就一定可以挣到钱,完全为了钱的人,既使你挣到钱也不是很多的钱。
主持人:还有网友问你现在主持什么节目。
骆新:我现在是晚上十点到十点四十五在东方卫视主持东方夜新闻,更正确的讲是在里面做评论,我中间会有一个小的板块叫做骆新发言,这个是从早间骆新读报一直凝聚到晚上,因为晚上的时间很宝贵,所以我的时间叫做稍纵即逝,希望哪天你可以晚睡一点,看我一眼。
主持人:你是东方卫视的创意总监,东方早新闻、东方午新闻和夜新闻都有不同的改版,你觉得每年都在改是一个好事还是坏事。
骆新:改版就说明我们在电视的操作上有一点不自信,但是也不能完全说是不好的事情。现在上海SMG在做整合,这种整合情况下会有一个跨越式发展,频繁的修改只能认为我们电视人思维的源泉越来越少了,说枯竭就太狠了,所以不断的靠自己换新衣服说自己是成功的。
你要是有思想、品质的人,你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值得别人尊重的。我们在不断改变形式的时候会发现,主持人的面孔还就是那么几个,没有换多少。我们在改变当中丧失了我们原来挺优良的品质,你在改变,观众会觉得你不断的变换自己。
主持人:有网友问你是否看过去年的超级女生,对现在的超女现象有什么看法。
骆新:我觉得很好,超级女生是电视参与性和互动性的一大突破。超女归类为中国民主的实验,我觉得这个是中国范政治化的说法。我认为参与朝女的热情之高,至少说明我们参与的成本很低。我在东方夜新闻里面说过,我们参与超女拿一部手机就可以,成本比较低,我就可以决定我的喜好,甚至可以决定超女的命运。
但是要参与行政管理,我们有多大程度上的行政决策是听从我们的民意呢,听证会开了这么多,真正起到多大的作用呢。还有我们衙门嘴脸来对待你,你可能会激动,我觉得那个也是被气的。
我是一个记者,我现在一直不愿放弃我自己是一个记者,如果某天我们部门不让我做记者的话,我会成为一个艺术家。正因为我是记者,我能够看到世界上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可以体会草民阶级他们的艰苦。我现在坚持自己坐地铁上班,不是因为在地铁里面听大家说很多话,我想成为他们的一员。记者成为一个只开车在外面瞎跑,天天喝着咖啡的话,那么这个记者就被异化了。
主持人:你平时是怎么给自己减压的。
骆新:合理的睡觉跟充足大量的去读书。我很少给人吃饭和聊天,看书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跟很多人进行交谈。今天电视走向越来越浮躁的情况下,我们看到真人秀,一定要盯着电视看的时候,我们能不能把这部分缩小一些,不要把自己的意识随着电视画面走,进入到符号里面,进入到书本里面,不看书也无所谓,就是每天保持五六分钟就静静的坐着,那时候你可以发现获得很多的感悟,很多细小的感悟就是你要静下来。
我们凡是都强调快,其实你很多幸福感就没有了,你要让自己变慢,越慢越好。
主持人:你大学以后进入到全聚德烤鸭做过公关。
骆新:是的。我现在有太强人文主义的关怀,或者是太理想主义了。一个过渡理想主义的人一定是远离商业的,因为商业急功近利的做法我是很难做到的。但是我们这些人很容易成为商人的文化化妆品,有商人来找我过,我也是重大事情的市场营销策划,所以我感谢中央电视台和广告界,我2000年被评为一百位最好的营销策划,我在这方面是有经验,但是这方面还需要一个更好的执行,所以我现在说我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商人。
我们现在最好的情况下不要参加任何的商业活动,要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主持人:有网友说东方卫视在全国的影响力还不够强大,下面能不能有一些新的举措呢。
骆新:东方卫视最大的影响力是2003年,那时候全国都认为上海媒体需要做突破,我们这两年在整体的媒体突破力不行,所以我觉得东方卫视慢慢的回归本源,还是希望通过东方卫视了解更多上海的消息。我个人认为东方卫视在新闻主打方面确实不如前几年的力道狠了,我们现在东方卫视越来越偏于娱乐方面,这个是以己之短,搏人之长。
上海在整体娱乐的制造方面,太容易受到境外乃至国外很多地方的左右,所以上海这么多年自我感觉良好的娱乐氛围很难让上海在娱乐界有突破,所以我觉得东方卫视不能靠娱乐吸引观众的眼球,还是需要个性。或者说在全国电视媒体圈当中要发出上海的声音。
主持人:是什么原因让这两年东方卫视偏向娱乐化,因为东方卫视开始是以新闻为主的。
骆新:新闻会受到方方面面的限制,我们上海在这方面守规矩还是比较好的。我们引入了新华社和其他媒体做合作,但是在新闻某种程度上制定的采访权还是不具备的。比如说奥运会,我们奥运会只能在演播室里作为奥运现场的连线完成。
还有一个例子神六上天,今年我们就无法跟中央电视台抗衡,因为中央电视台的垄断地位势必会对地方台造成伤害。地方台不想跟中央电视台碰撞,只能中央电视台做的不够完美的地方做一些真人秀和娱乐节目。但是在上海做娱乐有一些先天不足,因为文化的中心在北京,所以往往都是一些过路明星。
主持人:有网友说你是怎么平衡工作和娱乐的时间。
骆新:工作本身就是娱乐,我这一点平衡的最好,因为在工作中发现我的兴趣。有时候我也要用这样的方式号召自己,不要对工作投入太深。有人说工作跟钱有关,跟别的东西都没有关系。如果你要作为一个人,你不要根据兴趣去找工作,最好是能够在工作中发现兴趣。感谢上海文广和东方卫视给了我这么一个平台,我的工作强度可能是最高的,但是叫做乐在其中。
主持人:你写了一个文章,这个文章你是怎么想的。
骆新:我写文章不用我的真实名字,所以你要在网上看我的文章是很难的。我用笔名就是尽可能避免我电视上的影响力反应到这上面。还有有效的保护我自己,我们在文字上可以透露的东西,跟在电视屏幕上透露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因为文字可能写的更加的尖锐,但是在电视上会更加的收敛。我自己觉得这篇稿子自己发的时候真的是我一个随笔,可能是我发给了别人,别人又发上去了。那个文章体现了我个人的风格,我当时没有愤怒,我希望可以通过非典,通过北京城当时几乎是万人空城的情况下好好反思一下我们自己。是我们在现代化的过程当中究竟丢调了我们个少的人格。
主持人:有一位网友说你从导演到主持人的角色转换当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骆新:我变得越来越紧张了,不管在电视屏幕还是在新浪聊天室我的紧张程度是不一般的。我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锻炼出来真实面对大火的感觉,当我面对一台摄像机和屏幕的时候,我自己总觉得特别紧张。我这个人非常的敏感和脆弱,这个脆弱可能是作为主持人,或者是作为导演和演员最可贵的。
因为只有一个脆弱和敏感的演员,才能体会到很多人体会不到的人生。我希望更多的新闻记者、主持人、电影导演和演员,不要这儿人在旁边围绕你就麻木不仁,我希望还可以保持一点脆弱。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普通大众生活的不容易。
主持人:有一个网友问电视制作那么久,那么多身份当中最难的是哪一种。
骆新:我作为电视主持人有一种紧张,这个紧张是天生的紧张。我觉得现在可能根文化的环境,跟社会的环境是有关系的。我觉得如果有朝一日像我这样充满批判性和相对犀利的人在电视不会紧张的时候,一定是我们社会政治文明发展到非常大的时间,我衷心希望有这么一天。不要再被人盯着一两句话没完没了的纠缠,要允许每一个人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要遵守党纪国法。
主持人:你以前研究的是明清史和社会经济学,你怎么会想到当主持人。
骆新:明清是从顺治进京占领中国之前的历史,还有李自成起义这部分,还有努尔哈赤的历史。我能够成为很多清宫戏的历史顾问就是这个原因。实政是建立在经济的基础之上,我们之所以会有政治,就是因为有经济。政治如果是太危险的工作我们就去研究经济,至少是研究政治之下的经济,就是把经济吃透了,把建立经济的制度吃透了,这样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个社会之所以这样,就把这些因果关系搞明白了。
历史有一点好处,历史的方式可以让你站的更高,看的更远。
原来有一个老师周启园先生写了一个文章,我也想向大家推荐,里面说到一点你要完成经济学就要研究这两件事情。第一你站的越远越好,因为站的越远就越难把自己的主观意识放到叙述里面去,越远看的越情况。
第二,是要挑简单的。因为我在做历史,我在历史里面会找一些简单的事例说事,因为简单别人就可以接受。我做电视的时候强调一个概念,要求这个事情有趣而不高尚,一定不让一个东西高尚而无趣。前几天给浦东干部学院领导上了一堂媒体应对课,我的概念叫座396,30秒,6年级,90个字。你说的太快的话,观众会觉得不稳重,听不懂,如果说的太慢,观众会觉得很憋,这样也是不行的。
主持人: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你认为怎么为普通老百姓做最好的服务。
骆新:第一,在你不能说真话的时候也绝对不能说假话,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我觉得我们新闻如果能有真正大的发展,当套话不作为我们平时说话的习惯就可以了,我最大的反感就是习惯性撒谎。前一段时间说中国的汉语水平不行了,中国很多年轻人不用汉语了。
我的看法和报纸的看法是一样的,如果我们的汉语只是假话传递的话,到那时我们的汉语真的是完蛋了。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左右我,让我说出违心的话为了某种稳定。我们强调社会的公平性,我认为一个社会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可能有效率和公平,我们不断在探讨究竟什么是效率,什么是公平,效率就是市场化,公平就是社会主义福利的保证体系,有的说不能太公平,因为要求效率,钱都不够我们怎么能够保证整个社会的公平。
但是我认为公平是第一位的,什么是公平,就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允许一部分人有超常规发展。但是不能因为这部分人的先富起来,或者说这部分人的超常规发展就让另外更多的人为此而降低他们的生活指标,他们可能会穷,贫富差异是永恒的,这个是会永远存在的,但是不能让这个变成财富的掠夺。
主持人:有网友问你认为自己是不是很聪明的,聪明的人是不是应该对社会负责任。
骆新:我要负责任,但是我自己并不聪明,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很聪明的,但是我认为自己是刻苦的。聪明和不聪明有一种区别,聪明人知道进退,不聪明的人只知进而不知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度并不大,你要说这个人活着有特别大的意义,他一定要成功我认为是假的。
但是人一定是有责任的,这个责任除了对社会的责任,包括对父母的责任,对家里的责任,对子女的责任,甚至对同事的责任和领导的责任都是责任,只要自己可以尽责就好。
今年我在做一个上海先进人物的节目,叫走进他们。我采访很多人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我们每天在采访的时候都在审视我们的激情,看看有没有激情。不管你怎么样去发展,你永远不可能失去你的善良,如果不善良你就失去了你的真诚,如果你不真诚就不会坚持,不坚持就不会认真,不认真的人绝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而这个跟聪明没有任何的关联。
主持人:有网友希望你可以和袁鸣做搭档类访问节目。
骆新:我希望有这么一天,跟袁鸣在一起我也算星星跟着月亮走。袁鸣跟我还是有一定本质的区别,我可能更加的尖锐和批判性,袁鸣更加的聪明伶俐,但是她也有她的风格,袁鸣看问题也是比较深刻的。我们两个风格还不是特别的合拍,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在风格上彼此会有差异,我希望有这么一档节目,把我和袁鸣放在一起,我也想看我那时的表现是怎么样的。
主持人:劳春燕也是一个资深的记者,你怎么平衡和他的搭配。
骆新:我个人定位很准确,我叫做有问必答,劳春燕就是说逼问出他想要的答案,这方面我们分工比较明确。而且在节目当中劳春燕凭他个人的智慧和经验也可以比不我很多的不足,这一点我非常感谢和我每一个合作的主持人。我特别的感谢他们,我也总他们身上学到什么东西。
主持人:你在卫视有两三年了,你觉得央视和卫视最大的不同在于哪里。
骆新:我认为央视在垄断地位上会让每一个人觉得自己更加的高傲,更加的不可一世。所以换句话说央视更多的编导杀气更足,这种杀气一种程度上是自以为是的贬义,另外就是肯于进取的赞扬。我自己觉得一个好的导演或者一个好的主持人有没有好的协调能力,好的文化修养,和领导处的关系,还有好的组织能力我觉得都不重要,关键就是这两个字杀气。
你愿意不愿意通过你的方式把你的劲头都释放出来,我认为这一点央视的记者给我感觉会更强。上海的电视人非常聪明,而且知识架构非常好,这是我在央视都没有感受到的。
而且上海作为一个吸收先进的文化和外来文化最多的地方,上海人的转变是非常快的。但是上海也有一点致命的弱点,就是因为接受东西太快了,很容易不坚持自己原来的想法,很容易突然间发生改变,而且经常是180度的改变,今天说这个,明天就改成另外一个了,这个很大程度可以让你丧失战略高低的发展。
这一点我愿意把央视和上海作为比较,上海每场战术都玩的很好,央视是战略上站的很高。我认为所有的战术要放在一起,都比不上战略更加重要。我希望上海媒体的领导,主管电视和广播的领导可以站在更高的战略的高度看问题。
主持人:快要过年了,明年有没有什么新的计划。
骆新:现在在我的年龄计划越来越多反而是一个落后,我自己认为需要减少计划,更多定计划的想法是年轻人,我觉得因为他们还年轻,需要定很多的计划,哪怕修改了成本不一定很高。如果我要频繁的定计划,我的成本就太高了。
现在第一年龄已经开始大了,还有一点是我的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比如说我有高血压,我经常会感到头比较疼。所以现在不算加法,我现在算减法了,把明年的很多指标减掉,尽可能减到一到两个事情,看看能不能坚持到底。
即便我们是革命的螺丝钉,我拧在什么地方一直到拧锈了为止。我们去年都是东走走,西走走,做的事也多了,可是没有一个象样的作品。我这样坚持根本不是为了出名,我们不能什么事都追收视率。我今天把衣服都脱光了收视率肯定高,但是这样追求是不对的。
为什么这样呢,因为现在我们中国的电视收入太单一,我们电视的收入只能靠广告,广告商投放广告只有一个指标就是收视率,收视率就决定电视能不能收到钱,因为这样的商业利益的驱动,导致电视台为收视率为第一位。
你的解读能力,你对社会传导的某种意义就很容易走偏。我做自己节目的时候虽然我坚持,但是我从来不关心收视率,爱高不高,高到什么地步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会努力的做好。我相信我做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可能会好,但是我不会为了收视率讨好谁。
主持人:如果有其他的电视台要你去,你会舍得卫视吗。
骆新:没有舍不得了,我们相信人要有归属感,要有祖国的感觉,我爱我的祖国,但是不一定我一定要爱某一个单位。我确实喜欢上海,虽然我是北京人,但是我的父亲是从上海中专毕业参的军,所以我很多亲戚都在上海。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这个东西,我就把所有的目标放掉了。
上海是你的生活,生活是最好的,并不意味着你的理想实现是最好的。我觉得这方面指标会更高,这方面我会有一点理想主义,但是没有这个理想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希望邀请我最好的也别离开上海。
主持人:快过新年了,骆老师跟大家拜一个早年吧。
骆新:每一个新年都是要求我们审视自己过去的一个机会,我希望大家审视的时候可能会犯了很多错误,可能有事情没有做成,但是你一定要问自己还有激情没有。你只要保持你的激情和理想,不管你的年龄长到多大,你的童心永远在,有童心就有快乐。
主持人:谢谢骆老师给我们讲那么多独到的见解,谢谢。